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四月初,天氣不冷不熱,晚上還吹着悠悠的涼風。
位於豐城南邊的酒街,最熱鬧,也最亂,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
紅雪酒吧的後門的巷子,一般都沒什麼人經過。
“姜清,你到底想過和我在一起嗎?”男人穿着昂貴的西裝,頭髮也被打理得很正式。
只不過此刻他面目猙獰,很是兇狠。
相較於他的失控,她冷靜得不像話。她隨意的靠在牆邊,雙手環胸,微微垂着頭,額前的幾縷頭髮落下來。
“沒有。”語氣淡漠無情,聲音帶着點菸嗓的感覺,很好聽。
男人或許沒被人這麼冷漠的拒絕,顯然愣了一下。
“沒有?”男人呵呵笑了幾聲,“你他媽一開始怎麼不說?我他媽都和我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你才說?”
分手後,他馬上來酒吧找她,想要告訴她,卻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肆意調情。
明明他們兩個前幾天還像情侶一樣約會吃飯;自己送了她最喜歡的玫瑰,她也收下了,原以爲她對自己也是喜歡的,可今天晚上卻是給他狠狠的潑了冷水。
“你不是知道?”姜清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嘴角勾着諷刺和戲弄的笑。
男人一噎,失神地看着她。
是啊,酒街的人誰不知道,姜清會玩,愛玩,一直都是玩玩而已。
但總有些男人自信到會拿下這朵野玫瑰,總是不信邪的往上湊。使出渾身解數,企圖去征服她,馴服她。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摸清楚了姜清,卻沒想到,原來自己被她看得通透,原來她纔是真正的獵人。
她纔是最後的贏家。
“其實你一開始也只是玩玩而已吧,”姜清擡手將碎髮別在耳後,淡淡說,“只是沒想到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所以,別把自己說得好深情一樣。”
只是玩不起而已。
男人狠狠的看着她,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拳握的緊緊的。即使被拆穿了,不願意去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巷口。雙手放在兜裡,帶着帽子的頭垂得很低,往他們這邊走來。
姜清看着那抹身影微微出神。
“是,我承認我一開始只是想……試試而已,但最後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許久,男人咬着牙說,很是不自在的服了軟。
姜清看見前面一個棋牌室的後門出來了幾個搖搖晃晃的男人,朝着巷口那邊走去,和那個男人迎面走去……
面前的男人還在說:“我爲了你都主動分手了,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的,姜清……”
姜清冰冷的視線射過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他不自覺的閉上了嘴。
“爲我做任何事?”
男人有些怔愣的看着她,點了點頭。
前面,那幾個醉漢已經和孤身一人的男人撞上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似乎是鬧起來了。
“你打贏那幾個人,我就答應你。”
男人隨着她視線看過去,就看見幾個身高馬大的混混,瞬間黑了臉,“姜清,你別開玩笑了。”
姜清:“是你先開玩笑的。”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堂堂林氏集團的少東家,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
“姜清,你想清楚了。你除了那張臉和這副身材,還有什麼?不過是一個調酒師,我要弄死你,輕而易舉,你信不信?”
姜清看着他,漫不經心道:“好。”
男人氣得沒話說,狠狠的指着她,“你等着。”
“砰——”男人進了酒吧,把門重重地甩上,發出一聲巨響。
姜清不耐地掏了掏耳朵,隨即又從墨綠色的外套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猩紅的火光在暗黑的巷子裡很明顯。
他們已經打起來了,以多欺少也沒有佔上風。那個男人身手很是敏捷,不僅能夠輕易地避開那些人的攻擊,而且還能找到對手不注意的空隙做出迅猛一擊。幾乎是拳拳到肉,只不過動作零零散散的不連續,似乎並沒有接受過正式的訓練。
他的天賦極高。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淡漠地斂眸,將撐在牆上的腳放了下來,站直身子,朝着那一片混亂走去。
那羣人見自己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一個乞丐,很是惱羞成怒。其中一個人看着男人背對着自己,抄起邊上的木棍,猛地朝他頭上砸去。
木棍都斷成了兩截。
男人措不及防,朝前面栽去,動彈了幾下,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