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詩早在去療養院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念頭,梓墨那孩子乖巧得很,不該受到這樣的遭遇。再加上家裡那對活寶跟他也比較玩的得來,家裡再多個寶貝也不是什麼壞事。
如果梓墨收養在刑家,她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承諾會把他當做親生的一樣來對待。
大人的過錯,何必要讓孩子來承擔呢?父債子償,本就是件不合理的事情。
看着照片上笑得純良而天真的孩子,王麗萍的心緒十分複雜。
一直以來她都是偏頗着兒子,相對的讓女兒肩負了許多不該有的重責任。小軍曾經的不成器讓詩詩受了那麼多的苦,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一心的爲着這個家做打算,讓她怎能不感動?
梓墨既然是刑家的孩子,她自然不可能拒之門外,含着眼淚點點頭。
無論如何,這都是小軍的孩子,哪有孫子外落他家而不管的大人!
“我雖然不喜歡秦然然,但她再怎麼也是你爸爸的女兒,如今又變成了這副樣子。”她將手機重新還給刑如詩,“以後每年我都會去療養院看她,也算是盡了本分了。”
那樣的人,到了最後變成如此下場,雖然大快人心,但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聽了母親的話,她垂下眸來,將手機中的照片收起來不再多言。
重新回到李穆然的身邊,她的情緒因爲方纔的話題而受到些許的影響,微微的有些低落。
“怎麼了?”李穆然發現她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再次握上她的指尖,擔憂的神色在眼底流轉。
她搖了搖頭,隨後回握住他的手,任由指尖的溫度燙到了心裡。
沒呆多久,兩人便攜伴打算離開。
王麗萍把屋內的孩子們叫了出來,逸寶寶人小鬼大的對着妹妹使了個眼色,然後歡快的牽着怯生生的梓墨跑到了大門口。
“爹地加油!”
兩聲稚嫩的加油聲在略顯空曠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刑如詩聽着孩子們咯咯的笑聲,不由揉了揉太陽穴。
狠狠的掐了一記身邊幸災樂禍的某人,她才覺得解氣不少。
肯定是他教壞的孩子們!
兩個人打打鬧鬧了一會兒,起伏的心情隨着漫步而漸漸平緩下來。
經歷了這麼多的悲歡離合,終於拋去了所有的成見走到了一起。相愛的人,只要能夠相伴而行,那便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事。
刑如詩依偎在男人的身邊,輕輕的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如今塵埃落定,他們終於擺脫了兜兜轉轉的噩夢。
“以後,梓墨就是我們的孩子了。”想起那張可人憐愛的小模樣,她感慨着。
梓墨那孩子雖然是秦然然生下來的,倒是意外的通情達理,懂事聽話,難得連嬌縱的性子都沒有養成,實在是招人喜歡得緊。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如果是那孩子的話,我倒是願意當親的養。”李穆然笑着緊了緊自己的懷抱,擁着她朝前走去。
三個寶寶傍身的刑如詩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眉頭一緊,故作憂傷的提道,“我們現在有了這麼多的寶寶,到時候每人分點你的愛,輪到我的時候豈不是不剩什麼?如果時間一長,你不再疼我了怎麼辦?”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看着她蹙起的眉尖,心裡還是抽痛了一下。
相愛即是如此,哪怕
只是對方的一個小動作,也會讓自己痛上幾倍。
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刑如詩,一字一頓,皆是深情:“你永遠是我愛的人中的第一位,我愛你,從最初的一見鍾情,到如今的相伴一生。我想要的,只有你一個。”
他的情深話語,聽得刑如詩心裡泛着甜意。愛人的密語,無論說了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
“油嘴滑舌的,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刑如詩推開男人緊密的擁抱,眨巴着水漾的眸子問道。
被她忽然的提問,李穆然輕扯嘴角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不記得?那天大雨磅礴,她哭的慘兮兮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像個受了氣的小貓。
聽他提起那時的窘態,刑如詩伸出粉拳輕捶了他幾下。當男人臉上浮現出得意時,她卻搖了搖頭。
“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瞧見男人愣住的傻樣,不由露出一摸得逞的笑意。
“還記得那本畫冊嗎?”她微微一笑,清燦的眸滿是對往昔的追憶。
“其實在很小的時候,是你把那本畫冊送到我手裡的,那纔是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
李穆然回想了幾秒後,先是詫異而後便是釋然,抿脣笑了笑,笑得略有深意。
“哎,你笑什麼!”身後的小女人不依不饒的追着問,對那背後的深意充滿了好奇。
他卻是三緘其口,無論怎麼問都不回答。他纔不會告訴她,多年前的那天,在他贈給她畫冊的時候,便一見鍾了情。
頭頂的陽光籠罩着大地,斜斜的灑落在這對幸福的戀人身上,將他們的喜悅漸漸的擴散到傳播的每個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