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黃昏漸漸降臨杭城,斷橋上,柳樹下,緩緩走來三個人。一男一女雙手用一根髮帶纏繞在一起,男的臉上泛着笑意,那是一種從內心涌上來的,充滿幸福的笑意;而女的卻是一臉疑惑和擔憂,還時不時皺皺雙眉,咬咬下脣。

兩人步子悠閒而緩慢,彷彿希望面前的路永遠都走不完。

而第三個,是個少爺,他苦着臉,看似很想說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不好意思,席風少爺,我師父真的不是柳清飛少爺。”張世懷終於鼓起勇氣,跟那個席風解釋着。

“我知道。”馬天行笑着,淡然地答着,但腳下的步子,卻並沒停留。

這個席風的回答讓張世懷一怔,趕緊再次說道:“我師父因爲天行師父的死,而失心瘋,所以,您不可以這樣趁人之危!”張世懷急了,要不是師父沒什麼行動,他鐵定要把這個席風打暈,然後帶走師父。

馬天行微微一笑,對着張世懷道:“我是給你師父治病,你這個徒弟當地不錯。”

張世懷愣愣地看着席風的笑容,不可否認,面前這個男人比連師傅好看,而且無論氣質和舉動都與連師傅完全不同,相反,更吸引人。聽席風說要給師父治病,張世懷放心的笑了:“原來這樣,嚇死我了,謝謝啊,席少爺你真是個好人。”

張世懷樂滋滋地跟着張玄,如果能把師父治好,自己就不用再受欺侮了,而且這個男人雖然外表冷漠,但人不錯,說不定可以信賴。

“你怎麼不激動?”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玄忽然問道,“我們相遇你怎麼能這麼平靜?”

“你不一樣?”馬天行反問着,嘴角上揚的角度越發擴大,原來小玄也在乎這些,柔聲道,“我知道你會來,無論我們分離多遠、多久,我們都會相遇,即使你回到過去,一切重來,我們也會依舊相遇?”

張玄揚起臉,看了看馬天行,夕陽下的他,越發給自己帶來溫暖,讓張玄覺得自己,終於回家了。

“失心瘋怎麼回事?”馬天行方纔就聽張世懷說張玄失心瘋,可眼前的她明明好好的。

“我不想說。”

“那……如果我再次失憶,你會如何?”馬天行有點吃醋,沒想到一直陪着小玄的,居然是連雲。

“我就打醒你,打不醒你,就把你靈魂拎出來,狠狠折磨!”

一絲寒風颳過馬天行的脊背,他心底很清楚,張玄說到做到。就連邊上的張世懷也聽得直哆嗦,雖然,他至今也沒聽懂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力量呢?”張玄擔憂地問道。

“不清楚,但剛纔遇到你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力量的存在,好像在你身上……”

馬天行緊緊握住張玄的手,雖然兩人的手腕已被緞帶牢牢縛住,但他還是一副深怕兩人會隨時分開般,是的,每次分離都讓他心如刀割,更是害怕再次忘記小玄,那種朦朧的感覺,他不想再次經歷。如今兩人終於團聚,他決不會讓小玄再離開自己半分。

心中又氣又痛的張玄,隱忍着淚。原來馬天行不來找她,是因爲沒有力量,因爲沒有力量而被席家那羣人軟禁。而那個墳,肯定也是他們搞地鬼。而他們卻沒想到自己會驗屍。而驗屍的本事還是她父親教的。

張玄的父親曾在殯儀館工作,驗屍,純粹是個人興趣。當時張玄的父親還年輕,也沒遇到張玄的母親,成天在殯儀館對着死人也挺無聊,於是就跟鬼聊天,大多鬼都喜歡聊自己的死因,還叫張玄的父親將自己的屍體取出來,現場講解。於是,張德天,就學會了驗屍,還將這本事教給了張玄。

所以張玄正經本事沒學多少,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到會地挺多。

那天在開棺的那一剎那,張玄的確以爲是馬天行,那時受到個人感情因素的影響。可她立刻覺察出事情的不對勁,疑點就是棺內的屍水。

她仔細看過,棺材是上好的楠木所做,有防潮和防腐的功能,而棺材和棺蓋的切合口處,圖有臘,這是富人密封棺材的一種方法,使得棺材內,達到相對的真空,所以屍體在裡面幾月,甚至幾年都不會腐爛。

