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先生,好久不見。”明明是仇人相見,可是,他們卻還能裝假着很熟悉的模樣,令沈夢瑤額頭上汗珠不斷的滾落。
她感覺到躺着中槍的人其實是她,她甚至還能感覺到拓跋翰天的眸光看着她的頭頂,彷彿要把她看穿一樣。
“三天時間而已,怎麼,冷總又有新歡了?”拓跋翰天笑着看了看冷子軒懷中的女人一眼,只見她的腳都開始不斷的顫抖。
冷子軒用力的抱着懷中的人兒,拓跋翰天和冷子軒同時的出現,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但他們自然是不敢上前來光明正大的看,而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玩玩手機,順便想知道些什麼內情。
更有些八卦的,直接躲到車底下去,數碼相機,手機一併相用。
上次聽說那些拍了拓跋翰天相片的人,都得到了好多酬勞,那些記者可以說是發達了。
就連酒店內的服務員,都在各種找藉口出來,想看一下拓跋翰天,畢竟拓跋翰天難得來到他們酒店裡用餐一次。
現在社會上最流行什麼?自然是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她們心裡有着各種幻想,個個女人現在吃飽沒事幹,都想成爲下一個沈夢瑤。
據說,現在的沈夢瑤,已成爲女人心中的偶像了。不管已婚的還是未婚的,都想象着哪天自己和沈夢瑤一樣幸運,最後成爲拓跋翰天這樣男人的女人。
“這……”冷子軒還沒有說話,沈夢瑤卻呆不住了。
她知道拓跋翰天肯定是知道是她了,剛纔她和拓跋翰天可是對視的,她伸手推開冷子軒,從他的懷裡轉身,看着拓跋翰天。
拓跋翰天並沒有意外,只是深邃的眼眸裡閃爍出一絲怒意,沒想到她會和冷子軒在一起。
娜一隻告訴他,說她想出來走走,可是,沒料到她約來的人居然會是冷子軒,如果他不是和市長到這裡喝一杯,還不會遇到她呢。
“是我,我……餓了。”她低下頭說着,不敢看拓跋翰天的雙眸,她有些心虛,連忙找了一個藉口。
她側過頭去,卻剛好對上了徐雄,只見他雙眸也正盯着她,那神情似乎要活活將她掐死一樣。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剛巧在路上遇到了冷子軒,一時不知怎麼拒絕,所以,就跟他來吃一個飯?
這算是他們對不起冷子軒,或許,她不應該向拓跋翰天解釋,她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再說了,哪怕她真做了,那又怎麼樣?
她和他本來就什麼關係也沒有,現在除了自己之外,她還能擁有什麼呢?
拓跋翰天沒有說話,冷子軒也沒有說話,徐雄也在看着她,或許說,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你們看着我做什麼?”沈夢瑤轉身,她邁着步伐離去,不想看到拓跋翰天,哪怕是冷子軒也是一樣。
不知這是否就是一齣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她只想逃離這裡。
不是她心虛,她只是感覺到自己累了。
爲什麼每一次都要這麼倒黴?她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會遇到拓跋翰天。可是,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冷總,你最好給我有一個解釋,你還有七天時間,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拓跋翰天冷眼看着冷子軒一眼,嘴角邪惡一笑。
最近他們正在收集着關於冷子軒犯罪的證據,如今,手頭上的證據足已讓冷子軒在牢裡過完下半身了,如果冷子軒識趣的話,拓跋翰天或許還可以饒他一命,否則的話,哪怕是伊麗莎也救不了他了。
冷子軒沒有說話,拓跋翰天跟在沈夢瑤的身後,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她真的累了走不動的時候,她依然看到身後高大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跟着她的人是誰。
“你跟着我做什麼?拓跋翰天你是不是也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又想虐待我?還是想殺我?你也看到了我和冷子軒在一起了,是不是很恨,感覺到我在背叛?拓跋翰天,我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讓你如願的,你最好還是殺了我吧。”沈夢瑤坐了下來,這裡的草地很乾淨,她坐在這裡看着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拓跋翰天。
拓跋翰天只是看着她,他抽出一支雪茄狠狠的抽了幾口,他坐在一邊的乾枯的樹枝上,依在一邊看着遠方的風景。
“拓跋翰天,我真不明白,我怎麼這麼倒黴,我上哪都遇到你,我就連結兩次婚,都是你來破壞的,我上輩子得罪你了嗎?”
