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爾法的秘信再次送來的時候,杜維打開了這封信。
這次,信裡的內容,並沒有很多,只有很簡單的短短的一句話。
“她完成了。”
阿爾法的信裡,沒有寫“計劃成功”,也沒有寫“一切順利”。
而是用了“完成”這個似乎有些含糊的詞語。
阿爾法……他也對我不滿吧。
杜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拿起信來,放在桌上的蠟燭邊燒掉。
他坐在書房裡,書桌上,卻看着窗外,他看着西北的方向。那遠處的天『色』,灰濛濛的。
那個叫含月的女孩子,此刻,已經死了吧。
是的……她只是一個棋子,我當初收留她,訓練她,就是爲了這麼一天。可是,我爲什麼心中還是覺得自己很卑鄙無恥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隨即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人影衝了進來。她的臉上帶着憤怒和不信,進來之後,對着杜維就大聲叫道:“我!我問你,含月哪裡去了!!”
杜維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闖進來的這個人,卻是自己抓回來的那個女俘虜,那麼叫艾『露』的大雪山弟子。
“滾出去。”
這是杜維對她的回答。
艾『露』張了張嘴,她美麗的臉龐有些扭曲:“我問你,含月呢!含月呢!她到哪裡去了!你把她派到哪裡去了!!”
杜維這才正視着這個女孩,他的聲音很低沉,甚至帶着一絲寒意:“第一,我記得我說過,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我的書房。所以,只憑這一點,我就可以立刻讓人把你拖出去。第二……”
杜維眼角肌肉跳了跳,他彷彿也在壓抑自己地怒火:“可憐的小妮子,你忘記了你的身份了,你憑什麼對我質問呢?”
“你!!”艾『露』彷彿已經不顧一切了。
她自從留在了杜維這裡之後,就一直被杜維安排和含月等那些女孩子生活居住在一起,甚至每天還陪着她們跳舞。訓練。艾『露』不是傻瓜,來自大雪山的她,不是沒有學過一些基本的權術,雖然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但是畢竟還是知道一些的。她心裡早就隱隱的猜到,這位惡魔一樣地少年公爵,養着這些女孩子,將來恐怕都是用來……
而含月。毫無疑問,是這些女孩子裡,和艾『露』感情最好的。含月的美麗,她的溫柔,她的細心。都讓艾『露』對她極爲親善,而最近這些日子,含月忽然消失了。艾『露』心裡就生出了一股不安的猜測來。終於今天忍耐不住,才衝到了杜維這裡質問。
杜維指着房門。淡淡道:“念在你是第一次違逆我,我可以饒恕你一次,現在……滾出去,然後你記住,這個地方,不是你可以進來的。”
說完,杜維已經繼續看桌上的東西,不再理會這個女孩子了。
艾『露』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她感覺到了杜維身上那股散發出來地森然寒意,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可還是恨恨的留下了一句:“如果……如果你把她怎麼樣了,我……我……”
說到最後,她用力跺了跺腳,眼睛紅紅的衝了出去。
等她出去之後,杜維才擡起了頭來,然後他嘆了口氣:“好像。我真的是一個無恥之人啊。”
說着。杜維看着門口,忽然冷笑了一下:“進來啊。我尊敬的聖騎士。我知道你在外面聽着。如果不是你故意放人,那個愚蠢地丫頭根本進不來的。”
果然,話音剛落,就看見侯賽因站從門口走了進來。
聖騎士的臉上似乎有些陰沉,他的剩下地那隻眼睛裡,看着杜維,眼神里居然有一絲前所未有的陌生。
隨後,他的眼神落在了桌上,桌上是一片密信燃燒之後留下的灰燼。
杜維看着侯賽因:“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侯賽因沒有說什麼,他緩緩的走了過來,繞過書桌,然後靜靜的看着杜維,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
忽然,聖騎士擡起了手來。
啪!!
