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花園前,季閔昊拿出鑰匙將花園門“咔嚓”一聲打開,一個有着滿天繁星一般的花房展現在眼前。
這裡雖然從外面看起來是一個帶有高高圍牆的花園,但是打開門之前才發現,其實裡面是一個暗紫色的玻璃花房,雖然設計有些奇怪,即便是天還沒有黑,也有人夜色的天空下漫步在花園中一般。
花房很大,大的一眼看不到邊,裡面種着各種奇珍名貴的花草,而且還有一些動物的標本,置身在這裡,就好像置身在一個異外國都一般,甚至還有微風吹過的感覺,玻璃都是特製的,還有一種類似於鳥鳴的聲音。
小小從不知道,在這樣一個禁錮自己的大宅子中,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充滿如此神秘、浪漫、童話色彩的花房,她驚訝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突然變傻了嗎?”季閔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呃``````”小小回過神,“季先生,這裡```````這裡是``````”
“這裡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世界。”季閔昊一邊說着一邊慢慢向前走着,小小連忙跟隨着他身後,其實並不是小小怕跟丟了季閔昊,而是她的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季閔昊的手中。
“專屬於季先生的世界?”她感到很好奇,“可是這個家都是屬於季先生的,在這裡還有哪一個地方不是屬於你專屬的呢?”小小似乎被這樣的場所帶動了,連說話也少了幾分膽怯。
“這個家``````”季閔昊突然停住腳步,臉上不知是真是假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看到他突然變得陰沉的臉,小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季先生,對不起。”她連忙道歉着,同時小心翼翼的看着季閔昊。
見到小小表情的變化,季閔昊鬆開拉着她的手,剛剛擡起,小小就戒備的閉着眼睛並且躲閃式的縮了一下脖子。
“你的膽子還真是小。”季閔昊的笑聲再次出現在耳邊。
“嗯?”小小萬分小心的睜開眼睛,眯縫着的雙眼還沒有完全睜開,季閔昊的手就落在了他的頭上,“我會讓你如此害怕嗎?”他的聲音不慍不火的問道。
“呃``````”事實如此,小小雖然明白這是季閔昊故意問自己,但是她還是不敢直接回答,她也不知道季閔昊爲何今天如此善待自己,這樣的善待已經超出了最近的每一次、季閔昊對自己應該還算是好的那種好。
但是有一點她看的很明白,那就是在自己剛剛提到過這個家的時候,季閔昊臉上浮現的那絲陰沉是發自心中的,是一種排斥的感覺,她實在不明白,季閔昊爲何會有這樣的神情,在小小心中,季閔昊是無所不能的,像他這樣有錢、有權、有勢,甚至可以掌管一些人生死(比如米銳一家)的人,還有什麼事會讓他感到如此不滿意?
“算了,和你說這些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你只是一個會迴應的娃娃而已。”季閔昊收回自己的手,最後還不忘記加上一句:“一個專屬於我的傀儡娃娃,所以,我纔會把你帶到這裡,因爲在這裡的東西全部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
再次聽到“傀儡娃娃”這樣的稱呼,小小的心還是難免的痛起來,“果然,不論他對我表現得多好,最終只不過是他的玩具而已,在季先生的世界裡,不存在對我的喜不喜歡,而是存在於無聊的時候拿出來擺弄一番,感覺厭煩了,就會丟在一邊,僅僅是這樣而已。”
“又在心裡對我感到不滿,對嗎?”季閔昊的聲音帶着邪肆的味道,微眯着雙眼看着小小再次被嚇了一跳的神情,“你不要說不是這樣,因爲一個正常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有如此反應,如果你沒有反應、沒有想法,那麼就真的不是正常人,而是真正的傀儡了。”
“季先生。”小小擡起頭看着他,眸光中閃現一絲霧氣,因爲那樣的話的確刺.痛了她的心,“從很早以前,從季先生把我帶回季家,我就已經是季先生的傀儡了,不是嗎?”小小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可以在不支支吾吾的狀態下說出自己心裡的話。
“嗯?小時候的那次倔強又出現了嗎?”季閔昊湊近她,似乎在打量着什麼一般,帶着一種危險的氣息、戲謔的言語問道,“讓我來想想,這一次倔強之後,你的身邊會消失什麼人,是學校裡的人,又或者是``````”
“季先生!不要,求你!”小小知道季閔昊指的是誰,除了學校的人,自然就是目前居住在家裡的柳蕙貞,也就是她所說的柳姨。
再次牽扯出過去米銳的回憶,小小不僅僅是對於家中柳蕙貞的擔心,同時也怕有一天季閔昊知道,此時學校裡有一個和八年前就已經死掉的米銳長得極其相似的、並且叫做夏米銳的老師,而且他們之間還有過一次交談,這種交談還是因爲自己的追問纔出現的。
在她的心中認定,凡是被季閔昊認定與自己交往密切的人,而且是他決定要帶離的人,必定最終的下場都會和八年前一樣,那樣生離死別的場面、那種生死兩相隔的記憶,充滿了濃煙與廢墟的現場,那一切的一切還都深深陰刻在她的心裡。
即便知道他既然留下柳蕙貞也許不一定那麼輕易的就會讓她離開,但是一旦有什麼差錯真的因爲自己而連累到柳蕙貞,她不敢想象柳蕙貞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她知道,最輕的話也就她不能夠繼續留在公司,而過去的記憶讓她有種害怕的錯覺,那就是凡事離開自己身邊的人,最終都逃不過死神的召喚。
“就當我是傀儡娃娃好了,我``````我願意,只要不再把他們從我的世界帶走就好。”最終她默默的在心中默認了自己這樣尷尬的地位,“是默認嗎?是尷尬嗎?”心中一絲苦澀,“這樣的界定似乎是一種魔咒,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