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喂!你沒事吧?!
“白御堂,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所以不管你怎樣對待我還是愛。”星燦聽了他的話有些悲哀的說道,夜風吹拂起她額前的髮絲,讓她的表情更顯得悽楚。
白御堂看着她的面孔,心裡有着微微的痛,可是嘴上還倔強地說道:“我並沒勉強你愛我。何況——”
他擡眼看了看一邊站着的歐少文:“你身邊好像也總是不缺男人陪着。”
雖然知道自己開口會刺傷她,可還是忍不住說出這些話來,好像只有這樣看着她帶着痛的表情,才能確定她的心意到底爲何。
一旁的歐少文則聞言遠遠地避開,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星燦則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往後退了一步深深凝視着他說道:“我喜歡你,所以你能傷害到我。可是,我也想知道,這份心意,到底什麼時候會被你糟蹋乾淨!”
白御堂眸光一滯,然後嘴角邪肆的一勾:“到時候記得通知我,我也期待那樣一天。”她說完,抓着那個辣妹的手腕徑自離去。
遠遠地,聽到那個辣妹似有似無的抱怨:“你幹嘛突然那麼大力,我的手腕很疼耶!”
“喂!你沒事吧?“歐少文看着立在那裡像是個幽魂的李星燦。
星燦搖搖頭,試着平復自己的情緒。他的個性如何不是早就領教過了麼?本來以爲從日本回來以後他說的話是真的,至少那個晚上,和龍焱他們在一起的那晚是少有的和諧。原來,一切不過依然是他的一時興起,可以把你哄的團團轉。興致來了就當她是呼之即來的寵物,興致沒了就翻臉無情。
少女站在夜風中,單薄的衣衫被風吹的幾乎貼在身上,臉色也蒼白的宛若畫皮。歐少文擔心的拿手指捅捅她,卻聽到這女孩在脣齒間咬牙切齒的說道:“早知道那晚宰的還應該再狠點兒!”
“喂!”歐少文再度伸手捅捅她肩膀,卻被她元氣十足的一個瞪眼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捅我幹嘛?!”
“我是看你怎麼樣了。”歐少文幽怨的說道,他是招誰惹誰了,好心和她打個招呼吧結果正遇到世紀大戰,難道他就是炮灰命麼?
“沒事,我好得很!”星燦說話間已然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真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以後,如果她再相信白御堂的話就是頭豬!
“你的表情能不那麼猙獰麼?”歐少文在一旁怯怯的提醒道。
“我心情不好!”李星燦轉過頭看着他突出這幾個字。
“哦,對了,我們明天交論文,我要回去寫了。”歐少文感覺有些大事不妙,轉身準備開溜。
“等等,你身上有多少錢?”李星燦一把拽住了他。
“幹嘛?”歐少文趕快捂住自己的口袋,她這副兇狠的樣子要幹嘛。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把錢拿出來請我吃飯。”星燦很直接的說道。
“爲什麼啊?”歐少文不明白他的錢和她心情不好有什麼本質聯繫。
“因爲我是賴小語的室友,你想追她最起碼要過我這關!”李星燦伸着手說道:“拿來!”現在終於有她靠賴小語混飯吃的一天,也不枉被她一直賣了這麼多年。
“給你。”歐少文聽了她的話直接從兜裡拿出20塊錢:“吃個蓋飯足夠了。”
“賴小語就值這個價麼?”星燦並不接手,一挑眉直接說道。
歐少文咬了咬牙,從兜裡拿出張紅票票放到了她手上。
“這還差不多!”星燦收起錢,轉身往外走去。
“喂,帶上我啊,我也沒吃飯呢。”歐少文擡腳跑了幾步追上她道。
“你不是還有論文要寫麼?”星燦斜睨了她一眼。
“先填飽肚子再說。”歐少文指指不遠處的一家飯店:“去那裡吃自助吧,裡面的披薩還不錯。”
“喂!你沒聽到剛纔白御堂說什麼嗎?”星燦停下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歐少文也止步,想起剛纔白玉堂冷嘲熱諷的那句話。
“所以,你覺得你跟在我旁邊合適麼?“星燦丟下這句話,再度邁步走開。
“太壞了,太壞了。“歐少文癟着嘴在原地搖着頭說道:”拿我的錢還不帶我去吃飯,簡直就是一個女版的白御堂!”
星燦沒有理會身後的歐少文會有什麼想法,只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直到見到十字街口的一家路邊燒烤攤這才停了下來,叫了幾串羊肉串,烤了個鮎魚,又要了幾瓶啤酒,這才坐在那裡吃了起來。
學校周圍,這種簡易的燒烤攤到處都是。春末夏初正是上人的時候。周圍早已經坐滿了三三兩兩的學生,都在興致盎然的說笑着,更襯出她的孑然一身。
吃一口烤串,喝一口啤酒;吃一口烤串,喝一口啤酒……然後,眼淚禁不住的就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星燦也不動手去擦,只是悶頭喝着啤酒。
曾幾何時,她、流川鋒、龍焱、裴聖宇也經常來這種攤子吃着燒烤喝着扎啤,那個時候,不是她和龍焱吵作一團就是流川鋒和龍焱針鋒相對,那個時候,她的身邊有多熱鬧。那個時候,她有多快樂!
以前總以爲那種時光會很長很長,所以有些話總想着等到以後最合適的時機再說。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會發生,也許只是一瞬,一切都會改變。
快樂有時只是一瞬,傷心卻已萬年。
水汽在眸中氤氳的越來越多,開始只是一滴一滴的向下滑落,到最後已經連成了一條水線,從眼中直接把肩胛處的衣衫染溼浸透。
恍惚中,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星燦本來不想理會,但是炸耳的鈴聲一直在耳邊徘徊不休。她無奈,只好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來顯,卻是一連串數字的國外來電。
眸子乍然亮了一下,她趕忙按下接通鍵,首先入耳的果然是那個溫和的聲音:“喂,星燦麼?”
一抹笑紋在嘴邊綻開,居然真的是他。真是奇怪了,就好像他在自己身上安裝了GPRS情緒定位系統,每次難過的時候,他總會突然地出現。如今人不在身邊,電話卻依然打得恰逢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