赫雅回到值班室,進入屬於自己的房間裡,躺到‘牀’裡。
珊珊說:“進去一點,我要睡在外面。”
赫雅:“你是小孩子,你進去,睡在靠牆位置,有我擋着,你就不會掉下來。”
珊珊:“我根本不可能掉下‘牀’。”
看了一會電視,擺‘弄’了一會兒電腦,到值班室看了一會兒監控畫面,然後喝了一罐啤酒。
二十三點的時候,珊珊說:“該睡覺了。”
赫雅:“我認爲既然接受了這份工作,就應該認真一些,最起碼保持清醒狀態直到‘交’接班。”
珊珊:“週薪七百元,貌似沒必要這麼認真,而且外面全是遊魂野鬼,可以肯定,它們對倉庫裡的東西毫無興趣,也沒有能力拿走,外面的竊賊如果來這種地方,註定有來無回,所以你在這裡安睡在天亮,就是最完美的工作方式。”
赫雅:“好吧,聽你的。”
然後,他很快就睡着了,因爲她在旁邊唱很古老的催眠曲。
這事有點古怪,五歲小孩唱歌哄成年人入眠,感覺很沒道理。
“搖啊搖,搖啊搖,寶寶懷中睡,搖你快長大,有一希望,寶寶快長大……”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赫雅在做夢。
夢境有些不對勁,準確地說,完全就是噩夢。
赫雅夢到了一大羣怪異而恐怖的東西,它們臭氣烘烘,模樣怪異,有的整個腦袋已經變成了骷髏,有的頭顱全爛了,腦漿糊在下巴和脖子上,有的看上去基本完好無損,但是卻面‘色’青紫,一看就不是人。
周圍的環境也很不對勁,光線昏暗,彷彿城市裡剛剛天黑,奇異的幽藍‘色’成爲主要‘色’調。
總之很像地府。
赫雅明白自己在做夢,同時也知道無法擺脫夢境,明知道不對勁,卻無可奈何。
這羣面目猙獰的鬼一直緊追不放,始終跟在後面。
赫雅隱約覺得自己穿越了幾乎半個城市,卻無法擺脫它們。
徐剛在這夥鬼當中,不時出幾聲怪異的笑。
追趕者當中還有附着在屍體裡的清朝惡鬼,以及來自無名村的那些鬼。
徐剛用尖厲的聲音怪叫:“赫雅,你跑不的,這是我們的世界,你既然掉進來了,就只能乖乖認命,等着被我們‘弄’死。”
赫雅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隻酒瓶扔過去,卻沮喪地發現,這隻酒瓶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脫手飛出之後居然變成了一隻鴿子,撲騰着翅膀飛上天空,消失無蹤。
類似的事發生了好幾次,每當拿起武器想要自衛還擊,結果總會發生無法控制的怪異變化,明明是一根粗大結實的木‘棒’,剛剛舉起來,卻變成一條黑曼巴蛇,只能趕緊扔掉。
有一次看到了菜刀,趕緊撿起來,發力斬向身後的追趕者,卻發現自己握着的是一片西瓜皮。
在這個世界裡,規則是由這些鬼制訂的,它們隨時可以開掛,可以違規,可以‘亂’來。
而赫雅根本無計可施。
它們在玩樂,在戲耍他,如果它們願意,似乎立即可以將他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