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你怎麼回來了?!
總以爲,自己可以堅持到最後!
總以爲,有一天他會想起來!
直到現在,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她,一切只是癡人說夢。繼續下去的代價太大,她再也承受不起。
星燦衝出賓館大門,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冰冷雨水澆滿全身,讓人忍不住的戰慄着。但好像只有這種自虐式的痛苦,才能讓人不立即發狂。
街邊的音像店應景的播放着哀傷的音樂,居然是信樂團的《離歌》,那一句句的歌詞彷彿爲她量身打造,訴說着最大的無奈。
……
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
原來愛是種任性不該太多考慮
愛沒有聰不聰明只有願不願意
……
原來,人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強不過命運的離奇。星燦再也抑制不住心內的巨大痛苦,
蹲在地上哭了起來,任無窮的雨水淋在垮掉的脊背。
直到,突然感覺雨水沒了,她擡頭,看到頭頂撐着一把巨大的傘。然後回頭,居然是白尚謙雲淡風輕的笑。
“你怎麼回來了?!”星燦驚訝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打電話打天就覺得不太對勁,所以回來看看。因爲事務太多,剛抽出時間。”白尚謙淡淡的說道,那晚他就擔心的不行,有什麼不太好的預感。這次回來,想先來看看她所以特意沒有叫家裡的車,在機場打車回來的。
結果在路上的哥很幸災樂禍的說道:“看那邊的那個女的,出來就在哭,肯定是發現男友或者老公出軌!”
要不是司機的那句話,他不會擡頭去看,直到看到那個蹲在地上的弱小背影,一下子就和記憶裡某個晚上,蹲在舞臺後臺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重合了,這才找司機借了把傘下去找
她。
“白尚謙!”星燦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爲什麼每次最難過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都是你!”
白尚謙任她緊緊地抱着,直到自己的衣服也全被弄的溼透:“我很慶幸,每次都能在你難過的時候出現。”
雖然不知道她這次又是怎麼了,但是看她這副樣子,肯定已經是傷心到了極點,甚至比舞臺那次哭的還要悽楚。多慶幸,自己不顧一切的回來了,多慶幸他及時看到了她!
出租車在他們身後響起了喇叭,白尚謙摟着星燦走向出租車:“先別說那麼多,上車吧,雨太大!”
星燦上了車慢慢止住了哭聲,只是有些抽噎的說道:“你陪我先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你說吧,去哪兒?!”白尚謙回答得十分爽快,從旅行包裡拿出一條毛巾幫她擦着頭髮。
“司機師傅,麻煩拐一下彎,去崇恩醫院!”
白御堂站在洞開的房間門口,手指緊緊攥着那枚戒指,恍惚中好想見到有誰在解說……
“您真是好眼光,這款戒指的主題叫做‘永恆的唯一’。女士的這款星鑽象徵着北極星,而男士的這款戒面上則有北斗星的圖案。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交握的雙手間有着永恆的守候。”
“並且戒指的內側有英文字母刻印的forever,非常的有意義。瑪雅50週年的限量版作品,意味着金婚,永恆。”
“而且還可以在戒指內側forever旁邊刻上自己想說的話,預定時只要登記上廠家就會免費給雕刻在戒指上。屬於自己的永恆戒指,多有意義啊!”
“現在全球只限量發行101枚,如果不是我們店長有門路,根本就進不到貨呢。”
……
沒等那些記憶裡的瑣碎片斷連成線,身體已經先於意志的包退往外面跑去,這個傢伙,那麼大的雨,她到底是要跑到哪裡?!
還有這枚戒指,明顯和自己扔在家裡的那煤是一對,她就這樣不惜弄傷自己也要還給他,不願意去深思的恐慌開始在心頭蔓延。
他好像……這次真的要失去她了。
不再像是以前那樣篤定她不會離開,這一次,失去什麼最重要東西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
他一路跑到賓館門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入注,沒有多想,直接追到了雨幕之中。可是不論左看右看,街道上只有疾馳的車輛,那個傷心的背影,卻怎麼都沒有看到。
而已經拐彎的出租車,只有倒後鏡顯示出後面賓館的那個身影,車上的衆人卻完全都沒有注意到。
在大雨中不知道站了多久,白御堂才緩緩轉身,身上早已是一片冰涼。如果他只佔這麼一會兒就已經冷成這樣,那麼,她到底是受了怎樣的打擊纔會不惜冒着雨到處找他。甚至,可以連傘都忘了打?
他一步步的走回賓館,大腦卻在高速的轉動着。流川那個小狗死了,所以,她可以傷心成這樣?!
她說那個小狗是和他一起撿回來的,到底那個小狗有什麼重要的?!
第一次,他痛恨自己忘記了那些本來覺得不重要的記憶。
回到房間,女伴早已穿好了衣服,看着他渾身溼透的模樣冷笑道:“果然,那個女孩在你心裡地位不一樣!我就不明白,真的在乎的話,幹嘛要弄得人家傷心成那樣!你們男人,真的是混蛋!”
說完,陷入過去某種記憶中的女伴憤然離開。
白御堂把門關上,想了半天,再度撥通了秦昊的電話:“李星燦見你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一遍!”
“那個,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她昨晚上心情不好,然後就陪她喝了一個通宵的酒。早晨把她送回宿舍了,然後有一個男生等着她。對了,那個男生是咱們下一屆建築設計系的,我見過他的作品,構圖上很有思想很個性……”
“說重點!”白御堂打斷了他歪掉的話題。
“然後我就去吃早飯,然後後面的是我還真知道!”秦昊一時有了些小興奮:“我在路邊攤看那個男生去永和豆漿給她買吃的,她抱着一隻小胖狗在路邊等,不知道怎麼她就走到了馬路中間,然後那個學弟出來見到,就準備拉她回來,然後這時候正好有車過來,學弟把她推開,被車撞了,那個小狗也被碾死了!”
“真慘啊,你沒見到,那個小狗被車輪拖出去三四米肚子全爆開了!”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白御堂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又沒問?!”秦昊有些委屈。
“我不是問過她爲什麼來找我麼?!”
“我怎麼知道她爲什麼找你?!誰知道這件事和找你有什麼關係?!”秦昊說完還壞心的加上一句:“你說,那個時候她站在馬路中間不會是想自殺吧?!”
“嘭!”
最後入耳的是白御堂把電話摔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