“小的時候遇到你,還被人欺負就算了,最後你消失了,你走得遠遠的,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可是,你怎麼還是讓我遇到你?你說我們是不是真有仇啊?我真不敢相信,我這一輩子會被你掌控着,沒有了人生自由權,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來說,什麼都不重要,可是,對於我來講,我覺得有些東西是必須的,可是,我連我最基本想活下去的權力都沒有。”
“說來也可笑,我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你了,或許是得罪了上天,會讓你來這樣懲罰我,現在我們就攤牌吧,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是生還是死,或是生不如死?你一句話,我照做就行,你別再折磨我,我也是女人,我手無縛雞之力,我什麼都辦不到,你要再這樣折磨我,我可能連明天都活不到了。”
她說着,似乎在與好朋友談天說地,又或許是在問着拓跋翰天的意思,總之,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攤了攤手,看着自己瘦如柴骨的手腕,她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伸直腿放在草地上,感覺到自己與草兒的親密,她聞到了花草的芳香,她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她不要什麼榮華與富貴,她要的東西確實不多。
拓跋翰天安靜的聽着她說話,似乎是想要了解她整個人的想法。突然之間,拓跋翰天似乎發現自己與沈夢瑤從來沒有好好溝通過,包括她這樣的想法,他完全都不知道。
他只是想給予她世上最好的,想保護她,可是,卻不料在她的心裡,他是在阻止着也進一步生活。
有時,想留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折斷了她的翅膀,讓她無法再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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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時我很開心遇到你,可是,有時,我卻很害怕遇到你,我發現我們根本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拓跋翰天,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感激你。”她有些闇然的說着,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卻還是在做白日夢。
拓跋翰天抽完了一根雪茄,繼續抽第二根,直到第三根抽完的時候,他才正視的看着沈夢瑤。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拓跋翰天走過來,伸手拉起她,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追問今天她和冷子軒爲什麼會在一起。
有時,拓跋翰天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可以莫明其妙的生氣,也可以隨時待你很好,又似乎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考慮的。
“去哪裡?”她不明白拓跋翰天爲什麼不生氣,聽了她講這麼多,似乎拓跋翰天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是她在自言自語嗎?她被拓跋翰天拉着往前走,不知何時,前面停着一輛奔馳車在那裡,而車內的人看到拓跋翰天走過來的時候,他自動下了車。
“老大。”高華走向拓跋翰天,不知道爲什麼拓跋翰天要讓他開奔馳前來,拓跋翰天一向不開奔馳的。
他最愛的車就是勞斯萊斯,要麼就是跑車,可是,從來沒有開過奔馳,如拓跋翰天這樣身份的人,也不屑於開奔馳。
“嗯,你可以回去了。”拓跋翰天說着,他打開了車門,讓沈夢瑤坐進車內,他自己繞到駕駛位上坐下後,側過身爲她繫上安全帶。
動作太快了,變化太快了,她沒來得及反應,只能看着轎車漸漸駛離城市,看着正在開着車子的拓跋翰天,她卻抓着扶手不敢吭聲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看着道路兩旁的風景被黑夜籠罩着,瞬時似乎能聞到了清新的空氣,沈夢瑤伸手搖下車窗,讓外面涼爽的微風吹到臉上,秋天的晚上,風有些冷,她卻沉浸於其中。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菱花淚硃砂,猶記歌裡繁華,夢裡煙花,憑誰錯牽掛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髮……”沈夢瑤閉上眼,她不由得哼起了歌曲,瞬時似乎自己整個身心都放鬆下來,好久沒有唱歌了,一閉眼睛,好象就記起了某一古風歌的節奏了。
正在開車的拓跋翰天,聽到她哼起歌曲,他的心情也莫名的跟着愉悅起來。似乎一切都過去了,而如今,只有他和她在一起。
半個小時後,拓跋翰天最終把車子停了下來,沈夢瑤感覺到車子不開的時候,她瞬時睜開眼睛,只見拓跋翰天已走下車。
他沒有幫她開車門,反而是往前走去,她一個人在車內也害怕,不由得下了車,跟上拓跋翰天的步伐,不一會,便聽到了水聲,嘩啦啦的,似乎是海水的聲音,還能聞到空氣中有帶着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