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登門去求他
這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對他的愛和關心一點不比上官皓奇少!可是看着,那樣優秀的少年,一天天被死神無情逼近,他心隱隱作痛!
炎平宇一直很樂觀,至始至終,嘴角依然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像是一位天生的貴族般。
思冰每天都堅持守在她的宇哥哥身邊,寸步不離。
幸好愛蒙有豪華客房,上官暮雨沒辦法只好陪着她住在這裡。
二週過去,病房中的炎平宇原來俊逸的外表,變得清瘦蒼白,身體也只剩皮包骨囊。幾次昏迷,讓原本一直堅強的思冰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她的宇哥哥嚎嚎大哭。
上官暮雨心陣陣發痛,攬住失聲痛哭的冰兒,卻不知從何安慰!
心輕跟婉兒怔怔地坐在牀邊,痛苦已經讓她們麻木。
上官暮雨深吸一口氣,安頓好思冰的情緒後,脫下隔菌服,走出重症病室。
二個星期了,懸賞高達五億美元了!來檢測的人很多,次次讓人失望!
孩子再這樣折騰等待下去,也會被病痛折磨死!
上官暮雨緊緊攥着手機,全身顫慄不停,一咬牙,拔了一組心輕給她的號碼!
別墅,坐落在里昂市郊,是別墅羣中最黃金地段的一帶,鬱鬱蔥蔥的綠蔭間,白色如古堡式的高檔別墅略隱略現。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緩緩地停在別墅大門前,接受自動監控系統的檢測後,門打開,發出金屬的錚錚之間——
夜越來越深,如墨汁般潑灑在天際之中,將一切美好不美好的全部覆蓋。
上官暮雨的心情就像被這夜色矇住一樣,每往前一步,心就會凝重一層!
可是想到病牀上無助的炎平宇,她暗暗給足了自己勇氣往前繼續走去。
心輕的話無時無刻在她腦海圍繞,真的是銀夜漠害了心輕嗎?爲什麼!
心輕不是他的初戀嗎?
她今天一是爲了宇兒,二是想弄清楚,他對炎昊然的仇恨到底是何原委?
一想到,銀夜漠曾經給過自己的溫暖和愛護,她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揉捏撕裂般疼痛!
爲上官暮雨帶路的男子走到一處房間後,停了下來,恭敬地敲了幾下門——
“進!”一道低沉優雅的聲音響起!
男子將門打開,然後身子往旁邊側了一下,“主人在房間裡,請進吧!”
上官暮雨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凝重地走進了房間。
門——
在她身後緩緩地關上。
原來很安靜的環境變得更爲幽靜。
上官暮雨擡起頭,一眼便看到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的銀夜漠,故作平靜地道:“夜漠!”
銀夜漠站起身,深色的襯衫將他健碩的身形勾勒異常完美,只見他踩着一貫優雅地步伐來到上官暮雨的面前,脣邊慢慢地揚起俘虜人的笑靨。
“你——終於肯來了!”低低地嗓音卻話中有話。
上官暮雨櫻脣微微扇動了下,直截了當地道:“銀夜漠,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你也該知道,你進得來,就很難走出去了!”銀夜漠鷹眸凝着她,像銳利般狩獵的目光,帶着絲絲殘冷和摧毀的力量。
上官暮雨心猛然漏跳一下,驚愕地盯着銀夜漠。
“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她話音末落,銀夜漠一把將她拽到身邊,上官暮雨一個重心不穩,整個身子被擁在了銀夜漠的懷中——
“銀——”上官暮雨失聲喚道,心頓然慌亂。
圍籠而來曾經熟悉的男性氣息令她慌措無助。。
銀夜漠勾着薄脣,手指看似漫不經心地順着她的曲線遊移,縝密詭異的心思,都深藏於幽深的曈仁。
“雨兒,爲什麼你總不能對我心甘情願一些呢?”
“夜漠,你聽我說——”上官暮雨忍住心尖的顫慄不止,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一次一次地違揹我們的諾言,我真的對你很寬容了!”銀夜漠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上官暮雨心抽疼,深深地吸了口氣,“銀夜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銀夜漠臉色更加鐵青,尤其看到上官暮雨清冷的眼眸,那股天生的駕馭本性一下爆*發出來,只見他大手一揮,書桌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下一刻,上官暮雨便被他推倒在偌大的桌面上——
“銀夜漠,你不要這樣——”上官暮雨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她驚恐地看着銀夜漠,就像看到一隻兇狠的猛獸般!
