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大概還在應酬朋友。
不想婚姻成爲彼此的枷鎖,她無條件的信任他,也儘可能的給他足夠的自由,何小白強忍着沒有打電話給他,這樣一坐,便是幾個小時。
她真的快要睡着了,一整天除了幾杯酒,她幾乎滴水未進,此時又困又累又餓,腰痠背痛,活像被按在麻袋裡打了一頓,不由苦笑一聲,沒想到結婚會這麼累啊。
看了看手機,已經快零點了,易西還沒有回來。
她終於忍不住了,撥通了最近聯繫人裡第一個電話。
“易西!”她語氣輕快,迫不及待的喊他。
“喂?”
伴隨着何小白的聲音,一個好聽的女聲也傳了過來。
吵鬧的音樂聲,女人的嬌笑聲,何小白的神經一下子崩了起來。
那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是女人接電話?那一瞬,女人的敏感讓何小白的腦子裡彷彿炸開了鍋,心臟也跳動的格外劇烈,感覺快要把婚紗撐爆。
“不好意思,打錯了。”她慌忙掛了電話。
可是拿着電話看的時候,那確實是易西的號啊,爲什麼會有女人接起來?一定是電話串線了,一定是這樣的。
她極力壓抑着自己的心情,深呼吸,再次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依舊是嘈雜的音樂聲,依舊是剛纔那個女人。
“喂,你是哪位?”
“……古易西呢?”沉默了一會兒,何小白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問。
“古總,您的電話。”聲音嬌軟,隱約聽到沙沙聲,雖然那邊沒有迴應,可何小白知道,此
刻拿着電話的是古易西。
“易西?剛纔那個女人是誰啊?”她試探性的問。
“你覺得呢?”他漫不經心的回問。
他不是應該溫和的和她解釋,讓她不要胡思亂想的嗎?爲什麼此時的易西會如此的冷漠?何小白一愣,有點不知所措的不知該怎麼說。
雖說心裡面難免會好奇和猜忌,她畢竟已經嫁給了他。
何小白努力無視前面那個問題,有些委屈的說:“易西,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你好久了。”
“我很忙,今晚不回去了。”他的聲音裡滿是冷漠。
“可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何小白滿眼的不可置信,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他會這麼無所謂的和她說出這種話。
他嗤笑一聲,沒再多說,掐了電話。
“古總,你又輸了哦,罰酒。”在他掛電話之前,她清晰的聽到那邊有女人的歡笑聲,聽聲音,陪在他身邊的,不止一個女人。
任憑傻子也猜得出來意味着什麼,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新婚之夜,他居然在夜店,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那邊的喧鬧,更顯得她此刻的悲涼。
原來這些天來的冷漠不是錯覺,他真的變了!
何小白如何肯甘心,再次撥電話過去,已經關機。
聽着手機裡的盲音,感覺到涼涼的液體滴在胸口,一摸下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你讓她如何能接受這個現實,新婚夜,老公夜不歸宿,明目張膽在場所和女人鬼混,她可笑的像一個怨婦,獨守空房,盼望他歸來。
那可是她一起
生活了二十四年,相戀了八年的男人,那可是她認定的非嫁不可的良人。
他從來不捨得大聲吼她一句,從來不捨得讓她難過,這麼多年來追他的女生絡繹不絕他也從來沒正眼瞧過,他說過他的心裡只能容得下她。
就在一星期之前,他還體貼的陪她去挑婚紗,眼睛裡滿是柔情。
一夕之間,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對她冷漠的可怕,讓她覺得膽戰心驚和恐懼。
原本把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忽然不要自己了,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消失不見了,彷彿丟失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她的心很痛,很絕望,不知該如何去挽回。
扔掉電話,何小白哽咽着,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緊緊綁在身上的華麗婚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穿的再漂亮也沒有意義了,她拼命想要脫掉這層束縛,卻該死的綁那麼緊,胳膊無論如何也夠不到身後的拉鍊。
她光着腳丫摸索着跑去開燈,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胳膊肘和膝蓋都火辣辣的疼。
以前,有爸爸和易西疼着,即使一點小小的傷口她也能煞有其事的哼哼半天,非得從他們臉上找到心疼的影子才覺得自己是被愛着的。
而這一次,一向嬌生慣養的她竟然沒有哭喊,爬起來開了燈,滿屋子的找剪刀,卻怎麼也找不着。
她有些頹然的跌坐回沙發上,燈光下,兩個胳膊肘已經紅腫一片。
何小白就這麼穿着婚紗在沙發上直挺挺的坐了一晚。
原以爲婚姻是另一個世界的幸福,沒想到,會是她從天堂掉入地獄的伊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