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次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傷,因此馬天行的日程安排不得不推遲,而張玄本就只是皮外傷,更是藉機在北京狠狠玩了一把。可後來幾天,張玄漸漸覺察出不對勁,馬天行和司徒昊時常玩失蹤,而且還是經常早出晚歸,也不像是在執行任務,每當張玄問起,他們就打馬虎眼。
先別說馬天行對她不理不睬,那本就正常,可司徒昊也是愛答不答的,似乎有什麼事在有意隱瞞,終於,當她無意間看見馬天行的飛機票時,她恍然大悟。
張玄明白,馬天行本就沒打算帶她去香港,而司徒昊那天也只是一時口快,張玄本就不當真,可他們卻以爲自己死皮賴臉,硬要跟着他們,難怪最近他們故意疏遠她,張玄長長嘆了口氣,其實自己沒有死皮賴臉,只是有點不捨。
這半個月的相處,就算跟狗都有感情了,更別說是人了,而且還有個這麼關心她的大哥司徒昊,雖說BOSS馬天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心底還是關心她的,這點張玄早就吃準,不然,馬天行也不會總在關鍵時刻幾番搭救。
她悶的是,他們居然把自己當作那種狗皮膏藥。真是的,說清楚,不就行了?然後開開心心一起吃一頓,開開心心拿她的工錢。很必這麼躲躲藏藏?算了,既然要他們這麼痛苦地躲着自己,不如自己主動離去。
張玄背起自己的小揹包,將銀行帳號留給馬天行,並大大註明讓馬天行別拖欠工資。她再次看了一眼這個臨時住宅,心裡一陣鬱悶,沒想到臨時住宅都是個別墅,馬家人真他媽的有錢。隨即關上門,大步離去……
“小玄!我們回來……了”司徒昊愣愣地看着空無一人的別墅,本來滿是欣喜的臉立刻跨了下來,客廳裡,空無一人,通常這個時候,張玄都在電視機前努力衝關。馬天行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匆匆上了樓。
張玄的房間裡,果然也是空無一人,她唯一的家當,那個小包,不在房中,牀頭櫃上,留着她的字條,馬天行掃了一眼字條,臉皺成一團,罵道:“這個笨蛋女人!”
“都是我不好!”司徒昊垂下了頭,“要是我早點告訴她,她就不會誤會了。”
“打手機!”
“嘟——嘟——喂?”那邊傳來張玄的聲音。
馬天行一把搶過手機怒道:“你去哪兒了?”
“哦,我在……”突然,裡面傳出刺耳的剎車聲,張玄的手機,頓時斷線,發出:“嘟——嘟——”的聲音。
馬天行和司徒昊立刻奪門而出!
………
與此同時,一輛紅色的寶馬在急剎車的作用下,又往前滑了數米,方纔停下。而路邊,一個女人正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氣……
“沒事吧!”馬路邊的人匆匆圍了上來,方纔那一幕着實把衆人嚇得不清。
就在剛纔,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一直跟自己的媽媽哭喊着說:馬路中央有個奇怪的叔叔,但男孩的媽媽責罵他胡言亂語,突然,那男孩掙脫媽媽的手,衝向馬路,而此時,一輛紅色寶馬正急馳而來。
就在紅色寶馬即將撞上那個男孩時,一個正在打電話的女人突然甩下電話撲向馬路,將那孩子緊緊抱在懷中,一個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紅色寶馬,回到馬路邊。
這個女人,正是張玄!
“強強!”小男孩的媽媽奔了過來,一把奪過張玄懷中的小男孩,上上下下仔細檢查着,“沒事吧!”