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杜維地臉上。
杜維被打得一個趔趄,身子都側了過去,隨後杜維捂住了臉,然後,他卻並沒有絲毫的惱怒,他沉默了會兒,然後他忽然笑了。
杜維的笑容裡絲毫沒有愉悅,卻反而帶着深深的苦澀。然後,他居然對着侯賽因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謝我?”侯賽因哼了一聲。
“是的,謝謝你。”杜維『舔』了『舔』嘴角,然後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謝謝你手下留情。你是聖騎士,如果你真的用力打我的話,這一掌就把我地脖子打斷了。”
“……”侯賽因盯着杜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嘴巴里蹦出了一句話:“杜維,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
杜維地表情並不意外,他靜靜的聽着,他知道,聖騎士並沒有說完。
“我原來以爲,你雖然有些時候做事情很過分,但是……至少你還有底線!”侯賽因地表情陰沉到了極點:“我記得你從前和我聊天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你說‘如果那樣的話,我還是杜維嗎’,是這樣說的吧。可是現在,你和……和那些不擇手段的卑劣傢伙有什麼區別。”
杜維沒說什麼,只是“哼哼”的冷笑了兩聲。
侯賽因的眼神充滿了憤怒:“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杜維依然笑了,笑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緊緊的盯着侯賽因,然後杜維的語氣低沉:“侯賽因……我原來以爲。這件事情,你或許是唯一一個能理解我地人。不過看來,你也並不理解。你甚至不如羅德里格斯。至少他並沒有到這裡來質問我。”
“……”侯賽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咬牙說了一句話:“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如果要犧牲,難道就要用女人去犧牲嗎?杜維,這就是你的做法?”
“哈哈哈哈哈哈……”杜維依然在笑,他彷彿笑得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侯賽因被他的笑聲激怒了,他忽然一掌用力拍在書桌上。轟的一聲,整張書桌都被他一掌拍得碎成了五六塊。
“你笑什麼!!!難道你認爲自己是對的!!”侯賽因忽然怒了,他上去一把抓住了杜維的衣服領子,將他重重的丟在了地上:“你可以說,不過收起你那讓我憤怒地笑聲!杜維!!”
杜維緩緩的爬了起來,然後輕輕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然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看着侯賽因,低聲道:“閉嘴吧,侯賽因。”
“你說什麼?”
“我說……”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他彷彿終於全部的壓抑的憤怒。陡然爆發了出來!
“我說……閉嘴!!你給我閉嘴!!侯賽因!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
杜維地咆哮聲之中,他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房間裡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鬱金香衛士,很快就有侍衛衝到了書房的門口。看着裡面公爵大人和侯賽因地怒目互相瞪着,衆人有些茫然。
“都出去!”杜維皺眉喝了一聲,擡起手來,袖子一卷,嘩啦一聲,書房的門就在一道銀『色』的關忙之下重重的關上了。
“你想聽我地解釋?好!侯賽因!我他媽的就解釋給你聽!!!”杜維再也不壓抑自己心中的鬱悶,他一腳就把面前殘破的桌子踢翻了,然後走到侯賽因面前。
“是的!沒錯!她是一個女孩。一個柔弱的女孩!我讓她去送死了,讓她去犧牲!可是這又怎麼樣!怎麼樣!!”
“如果你想讓那個草原王去死,我可以去做!羅德里格斯也可以!我們有身手很好的死士,他們都願意爲你去犧牲!!去完成最危險的任務。”
杜維聽完,哼了一聲,然後看着侯賽因地眼睛:“我問你,含月這個女孩子去,是犧牲。難道我派其他的武士去。就不是犧牲了?同樣是死人。有什麼區別嗎?!”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對!她是一個女孩子,可是她的死就是卑鄙的。我派其他的武士去送死,就是高尚的了?!!!!難道其他的那些武士,那些侍衛,他們地命就不是命了!!!”
杜維胸膛起伏,冷冷地看着侯賽因:“殺死一個草原王!殺死一個草原王,如果我派人去暗殺,你知道困難有多大嗎!!如果派武士去暗殺,機會有多渺茫嗎!?侯賽因,我告訴你,別看你是聖騎士,你甚至很難走到王庭的金帳篷!!阿爾法已經去了西北一年了!他卻連王庭地金帳外五百米都不能靠近!!派人暗殺,要死多少人,你知道不知道!!”
侯賽因說不出話來了。
“我告訴你!侯賽因!我和菲利普至少計劃了九種辦法,可是算來算去,每一種辦法的成功率都並不高!而且,就算是運氣好的話,能成功,也至少要死上很多人!很多人!!”杜維大聲吼道:“難道你是白癡嗎!侯賽因!!我再問你一遍,難道那些武士,那些侍衛,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對,你很厲害,你是聖騎士,你以爲你可以單槍匹馬的衝進王庭裡去,砍了那個混蛋該死的草原王!但是我告訴你,你絕對沒命活着回來!!可是你的犧牲,對我的損失有多慘重,你知道嗎!!”
