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和王胖子已經到了墳坡上面,現在他們是清清楚楚的看見,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個的無字碑。
可是卻一個人也沒有,苟蛋子也不在,王胖子在苟蛋子身上下的追蹤蠱,到此也結束了。
王胖子猜想,大概是被那女鬼才給藏起來了!這地兒的戾氣重,想藏一個活生生的人很容易,苟蛋子身上活人的氣息可以被這些鬼的氣息完全給掩蓋住,所以王胖子的追蹤蠱才失效了。
但不管怎麼說,追蹤蠱是在這個地點消失的,就說明苟蛋子一定在這裡,郝健也感覺手心裡緊攢着的黑曜石手珠特別的發燙,兩個手心都快被燙紅了!看來這地兒的鬼還真多啊!
上來之前,他叮囑了郝健,不要胡亂說話,以免驚擾了這些變成厲鬼。
王胖子一上來首先神神叨叨的拉着郝健一同給那些墓碑磕了幾個頭,作了幾個揖,說了幾句話,再拿出幾張符紙在地上擺了一個陣,搗鼓了一陣子以後,才拉着郝健起來,將一張符紙瞬間點燃,跟着燃燒的符紙一個一個的墓碑,尋去!
直到那張符紙懸在一個墓碑上方就不動了!
王胖子追到這裡,便躊躇不前,停了下來。他望着這個墓碑表情凝俊眉頭緊皺,像是在看一個大麻煩似的。
“怎麼了?胖子。”郝健緊追在王胖子的背後,砰的一下撞到了他後背上,跟着停了下來。
“不要說話,快找東西挖墳。”王胖子指了指墓碑,然後就掏出木桃劍開始手動挖墳起來,說挖就挖。
郝健小愣了半拍,不敢相信的問道:“胖子你這是幹啥啊?爲啥挖人家墳,蛋子在哪兒啊?”
王胖子指了指墓碑,沒有說話,郝健意會到了他的意思,苟蛋子居然在墳碑裡面,嚇得郝健心裡咯噔一下。
不會吧?苟蛋子那麼大個子,怎麼會在墓碑裡?
其實郝健和王胖子都意會錯了,苟蛋子並沒在墓碑裡。
郝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將冷兵器——玄鐵劍召喚了出來,拿左玄鐵劍來當洛陽鏟,還挺好使的,他發了瘋的跟着王胖子對着墓碑墳地一陣狂鏟,那架勢,頗有一種要跟裡面的埋着的死鬼,幹上一架的感覺。
刨人家主墳,毀人家屍身,本就是一件虧心肝的事。但是郝健他們救苟蛋子心切,也顧不得什麼幹虧心事,不幹虧心事的。
“胖子,咱把人家的墳碑給挖了,算不算做虧心事?”郝健一邊挖,一邊望着一捧捧被自己挖出來的泥土,這可是別人的墳土啊!他有點心虛的問道:“就不怕人家半夜來扒咱家窗戶?”
“不算。”王胖子拿着桃木劍手術熟練地對摺着墓碑下方的扭頭一捅,再輕輕一挑,墓碑牌子開始有些鬆動。再回過頭來對郝健說了一句:“不怕。難道你會怕?”
王胖子反問完之後,又回頭彎下腰去挖墓碑牌子後背的扭頭。
郝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害怕王胖子知道了他害怕,以後會嘲笑他,又趕緊搖了搖頭:“不,我怎麼會怕!”郝健回答完,臉紅耳赤了一陣,也埋頭挖了起來。
起初這些墳地的屍味還不太嚴重,現在經過他們這麼一挖,在風中一醞釀,屍體腐爛的味道越來越嚴重,濃濃的屍體惡臭味讓人心裡產生一股噁心嘔吐感。
後來,郝健爲了緩解內心的恐懼,時不時掐着鼻子,還總是不斷找話題與王胖子對話,然後來分神,緩解自己對挖墳的恐懼。
兩道人影陰冷冷的立在後山墳頭上,陰森恐怖的兩道人影,兩把劍影,趁着清冷淒厲的月光,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刨着人家的墳頭,顯得格外瘮人。
不一會兒,石頭墓碑牌子就被他們給幹倒了,他們把墓碑牌子周圍的泥土給挖空,王胖子知不知道在四周貼了幾張符,順便叫郝健把墓碑牌子給拔了。
郝健倒也聽話,拔掉墓碑牌子,就扔在了一旁,摔了個砰響。
墓碑牌子被拔掉後,王胖子和郝健對着墳地,三兩下鏟了幾下,中間的泥土被翻新到兩邊,泥土中間的惡臭味就更加明顯了!
最後這幾鏟,他們居然鏟到了硬硬的東西,而且還有點花白,夜裡太黑,視線受阻,一時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大概是屍體?還是衣服什麼的?
這埋的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慘?死後連副上好的棺材都沒有,就這麼草草地用土掩埋住屍體,再立上個無字碑,難道就算了結了?
土上插塊石頭就叫墓碑了!這也太寒磣人了!
郝健的動作頓了頓,居然挖不下手了,他心裡頓時有種爲這墓地裡埋的人,感到淡淡的悲涼。
不過讓郝健感到奇怪的是,這墳墓裡竟然沒有像電影裡面冒一些屍氣屍水之類的,就連腐爛的黑屍水也沒有!難道說這裡面埋的只剩一副骨架了嗎?
郝健心裡很好奇,提起冷兵器——玄鐵劍,朝着中間挖了下去。
這時,王胖子立刻對郝健做了個手勢,叫停了郝健挖下去的動作:“停!有東西!”
“哦…”郝健這纔回過神來,他提着玄鐵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跳到王胖子的身後。
王胖子將桃木劍插在腰間,毫不猶豫的掏出手電筒,熟練快捷的摁開手電筒,再把手電筒的強光湊了上去,齊刷刷照在了那硬邦邦的東西上。
一副完整的骨架居然黑黝黝的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骨架像是一個年輕男子的骨架,肩膀寬大,骨架修長,腳趾骨奇大,關鍵是兩顆奇大的眼骷髏眶上面居然戴着一副完全沒有破損的黑色大框眼鏡。
骨架旁邊的泥土卻是溼粘粘的,慘紅慘紅的,在燈光下一照,全是凝固住的血液,是那種都已凝結成黑色的烏血塊塊。居然沒有衣服,除了這些,什麼都看不見。
“這?”郝健疑惑了起來,雖說這個年輕男子的屍體,除了骨架,什麼也尋求不到他的身份,可他分明認得出,那黑色的大框眼鏡正是與那白天的管理員平常戴的一模一樣!
難道說管理員早就遇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