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婚禮

飛機即將降落在薛家的私人機場,薛召午已經等了很久了,看見小萱從飛機上走下來,恨不得跑到她眼前,但始終沒邁開腿。

看樣子小萱很累,在車裡一直睡覺,召午讓司機把車裡的溫度調得別太低,免得小萱感冒。五天沒見到她了,有點想她,過去的日子裡每天都朝夕相處,從來沒分開這麼久過。原以爲她會在婚禮的前一天回來,想不到提前了兩天。

薛家城堡,阿玉嬸老遠就看見車回來了,她興奮的跑出去要看看小萱瘦了胖了,有沒有把自己曬黑。

停了車召午把小萱叫醒,小萱從車裡出來阿玉嬸第一個迎了上去。小萱的氣色很糟,一看就是休息不好。

從小生活都非常有規律,在外沒日沒夜過了五天,氣色怎麼會好。小萱和召午走在前面,阿玉嬸提着小萱的行李跟在後面,但凡跟小萱有關的東西她都要過遍手,換了別人來弄,她不放心。在城堡裡只有她纔是發自內心對小萱好的傭人,就像對自己的孩子。

“在那裡過得怎麼樣?現實的家鄉和電視裡的有什麼不一樣?”召午用以前的語氣問小萱。

“不知道,安排好爸媽的骨灰後一直在酒店沒出去。”

“我們辦完婚禮之後,直接去夏威夷吧,你不是很早就想去了嗎。”召午幾天來一直在規劃他和小萱以後的生活,定期旅行,生幾個小孩,取什麼名字,好像他們的生活裡不曾有尊臣這個人,好像他一直都是小萱的未婚夫,而不是誰的替補。小萱也很配合的對尊臣不提不念,爲什麼要提起他,他的存在對於歐陽萱來說是的恥辱。

“你來決定吧,別耽誤了工作就好,我哪都沒去過,去哪裡都好。”小萱很累,恨不得此時能有一輛輪椅把她推回房間。幾小時前還在韓意的懷裡,幾小時後已經跟他天各一方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達到目的。

“想吃點什麼?餓了吧?”就快到房間的時候召午問。

“小籠包,可以嗎?”每次有想要的東西,小萱都會對召午說,說完之後總要加上“可以嗎”,儘管如此召午還是很高興,只有這一點才表明他在小萱心裡的不同。

召午馬上找大廚準備小籠包,小萱和阿玉嬸看着召午幾近奔跑的背影,淡淡的相視一笑。小萱挽着阿玉嬸的手,進了房間纔給她遲來的擁抱,她說:“阿玉媽媽,好想你。”在薛家小萱最喜歡阿玉,她好像《亂世佳人》裡面的奶媽。

“我也是,孩子。休息的很差吧?一個人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我很好,很自由。”

“再自由也要回來,承認吧,你離不開這裡,不要再排斥了,把這裡當做家也沒什麼不好。有召午在什麼都不用怕,他要比尊臣在乎你,誰都看得出來。”阿玉嬸又要囉嗦了。

小萱在阿玉嬸面前換衣服,毫不避諱,說:“你再說下去,我要開始懷疑你受了召午的好處。”

“今晚好好睡一覺,然後明天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看你不在的這些天城堡有什麼變化吧。召午和尊臣不一樣,以後不用再勉強自己了,把你的抱怨和不滿都對召午說出來,要相信他,就像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相信你收了召午的好處!”

正式結婚之前小萱都住在原來的房間,已經有四年沒在這間房裡過夜了。

召午尊重小萱的意願,結婚之間都不碰她。

婚禮舉辦地是薛家的城堡花園,僅僅是花園的一角,就足夠舉辦一場氣派的婚禮了。面對這樣一樣婚禮,小萱唯一能做的就是從薛家提供的婚紗樣式裡選出一款比較滿意的出來,作爲婚禮上要穿的婚紗。

《婚禮進行曲》響起,沒有人牽着小萱的手走向新郎,她獨自一人緩緩走向神臺,召午穿着本應該是尊臣的西服看着她。穿着婚紗的小萱召午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美,美得絕無僅有,至少在召午心裡是絕無僅有的。之前試穿的時候小萱只允許阿玉嬸和婚紗設計師在場,連尊臣都被拒之門外,他怎麼有資格提前一睹新娘的風采。

走到神臺,召午牽起小萱的手,說:“真美。”小萱報以微笑。

召午和小萱輪流跟着神父說宣誓詞。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衆位見證人面前,我薛召午願意娶你歐陽萱作爲我的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着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永永遠遠。”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衆位見證人面前,我歐陽萱願意嫁你薛召午作爲我的丈夫。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着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永永遠遠。”小萱幾乎是流着淚說完的宣誓詞,她在以這種方式向薛尊臣告別,向自己過去的十八年告別。

召午的手攥出了冷汗,他擔心小萱在宣誓的時候突然變卦,但神父卻不是很在意小萱的表現,他主持過太多的婚禮,見識過太多的新娘。

交換戒指,吻新娘,從此歐陽萱徹底屬於薛召午,哪怕現在小萱的心不在他身上,他有信心,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愛上他。

小萱把花球送給了阿玉嬸,脣上的口紅故意蹭到她的臉上。分別穿着婚紗和旗袍照了相,在婚宴上象徵意義的切了蛋糕,召午以最快的速度把小萱帶上開往機場的車。

這就是小萱期待且等待了十五年的婚禮,代價是失去父母和自由。

掛在車尾的易拉罐叮噹作響,路上的行人有的也向他們招手致新婚祝賀。小萱的新娘妝還在臉上沒卸掉,紅燈的時候召午忍不住看了看她,小萱面無表情,既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失落。

如果坐在她旁邊的人是尊臣,她會怎樣?召午一直記得小萱十八歲生日晚會,三個人的合影小萱的笑容有多美多甜。

車子直接開進機場,小萱纔開口說第一句話,她說:“真的要去夏威夷?你以前不是想去拉斯維加斯嗎?”

召午心裡很興奮,他隨口的一句話,小萱竟然記得。他回答:“比起拉斯維加斯,我覺得蜜月還是去夏威夷比較好。你不知道,收拾行李的時候阿玉偷偷裝上了她新買給你的泳衣,我想你是不會喜歡她挑選的款式的,所以我做主替又你買了別的款式,一定比阿玉買的適合你。”召午想盡辦法哄小萱開心,但阿玉嬸在網上**比基尼的事情是千真萬確。

“樣式到無所謂,只怕尺寸不適合。”小萱也用她的玩笑方式迴應着。然後她微微一笑,她終於笑了,在他們新婚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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