杜維終於深深吸了口氣,他勉強壓抑了一下怒火,反問侯賽因:“我只是做了一個最最簡單的選擇:第一,我要派很多人去送死。才能完成這個任務。第二,我要派一個人去送死,就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就這麼簡單!就他媽的這麼簡單!!!而你呢?就因爲死的人是一個柔弱地女孩子,你就認爲我是卑鄙的?難道我……我他媽的派一幫忠心的男人,一幫部下去死,就他媽的高尚了嗎?!我告訴你,那纔是他媽的愚蠢!纔是卑鄙,是愚蠢!!我只是做了選擇!以最少的損失。完成必須完成的事情!!和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漂亮,是不是無辜,沒有任何關係!!對,她,她……她對我忠誠,所以義無反顧地去死了。可是……難道我的其他的部下,其他的侍衛。其他的武士,就對我不忠誠了?難道我寧願讓十個一百個忠心的部下去死,也要留下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高尚嗎?!”
侯賽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道:“這不是騎士精神!卑鄙,依然是卑鄙。”
杜維怒了。他地火氣忽然比什麼都強烈!
“我去他媽的狗屁騎士精神!!!如果一個狗屁的精神,要讓很多很多人要白白的去死,那麼讓這種精神去死好了!!”杜維用力拍桌子,可是手落下的時候。才發現桌子已經碎了,他地手掌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可是,我寧願選擇正面的去擊敗草原人。”侯賽因搖頭:“我依然堅持,靠女人,是男人地恥辱!”
“正面擊敗。”杜維呻『吟』了一聲,然後他忽然豎起了大拇指,對着侯賽因緩緩道:“侯賽因,你是一個騎士。你有你的尊嚴,你的堅持,我並不想反對你的這點。很好,我很佩服你。可是……”
杜維忽然笑了起來,他笑得很瘋狂:“我們外面有十萬大軍!對,十萬!如果正面去打草原,我們要死多少?好!且不說這些,征服草原。征服這個釘在我們背後的釘子。我們需要花多長時間?一年?不夠!三年?不夠!五年!?!!我們會死多少人?五萬?八萬?十萬?”
“……”
“我他媽的有什麼辦法!!!該死!該死的!!他媽的該死地!!!”杜維的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用力抓住了侯賽因的肩膀。然後奮力的吼道:“侯賽因,你真的把我當成神了嗎!我不是萬能的!!你以爲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時間!!侯賽因!!!我們只有三年!三年!!三年!!!可是這該死的三年,我們還有多少事情要去做?!啊?!!草原人,西北軍團!!每一個都能要了我們地命!然後我們還要面對一個能把整個龍族都幹掉地罪民!!”
“含月,她死了!已經死了!她讓我很內疚,讓我對她很慚愧,我甚至心裡也很後悔,很痛惜……但是。”杜維一字一字緩緩道:“我可以告訴你,侯賽因,如果,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這麼做!”
“我告訴你,侯賽因!我已經快發瘋了!!我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見鬼地三年時間,見他媽鬼的三年時間!!老子爲了這三年,做了多少規劃,做了多少努力!!我告訴你,以後還會死很多人,死很多很多人!!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對,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或者,我他媽的不幹了!老子帶着船隊,帶着我的全部家人,全部人馬財產,我他媽的去南洋,憑我的本事,我一個月就能掃平那個該死的婆羅門島,然後在哪裡當土皇帝!就算羅蘭大陸被罪民攻佔了,我還能在南洋逍遙的活上一百年!!”杜維用力捏緊了拳頭:“可是,我不會這麼做!因爲我知道,我還有鬱金香家族的子民!還有德薩行省千千萬萬視我爲神靈的平明,有羅林平原數十萬上百萬視我爲希望的子民!!你懂我的擔子有多重嗎?”
“最後,你和我說原則?說‘底線’?”杜維冷笑着。
“含月是我的部下,可是你,還有我麾下千千萬萬的勇士,都是我的部下!我不會因爲誰是男人誰是女人,或者誰更弱小一些,就特殊的照顧誰!!含月她從來到這裡的,接受訓練的第一天。就明白自己將來會做寫什麼!這一點她清楚,我清楚,你也清楚!!如果我爲了特別照顧她,不讓她一個人去死,卻反而派一百個一千個忠心地部下去死……侯賽因,這就是你所謂的原則?這就是你的底線?這就是你所謂的‘高尚’??”
杜維鬆開了聖騎士,然後他退後了幾步,冷冷道:
“這是你的。卻不是我的!”