“恩~~”小男孩驚魂未定地晃了晃腦袋,突然,他臉一皺,“哇”地一聲撲在女人懷裡大哭起來。
“哦~~不哭了,強強最乖了!”女人輕拍小男孩的背,小男孩顫抖的身體漸漸平復。隨即,女人朝張玄感激地笑了笑,“真是謝謝你了。”並將小男孩的頭,向張玄摁了摁。
“不客氣啦,應該的!”張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回頭望向馬路,深深地皺緊了眉頭。
“姐姐也看到了,是嗎?”小男孩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眼神中充滿希望,那是一種渴望得到肯定的希望。
張玄回過頭,俯身在小男孩的耳邊,輕聲道:“有的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因此,你是特別的,這不需要別人來證明,明白了嗎?”
小男孩當即瞪大了眼睛,臉上充滿欣喜,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大聲道:“明白!”拉着媽媽的手,歡笑着,“姐姐再見!”
張玄揮着手,看着小男孩的離開,回頭望了望馬路中央的那個男人,嘆了口氣:“該輪到你了!”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蹲在地上,抱着腦袋,瑟縮着,眼神茫然地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張玄撿起摔破的手機,惋惜地晃着頭,隨即穿過馬路,來到他的身邊,若無其事地伸出右手,將他一拎,在旁人看來,她只是隨意甩了下手,隨即,走進邊上的公園。
“我……我到底怎麼了?”男人驚恐地蹲在地上望着張玄。
“你死了!”張玄擺弄着手機,看看能不能復原。
“是嗎?呵,難怪那輛車子可以穿過我的身體。”男人的眼神黯淡下去,“我那晚想跟芳芳求婚的……沒想到……”男人摸了摸口袋,頓時滿臉驚慌,“鑽戒呢?鑽戒怎麼沒了?”忽然,他渾身一僵,慘然笑着,“對啊,我已經死了,估計鑽戒在我的屍體裡,呵呵……”
張玄看着面前這隻男鬼絕望的表情,心中一酸,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愛人的分離,一對相愛的情侶本要走進婚禮的殿堂,可卻因爲意外而陰陽相隔:“你怎麼在這裡?”看這個男鬼,並無戾氣和束縛,怎麼勾魂使者沒帶走他?
男人想了想,眼睛猛然瞪大:“是啊!一個黑衣人說是勾魂使者要帶我走的,可是,另一個黑衣人來了。”
“另一個黑衣人?”張玄的心中滑過一絲不祥。
“是的,他將勾魂使者打死了,拿走了他身體裡一顆綠色的東西,太恐怖了!我還以爲自己會死,沒想到,他卻走了……”男人餘悸未了地顫抖着。
難道是他?張玄猛地一個冷戰,也只有他纔有這麼大的本事!
“芳芳,我好想芳芳……”男鬼兀自哭了起來,哭地張玄心慌慌。
鬼一旦錯過勾魂使者帶路,那只有放下現世的心結,才能找到通往西方的大門。
“喂——別哭了,想見你女朋友最後一面嗎?”
男人猛然擡起了頭,緊緊拽住張玄的胳膊:“你有辦法?”
張玄終於將手機復了位,看來諾基亞質量的確不錯,她看着手機一笑,隨即對男人說道:“不過只有一天,行嗎?”
“行!”男人感激涕零。
於是,張玄翻着電話簿,裡面就兩個名字,混蛋和大哥,張玄暗自苦笑一聲,自己的朋友還真是不多,簡直幾乎沒有。她正準備撥通混蛋的電話,卻未想電話鈴陡然響起。
“你沒事吧!”對面傳來馬天行焦急而又憤怒的聲音。
張玄將電話抽離耳邊,大嘆一口氣,馬天行這樣的口氣,估計又要開始罵她了,果然,馬天行在電話那端大聲責罵起來:“你這個女人別老是讓我和司徒操心……”
張玄將手機放到離自己最遠的位置,無奈地嘆着氣,琢磨着對方罵完了,她重新將手機放在耳邊:“BOSS,我在王府井那裡的公園,麻煩你帶個人偶來。”
“人偶?”
“啊,很重要!”
“我知道了,你別亂跑!”說完,馬天行的聲音消失在電話那頭……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馬天行的到來,等待那個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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