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單腳獨立在木樁子上,已經接近三四個小時了。
“師傅,徒兒快不行了,實在太累了。”郝健把擡在脖子上的腳放了下來。蹲在木樁上,拼命的用手給自己扇風,擦拭汗水。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時間還沒到。”吳老九拿鞭子一抽,頓時,塵土飛揚,啪啪作響。“郝小子,你若是再敢偷懶,吳老頭子我的鞭子可不認人。”
……
又過來大半個小時之後,郝健又開始繼續鬧騰了。
“我的好師傅啊,徒兒我就休息十分鐘,好不好?”郝健見撒嬌不行,就利誘道:“十道滿漢全席?”
吳老九沒說話,他正坐在井上出神,臉上掛滿了憂愁。
吳老九正在想昨晚他夜觀天象的事。他竟然發現他的侄子吳三在近幾日就是他的天劫,想必會遇到什麼大麻煩,他得去助他一臂之力。
“再加十隻燒雞!”郝健繼續誘惑着,他就不信了,吳老九那個吃貨會不心動?
“唉,好久都沒看見小三兒了,還真怪想他。”吳老九輕嘆了一口氣,淡淡的出神。根本就沒把郝健的話放在心上。只是他思考問題的時候臉總陰沉着,有點駭人。
“那好,我今天也下了血本了,要不我再加十瓶燒酒?”郝健在木樁子上繼續金雞獨立着,站都快站不穩了,一副繼續站下去,鐵定會要他命的樣子。
誘惑沒用繼續撒嬌,簡直就把他的沒皮沒臉發揮到了極致。
“哎喲喂,師傅,徒兒真的腿痛啊!”
“是真的,徒兒我的舊傷,內傷,心傷,總之,渾身的傷都快復發了。”
“臭小子,你瞎吵吵什麼吵?”
“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還真不把我的話放在耳邊了?!”吳老九把鞭子一揚,就給了他一下,他假裝失望的搖搖頭,繼續陰沉着臉:“信不信我把你丟進鬼窖子裡去,讓你嚐嚐被萬鬼噬心的厲害!”
“鬼窖子?!”
“萬鬼噬心?!”
別說,吳老九這一鞭子還挺狠,痛得郝健只能老老實實的閉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不過他說這什麼鬼窖子,萬鬼噬心,郝健還真沒聽說過。聽老頭子這麼說,說不定是自己沒見過的一種酷刑,肯定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吳老九心裡很清楚,他能夠幫郝健一時,不能幫他一世,以後捉鬼伏妖的事,他還只得靠自己。
所以越嚴厲是越對的!畢竟自己明天就要離開了,能多教一點是一點吧!
話說吳老九那老頭,心還挺很厲的,任郝健怎麼說好話他也不偏袒,冥龜叫郝健打坐六個小時,吳老九就拿着鞭子守了郝健六個小時。
哪怕他額頭上的汗直往下淌,腳都快站得痠軟無力了,身子也搖搖晃晃的。這是按照嚴師出高徒的節奏在走啊!
練完打坐站樁,吳老九從懷裡掏出一串黑色的黑曜石手珠,送給了郝健,叮囑他得帶到右手上。要是戴到左手上,就得用咒語淨化。
俗話說右手出氣,左手吸氣。
它是指像黑曜石手珠般驅邪鎮鬼的寶器,若是戴在右手上就可以把人的邪氣晦氣驅除。若是戴在左手上,就會吸取邪氣,晦氣進入珠子裡。所以若是戴在左手上,每隔一段時間得取下來,進行淨化。
吳老九還叫他永遠不要取下來,這東西可以驅邪鎮鬼,用來防鬼近身最有用了!還把黑曜石手珠的咒語交給了郝健,郝健怎麼覺得他有種白帝城託孤的感覺?
“吳老九頭子,你這是?這麼好的玩意兒你肯送給我?”郝健喜笑顏開的接過黑曜石手珠,還聽話的戴在了右手上。取得不肯取下來,生怕不了吳老九會反悔。“謝謝師傅,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呵呵!”
郝健滿臉喜悅,就像撿到了寶貝似的,黑曜石製成的東西本就是寶物,當然心裡得美滋滋的。
就算吳老九不解釋,這黑曜石郝健以前也在電視劇裡見過,他只是沒想到他今日還真能見到。
所以他也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一般用來對付一些弱鬼還是綽綽有餘的。
吳老九也懶得跟郝健解釋,他把鞭子交到了冥龜的手裡,在冥龜的耳邊輕聲叮嚀說了幾句話,然後面色分外凝俊,語重心長道:“龜老弟,以後咱的乖徒兒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叮囑他努力練功,早日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任務。驅鬼降魔,還這個世界幾絲太平。”
“好,老酒鬼,你放心,他也是我的徒兒,我一定會努力讓他變得更強大的。我選的人準沒錯。”冥龜拍了拍吳老九的肩膀:“只是你這一去,大概會有多少時日啊?”
“你放心,等兄弟我辦完了事,就會盡快趕回來。我也不太清楚具體何時才能再見了!你倆要多保重。我這就去了!”這些時日郝健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吳老九身上的傷也好完了。
他瞬間換了一身新衣裳,背上揹着一個揹包,是準備要遠行的節奏。
“老東西,你可一定要回來!”冥龜這纔不舍地放開了吳老九的手。“無論如何,你都得活着回來,我還等着你回來跟我下棋的!”
吳老九點了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把羊皮古卷喚了出來,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
他怕沒有他的監督,郝健那小子不會好好練功,就叮囑羊皮古卷每天都要監督他,把各種封印之術交給他。
雖說在井底,郝健的耳朵也特別尖,一聽吳老九這話,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好,難怪不得他連黑曜石這種寶器也捨得給我,吳老頭他這是要辭別呀!”
“師傅,你要走嗎?!”郝健趕緊順着繩子爬了上來,相處了這麼久,畢竟也有感情了。郝健有點捨不得道:“師傅,別走啊,我還欠你八十道滿漢全席,雖說我現在窮了,不一定以後買不起呀!”
“別說了,傻小子,你要好好的練功,多聽龜老弟的安排,相信我,他不會害你的。”吳老九背上包袱,背過身,不知怎的,郝健覺得他的背影有種淡淡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