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想要認清楚自己的本分,那我就好心給你這個機會。”
楚亦歌聲線邪魅的說着,俊臉上籠罩着一片陰險妖冶的笑。性感的薄脣緩緩的勾勒出優美的弧度,陪襯着耀眼的眼眸,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勾人心魂。只是顧小柒深知,越是邪魅妖嬈的楚亦歌就代表他越是生氣。
“楚總您要我怎麼做,我都會服從的。”
明明知道楚亦歌此刻怒火沖天,更知道他爲什麼在發怒,顧小柒卻依舊固執的刺激着他。她的眼眸始終低垂,長長的睫毛掩蓋着所有的情緒,一張小臉上除了冷漠討好的笑之外,根本沒有絲毫的情緒外露。
這樣的顧小柒讓楚亦歌怒火中燒!這樣的顧小柒讓楚亦歌恨不得掐死她!這樣的顧小柒讓楚亦歌覺得……覺得心臟一陣陣的無力感。這個小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所以纔敢如此挑釁自己麼?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楚亦歌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和清冽,陌生的讓顧小柒害怕。他是真的在生氣呢,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他折磨幾次之後就會厭倦了,到時候她就可以離開。
“脫衣服跪在牀上。”
楚亦歌帶着幾分鄙夷和不屑的話讓顧小柒的臉色白了白,儘管心底翻涌着疼痛和難過,顧小柒卻依舊錶現出一幅討好乖順的摸樣。
“我……我應該怎麼做?”
拼命的忍着心底的顫抖,顧小柒低聲的說着。話音一落,她的貝齒就急忙的咬着自己的薄脣。彷彿只有用力的讓自己疼,纔可以儘量的減少心底的羞辱感。
顧小柒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瞬間像是被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雖然這是她希望的,希望楚亦歌對自己冷漠狠心,可是當他真的如此對自己的時候,顧小柒竟然發現她的心依舊疼的難受。
顧小柒,不要成爲真正卑賤的女人。
用力的在心底告誡自己,顧小柒咬牙聽從楚亦歌的話。緩緩的伸出雙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雙膝跪在牀上。
楚亦歌在看到顧小柒這樣做的第一秒,眼神瞬間就變得冰冷起來。如果方纔那裡面還有一絲絲的憐惜和溫和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全然變成了駭人的冷漠和暴戾。一雙手狠狠的攥着,滿身的戾氣讓整個房間都有一種天崩地裂的錯覺。
該死的,那個女人竟然連這樣屈辱的事情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去做。看來,她的心底根本就沒有自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假裝好人的去憐惜她寵溺她。
好,很好,非常好。
咬緊紅脣,顧小柒剋制着心底的難過和惶恐。她的眼睛始終死死的盯着身下的牀單,感受着楚亦歌每一個動作給自己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眼眶一點點的紅潤起來,可是顧小柒卻使勁兒的憋着。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脆弱的流眼淚,更不想讓楚亦歌看到自己的脆弱。
橫衝直撞,疼入骨髓。
顧小柒不知道一切是怎麼結束的,蒼白的小臉上佈滿了汗水。紅脣早就已經被她自己咬的血肉模糊,乾涸的血跡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顧小柒,這纔是買來的女人。”
楚亦歌的聲音冰冷而殘忍,語氣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就好像是在跟顧小柒講述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他的臉上透着旖旎的紅,襯托的一張俊臉更加的迷惑人心。只是眼神卻是冰冷的,像是從萬丈冰川滲透出來的水,不自覺的讓人覺得渾身發抖。
“把自己弄乾淨,打車回家。沒有我的允許,哪兒也不準去。”