但棺材裡的屍體是爛的,而且還有很多屍水。棺材屍密封的,水流不出去,但畢竟只是相對真空,所以,空氣多少還是會流通。假設這具屍體擺進去是乾的,屍水不會這麼快出來,也不會這麼多,而且人一般都是由內爛到外的。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擺進去的時候,屍體就是溼的,於是造成裡面細菌繁殖,屍體腐爛地厲害。當時,張玄以爲馬天行大概死於溺水,所以渾身是水。

可她很快發現另一個疑點,就是這具屍體的手,這具屍體的右手大拇指上,居然套了一個玉扳指,屍體雙手放在胸前,這個扳指尤其顯眼,她再沒記性,也知道馬天行不帶扳指,就連戒指都沒有。

而且指甲呈青黑,應該死於中毒。馬天行和自己一樣,初來這裡,即沒有仇家,又有力量,就算死,最大的原因也是摔死,怎會死於毒物?

而且她還在屍水裡,發現一些長髮,那些髮絲或是纏在屍體的脖頸上,或是漂浮在屍水上,或是粘在棺材邊,屍體的頭髮有明顯修剪的痕跡,由此說明,這具屍體生前,很可能是個長髮男子。

所以,這具屍體可能不是馬天行,而是跟馬天行長地相象的人。但墓碑上卻明明寫着馬天行,如此大廢周折,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埋屍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不想讓自己找到馬天行,認爲他已死,讓自己徹底死心!

雖然不明白對方爲何這麼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天行有危險。再加上後來連雲說屍體和席風很像,張玄就猜到,馬天行可能成了席風,而那具屍體,纔是真正的席風,因爲那個玉扳指,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沿途又沒聽說過席風的死訊。席家又是如此一個大家族,用馬天行來冒充席風,合情合理。可天行爲何不反抗?張玄當時很疑惑,難道他受制於他們?或是達成了某種交易,比如找自己,然後他們揹着他又搞了這麼一個墓?好陰險!

在沒有答案前,張玄決定將計就計,於是裝瘋賣傻,至少這樣可以讓對方放鬆警惕。而現在,她明白馬天行何以會如此委曲求全?因爲他沒有力量,沒有力量的他,就跟一個文弱書生沒兩樣。光會點破武功有何用?

張玄也奇怪,如果自己是對方,肯定把他一棍子打地失憶,豈不更好?看天行現在的樣子不像失憶,看來他也用盡了心思,讓自己不被對方打傻,原來他也在裝瘋賣傻。

一想到對方如此陰毒,張玄就怒火中燒,她倒要看看,究竟誰會相處如此毒計,阻礙她與天行的團聚!

“小玄?小玄!”馬天行見張玄想地入神,而且雙眼冒出殺氣,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妙。

“啊?”

“想什麼?”馬天行停下了腳步,仔細端瞧滿臉怒火的張玄。

“報復!”

“爲了我?”

“恩!”張玄越想越窩火,世人爲何總是那麼自私,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小玄,別這樣,這不像你,我只要見到你,就好了,沒有什麼比我們回去更重要,答應我,別在這個世界惹事……”

“可是他們……”

“就當是我爲席風盡點力吧,上輩子欠的債,我這個後世來還,你不覺得,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嗎?席風死,我就來,然後,由我替他完成沒有完成的事。”在看到席風的爹孃後,再冷漠的馬天行,也心軟下來,畢竟,這兩位老人,是他前世的父母。

“這不像你!”張玄低聲怒道,“我認識的馬天行從不會過問別人的事!”

馬天行見張玄正在氣頭上,知道自己多說無用,於是他微皺雙眉,輕聲道:“那你答應我,別太過分,報復完,我們就走。”

“放心,我有分寸!”張玄撅着嘴,之前一直在想自己會在何種情況下與馬天行相遇,然後兩人抱頭痛哭,彼此訴說離別之苦,可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當然,抱頭痛哭就算張玄也做不出,更別說馬天行。

可至少該是驚喜,沒想到,驚喜之餘,卻是憤怒,自己說什麼也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人,就算不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柳清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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