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把刀子用力的旋轉翻攪,前所未有的痛甚至讓她有種絕望。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拿出手機,撥通宋天驍的電話,手指蒼白而顫抖。
“小白,怎麼了?”那邊響起宋天驍溫暖的聲音。
“天驍……肚子好疼。”何小白嘴脣蒼白,幾乎是耗盡全身力氣,才斷斷續續說出這樣一句話。
“小白,你在哪?你等着,我現在過去找你,小白,你還好嗎?”那邊的宋天驍快急瘋了,可是,再怎麼問,已沒了迴應。
再也握不住手機,掉在了地上,她也終於支撐不住,暈倒過去。
聽到“咚”的一聲,許妙妍擡頭,卻見何小白閉着眼睛躺在地上,醫生的職業讓她立即敏感起來,光着腳就趕緊跑過來。
“小白?小白?”抓着她的衣服喊了幾聲,沒有迴應。
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翻了翻她的眼皮,看樣子昏死了過去。
挺着大肚子的許妙妍沒辦法,趕緊給古易西打電話:“易西,小白突然暈倒了,情況看起來挺嚴重的,你趕緊找人來送她去醫院。”
那麼突然,就連古易西都一時忘記了,自己本應是恨她的。
開會開到一半便提前退了場,親自開車往回趕,不知道開那麼快,是爲了哪班。
沒辦法把昏迷的何小白擡到沙發上,許妙妍就在旁邊守着。
終於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她去開門,門口那滿頭大汗的男人,正是何小白的男朋友,宋天驍。
“小白呢。”宋天驍一進門就急急搜尋何小白的身影,一看到她,就彎腰把她抱起來,腳步快的都要跑起來,急奔外面,想要快點送她去醫院。
畢竟他是何小白的男朋友,許妙妍也不好多說,當務之急,就是先送她去醫院。
古易西的車剛開到門口,就看到何小白被一個男人抱上了車,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不自覺的握了握拳頭,心裡那陣急促的情緒,一部分已經轉爲了莫名的怒火。
何小白睜開眼睛的時候,正躺在醫院的病榻上,手背上扎着點滴,宋天驍低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寸步不離的陪着她。
她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宋天驍一下子擡起了頭,驚喜的看到她醒了過來,馬上
露出笑顏。
“小白,你醒了,怎麼樣,又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何小白搖了搖頭:“沒有,我很好。天驍,辛苦你了。”
“以後都要是一家人了,說什麼傻話。”他語氣溫和,責怪她總是和他這麼客氣。
她忍不住笑了,然後又問:“對了,醫生怎麼說。”
忽然毫無症狀的疼痛、暈倒,讓她心裡有些不安。
“不要亂想,沒那麼嚴重,醫生說是急性腸炎,掛了這瓶水就好了。”知道何小白有時候好胡思亂想,宋天驍摸着她的頭髮開導她。
何小白報之以甜甜一笑,兩個人的感情,看起來那般甜蜜。
宋天驍帶着何小白離開以後,許妙妍望着離去的放向,摸着自己的肚子,和旁邊情緒躁動的古易西說:“易西,再不抓緊,人可是就要沒了。”
夫妻這麼多年,她看的出他根本就放不下,哪怕他下再大的決心,一聽說她出事,他總是第一個就忍不住了。
一直這樣下去,當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別的人,他可就沒機會了。
古易西沒有回話,撿起地上落的那隻手機。
宋天驍當着那麼多人和她求婚的畫面,她暈倒前一刻撥的宋天驍的電話……
這幾天來憋在心裡的火,讓他有種想砸手機的衝動。
她徹徹底底的擺脫掉他,依賴上了別人,她眼睛裡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的存在。
這個認知,讓他怒火叢燒的同時,也有了種前所未有的失落。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把她逼來照顧妙妍是源於他的私心,想要身邊有她,不願她和別的男人每天膩在一起親親我我。
可她,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一個仇人的女兒,他爲什麼要這樣傷肝傷肺的永遠放不下,幾次三番的想要徹底的和她斷的一乾二淨,卻總忍不住的又糾纏到了一起,他到底還在放不下什麼!
一向在工作上說一不二的他,第一次無比討厭自己的優柔寡斷、婆婆媽媽。
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裡,讓他的情緒越來越暴躁,隨時都有發泄出來的可能。
出了醫院,何小白終於又活蹦亂跳起來。
若不是許妙妍已經臨近生產期,他是真不放心再把小白送到古家。
還是在他身邊,他親自照顧比較放心。
沒剩幾天了,就讓小白和她的孩子再多呆幾天吧。,忍忍就過去了。
在確保她身體沒事之後,宋天驍還是親自開車把她送了過去。
這次暈倒,對她來講,只是一個插曲,因爲她不知道,古易西爲了她推掉一個重要會議趕回了家。
何小白不過才離開了兩天,多多卻忽然感覺到了她的重要。
每天吃着她精心製造的食物,胃口都被養叼了,再吃別的東西,簡直是索然無味。
這個沒有小白阿姨做的好吃,這個也沒有。他在心裡暗暗的唸叨。
當再次看到何小白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他眼睛都亮了,彷彿看到仙女姐姐下凡一樣。
她照例每天任勞任怨的做着一家的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變化,唯一算得上改變的,大概是古易西對她的態度更冷了。
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並沒在意。
而在這看似平和的環境下,竟然有暗潮在向她涌來。
那天晚上,古易西有飯局,很晚都沒有回來。
講了幾個童話故事,把多多哄睡之後,何小白看了會兒電視,終於抵擋不住濃濃的睡意,也回房間睡覺。
是夜,已經過了深夜0點。
睡得迷迷糊糊中,何小白聽到有人推門進來,黑暗中還沒看到人影,已經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熟悉的感覺,讓何小白一下子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古易西。
她還沒來得及問他來她房間有什麼事,一個沉悶的身軀已經壓了過來,而他的動作,也有些不規矩起來,幾乎是憑着本能在輕薄她。
“古易西,你走錯房間了!我是何小白,請你回自己房間!”她拼命的躲閃着,推着他,不讓她靠近自己。
而他,卻根本沒聽見一般,反而越演越烈,力氣大到她根本掙脫不了。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幾年前,他也是這樣,喝醉之後闖入她的房間輕薄她……
可,現在不同以往,那時候他們還是夫妻,而現在,他有他即將臨盆的妻子,她有她即將成婚的男朋友,他們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她打心眼兒裡覺得很噁心,一種恐懼、無助讓她變得有些抓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