楚亦歌說完就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了,他的背影始終孤傲而清冷,像是纏繞着無邊無際的落寞。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顧小柒長長的舒了口氣。麻木的坐起身子下牀,赤着腳走進浴室。站在淋浴下面,把水流開到最大,任憑巨大的衝擊敲打着自己嬌嫩的肌膚。
洗澡,穿衣服,離開。顧小柒一直無聲無息的像是鬼魅,臉色蒼白的嚇人。紅脣上的血跡雖然早就已經清晰乾淨,可是卻腫的厲害。一路從楚天酒店走到外面,一陣陣的寒風讓顧小柒的身體肅立着一顆顆細小的疙瘩。可是她卻絲毫都不覺得冷,那是因爲心臟已經冰冷的沒有溫度了。
招手,沉默的坐進車子裡,有氣無力的報了六合杏園的地址。一路上顧小柒都側目看着車窗外逝去的流光溢彩,忽然覺得萬家燈火跟自己絲毫關係都沒有。她始終都像是這個世界的局外人,落落寡歡的活着。
如果非要從她短暫的二十二年裡找到真正快樂過的時光,那麼就只有親生父親還在的時候。她和姐姐還有媽媽爸爸快樂幸福的活着,一直到爸爸去世。原本只是覺得傷心,並不覺得日子難過。可是自從繼父出現以後,他們的家就再也沒有過歡笑聲。
酗酒,爭吵,打罵。這三種狀態一直陪伴着顧小柒成長,如果不是姐姐和媽媽護着,她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長大。所以顧小柒曾經發誓,一定要讓媽媽和姐姐過上幸福安定的日子。然而一切還來不及實現,最疼愛她的姐姐就經歷了那樣殘忍的事情。
如果不是楚亦歌,姐姐也不會難產死去。如果姐姐沒有死,媽媽也不會傷心欲絕的跟着姐姐走掉。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現在她和姐姐還有媽媽說不定就已經過上了幸福而安定的生活。
這一切,都是楚亦歌的錯。他是劊子手,活生生的拆散了自己的家,毀了自己即將擁有的幸福。
這一輩子,顧小柒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一個人。她恨不得親手掐手楚亦歌,恨不得讓他日夜跪在姐姐和媽媽的墳前懺悔。
顧小柒也恨自己,恨自己竟然會爲了楚亦歌心動。明明是讓顧晨和自己承受一切磨難的始作俑者,可是顧小柒卻依舊不爭氣的讓自己的心遺落在楚亦歌的身上。她恨,比恨楚亦歌還要恨自己。
瞧,今晚的一切不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報應嗎?
顧小柒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的冰冷而倔強。
“姑娘,六合杏園到了。”
顧小柒聽到司機的話,深吸一口氣,從皮包裡拿出錢遞過去。打開車門下車,在保安恭敬的姿態裡一步步的踏入眼前奢華尊貴的高級別墅區。
興許是深夜,寬闊的泊油路上並沒有車子。顧小柒像是孩童一樣,脫掉高跟鞋提着,赤着腳走着。淒冷的風纏繞着顧小柒的髮絲,溫柔的呢喃着,像是眷戀的情人。儘管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早就已經冷的像是冰塊,可是顧小柒卻依舊慢吞吞的走着。
原本走路不過是十分鐘的距離,她卻整整用了一個小時。
顧小柒的身子在別墅的大門外面停了下來,微微的仰頭看着這棟在黑夜裡顯得格外威嚴尊貴的別墅。客廳裡的燈亮如白晝,應該是傭人還在等着主人歸來。這裡,不是自己的家。
無聲無息的勾起嘴角,顧小柒的表情疲憊至極。
也不知道一直在門外站了多久,顧小柒才終於邁開僵硬的步子緩緩的靠近大門。
“顧小姐,您回來了。”
陳媽恭敬的上前遞給顧小柒一杯溫熱的牛奶,眉目慈祥的看着她。
“謝謝。”
顧小柒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禮貌的接過牛奶快速的喝完把杯子遞給陳媽,安靜的上了樓。
方纔在別墅外面沒有看到楚亦歌的車子,顧小柒微微的舒了口氣。知道他還沒有回來,她的心底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輕輕的蹙眉,顧小柒的手上卻依舊拎着高跟鞋。安靜的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推門進去。然後視線瞬間就定格起來,一張小臉更是愈加的白了幾分。
他,竟然已經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