銀夜漠健碩的身子欺上她,將她掙扎的手腕鉗制住壓在頭頂,眼底滿是熾烈的浴望。
他的大手順着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肆意地遊弋着,溫熱暖昧氣息盡數撲在她的臉上,殘冷地說道:“你來找我,難道沒有做足心理準備嗎?我想得到你的心一時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上官暮雨身體猛然一顫,淚眸閃動,卻更是楚楚動人,銀夜漠的眸越發幽深暗沉了——
“六年了,我給過你太多的自由!你以爲,你爲什麼能藏得這麼好,連炎昊然、風影楚都無法找到你?那是我讓愛麗放你走的,包括linda也是我安排她一直照顧着你。我只要能遠遠地看着你、望着你就行,只要你不回到炎昊然身邊,你離得再遠,我能感覺你還是我的雨兒……”
銀夜漠冰涼的手指輕輕撫過她鮮豔的脣瓣,低沉嘶啞的聲音從性感的喉間愴然逸出。
上官暮雨美眸驚然,怔然地望着眼前英俊的臉龐——
愧然地心痛漫延全身。
良久,她櫻脣微微抖動:“夜漠,對不起……只是,宇兒他——快要死了,求你救救這孩子……”
銀夜漠的眼神劃過一抹傷痛,瞬間便被冷鷙所取代。
“上官暮雨,我寧願你沒來找過我!你居然爲了炎昊然,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孩子,這麼委曲求全地求我!爲什麼!你對任何人都可以爲這樣動情,唯獨要對我殘冷,嗯?”
意官奇依。他的聲音陰冷地撤在她的耳旁,熾熱的男性氣息將上官暮雨緊緊圍繞!
“銀夜漠,那是個孩子啊!當初是因爲你的原因讓心輕遭受那樣可怕的事情,你有沒有良心!”上官暮雨咬牙,狠勁上來,眼神一片凌厲。
“如果,炎昊然當初真的喜歡心輕的話,我能破化嗎?要怪就怪心輕朝三暮四!”銀夜漠冷冷地說道。
上官暮雨緩緩地擡起頭,清澈而愴然的眸凝向銀夜漠,“能告訴我嗎,爲什麼那樣恨炎昊然?你這樣對我,不會因爲我也是炎昊然的女人吧!”
銀夜漠聞言,眼底驀然抹上痛楚,隨即變得愈加冰駭:“血債理應血還,有錯嗎!”
上官暮雨心猛地一顫,屏着呼吸瞪着銀夜漠——
銀夜漠突然抱起她,坐在了沙發上,雙手環着她的腰,緊緊摟着她,像從她身上汲取溫暖般。
上官暮雨在他的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雨兒,你知道爲什麼我對你這樣契而不捨嗎?”銀夜漠堅硬的下頜抵着她的肩,語氣突然低沉了下來。
上官暮雨心底異常緊張,緊緊攥着自己的手心,困惑地搖搖頭。
“在你身上,我找到了一種東西——是溫暖。那是我十五歲後就永遠失去重要東西。我這一輩子,深愛着兩個女人,一個是我的媽媽,另一個,是你。”
上官暮雨心微微一顫,莫心的心疼,輕輕問道:“她呢?”
“我媽媽蘇佩琴原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失去深愛的男人,卻依然樂觀開心的生活着。我小時候也從沒有因爲失去父親的愛而傷心難過,因爲我有個非常愛我的媽媽。可是——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差點害死了她,自此以後就留下了終身的殘疾和對世界的憤恨,從此把我推向了黑暗的地獄!”
上官暮雨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
銀夜漠琥珀般的深眸掠過陰鷙般的寒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道:“是炎振闊父子!”
上官暮雨此時,原本蒼白的小臉更加失去血色——
“不!這不可能——”
“我一直懷疑一向善於潛水的媽媽怎麼會突然遭襲,後來我派人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盤膠捲和殘破的手記。才知道那原來是屬於我爸爸的——”
銀夜漠似乎說不下去,摟着上官暮雨的雙臂也陡然加緊!
上官暮雨緊緊咬着自己的脣,生生忍住推開他的衝動,她覺得銀夜漠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一點一點殘冷地沒入她的心肺。
“我的爸爸其實原來根本不是一名毒梟,他是一名國際聯邦調查局的臥底,他默默地打入炎振闊的犯罪團伙很多年,暗暗收集了許多證據,爲了保護我跟媽媽,他從未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終於還是被炎振闊發現,被暗中派人一直追殺!我爸爸也是被迫走上毒梟這條路的,不過這些年爲了扼制炎幫的勢力,他悄悄將當年唯一的證據藏了起來,所以炎振闊才一直很忌憚銀氏,想方設法利用炎昊然,拆散我跟你。”
“銀……”上官暮雨緩緩地擡起頭,望進銀夜漠閃動瑩光的幽深眸底,心劇烈般地疼痛!
“炎振闊這個人心機很重,老謀深算,他絕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銀夜漠用力捏住上官暮雨的下巴,聲音揚着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