侯賽因默默無語。
杜維卻已經平靜了下來,他心裡的怒氣,得到了發泄……或者說,他內心對那個女人的死,那些鬱悶,自責,此刻也隨着一腔火氣,發泄了出來。
“最重要地一點。我的聖騎士!我們只有短暫的三年時間!這三年裡我們要完成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我沒法用正常的辦法!我只能用一些卑鄙的甚至是無恥的伎倆去做!!如果用你的所謂地‘堂堂正正’的辦法去做……我告訴你,那麼最後所有人註定要完蛋!!所以,我的辦法。我自己也不喜歡,很卑劣,很極端!但是……
未來,很多人都可能回去死。這是一場最大的危機。你可能會死。我……”
杜維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可能會死!但是在我死之前,我還是會堅持照着我地‘原則’去做!!我也很想放棄,很想逃離,想逃避……但是,我沒有選擇!!
如果,爲了活一個人,讓一百一千個部下去死……那麼,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身爲領袖。我不會去看我的部下,誰是男人,誰是女人!我只會選擇,當一件事情必須要完成的時候,最少損失地狀態下去怎麼做!而這件事情,含月犧牲自己,最死人最少的選擇,所以。我就這麼做了!侯賽因。你沒有站在我的位置,所以你無法理解我!或許。你覺得帶着千萬戰士去和草原人拼,很有氣概,很有他媽的男人氣概!可是我問了你,和草原人拼光了我們的實力,我們拿什麼去對付西北軍的魯高?最後又拿什麼去對付未來的那些罪民?!你能回到我這個問題嗎?哼!拼死而已……你或者會這麼回答,拼死而已。可是……我要考慮的不是‘拼死’,而是儘可能地讓更多人活下來!!”
說到這裡,杜維深深的吸了口氣:
“現在,我依然還是要對你說一句話……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我還是杜維嗎!”
杜維丟下了侯賽因在書房裡,他大步走出了房間裡。路過了每一個人,看見了公爵的臉『色』,都明白了這位公爵此刻的心情正處於極度的惱火當中。沒有人敢上去和他說話,只是遠遠的對他行禮。
杜維彷彿一頭受傷的獅子一樣,衝進了城堡後地花園裡。
這裡,薇薇安正站在花園裡,手裡拿着一根樹枝,身邊圍了十幾個霍格沃茲地學員,薇薇安正在用樹枝在地上畫着一些魔法紋路,對這些學員講解某一種魔法陣的原理。
事實上,杜維越發地繁忙之後,教導這些學員的任務,都是薇薇安一個人承擔了。
看着院長大人忽然匆匆走了進來,學員們立刻站了起來,整齊了對杜維行禮。
幾個有眼『色』的傢伙,立刻看出了院長大人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的樣子。很快,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紛紛找了藉口,退了出去。
杜維沒說什麼,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他忽然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薇薇安溫柔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然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杜維的身邊,杜維用力一拉,就把薇薇安拉進了懷裡。然後他深深的嗅了嗅薇薇安身上的氣味。
“你……你怎麼了。”薇薇安溫柔的看着杜維。
“薇薇安,小傻妞。”杜維的聲音很疲憊:“我……我做了一件事情。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可以說很糟糕……甚至很卑鄙很無恥。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選擇。因爲這是最有效果的方法,也是死人最少的辦法。可是……”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腦袋靠在薇薇安的懷裡,看着天空:“可是爲什麼,我心裡依然感覺到很愧疚。很痛苦呢。”
薇薇安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並沒有去問,只是任憑杜維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她就彷彿一個慈祥地母親一樣,輕輕的撫『摸』着杜維的頭髮,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依然結結巴巴的聲音。溫柔道:“杜維……杜維……你,你好辛苦,我知道,你,你好辛苦……”
“我後悔麼?是的……可是,如果重來一次,我依然沒有選擇。死一人,活千萬人……”杜維彷彿聲音很虛弱:“高尚。良心……我沒有資格去談論這些東西,薇薇安……我是大家的領袖,你知道什麼是領袖嗎?就是千萬人的生死壓在你的肩膀上,然後『逼』着你去做一些不想做地事情……有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混蛋,但是爲了所有人。你必須把這個混蛋的角『色』繼續扮演下去。這……就是他媽的領袖。”
薇薇安沒有說話了,她只是溫柔的撫『摸』着杜維的頭髮,很輕,很輕……
沒有人知道的。羅蘭大陸的西北局勢,因爲一個名叫含月地美麗的女孩子,而徹底改變了。她就好像一隻美麗而纖弱的蝴蝶,她的死,卻影響了草原,影響了西北,甚至是影響了未來的帝國國運。
在這時候,很少有人想到這些。很少有人知道這些。
在西北德薩行省首府樓蘭城市地總督府後,杜維已經因爲心力交瘁而沉沉睡去。夢中,他口中喃喃低聲說着……
“珍珠……就像灑落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