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平淡,這是無數次的隱忍後的結果。她實在是不想和他再吵些什麼了,她累了,已經不想再把精力浪費在這種無謂的感情上了。
聽着這猶如心死般的口氣,李穆然驀然的有些心慌,但心裡越是慌亂,嘴上卻倔強的不肯鬆口。
“想離開?門都沒有!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能去!邢如詩,你出國前是我的人,歸國後依然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別想逃!”
怒吼了一句,李穆然盯着邢如詩的眸子染上紅色的血絲,不知爲何竟讓人身覺可怕之餘又有些可憐。
邢如詩聽了卻是冷聲嘲諷的哼了一聲,若是放在從前,她會爲這句話而流淚甚至會就這樣原諒他。但放到現在,他說的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像對她的嘲諷。諷刺她的遇人不淑,諷刺她的自作多情。
邢如詩不願意讓兩個孩子看到他們爭吵的樣子,只好示意逸寶寶捂住瑤瑤的耳朵,自己則捂住逸寶寶的耳朵,然後纔對着李穆然低吼道。
“停車!放了我們,對你,對我,都是解脫,你還不明白嗎?”
只要能夠離開這裡,她一點也不介意和李穆然撕破臉皮,反正這次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只要能夠離開,她絕不會再回頭。
放了她?那誰來放過他!
李穆然此刻只想大笑一番,但他卻不能,他現在連笑都覺得勉強。收了之前的怒吼聲,向後退了幾步,語帶涼
薄。
“我說了,你不能離開。你,還有兩個孩子,都不準走。”
被李穆然玩弄了這麼多回,邢如詩除了疲倦以外,更多的卻是恨,但現在卻是連恨意都消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沉寂,死一樣的不起波瀾。
因爲他,她失去了一切。
現在,他難道還要自己再次失去一切嗎?
兩人正在爭執着,各據一方誰也不肯讓步,卻在這時,車子猛地向右打死了轉盤。
車身無預警的向右歪斜着,李穆然他們也是被這突然地變故帶着向右摔去。
變故來的如此之快,快的讓所有人都是躲閃不及。
邢如詩將兩個孩子摟在胸前,死死的護着,右轉的時候她的肩膀撞到了旁邊的櫥櫃,當即就是痛的她一蹙眉。
李穆然也因爲這一變故摔倒在地上,右手的手腕因爲承受了身體的重量而變得有些紅腫。他卻沒在意,反而是快步站起身,拿起對講機就吼了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開車的!”
但對講機裡除了撕拉聲作響外,什麼也聽不到。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李穆然在牆面上摸索了一番,然後摁下了其中一個不太顯眼的凸起。只見之前還和牆面一個顏色的前座靠牆,現在卻緩緩地變成了一塊透明的玻璃。
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的所有表情都清晰的透着後視鏡反射了過來,李穆然眼尖的看到司機眼底的恐懼。不由心裡就是一沉。
車子左拐右拐的扭捏前行,邢如詩抱着兩個孩子躲在玻璃下微微有些顫抖。背對着玻璃,她只能靠着想象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李穆然的眼睛突然的眯了起來,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是一輛迷彩色的越野車,車的後座上掛着好幾條粗重的繩索。
本來是挺正常的情況,但那車卻偏偏擋在房車的前面。無論司機轉了幾次彎試圖超車,它都像是能夠預算到一般,率先堵住了司機想要去的方向。
顯然是故意的堵着他們,但這樣卡在他們前面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卻更加讓人起疑。
李穆然眸子一轉,突然就走到兩邊的車窗處,悄然拉開一點車窗的遮簾。探頭向外望去,只見房車左右兩邊各是一輛越野,和前面的車子不止是同一款形,更是同樣的裝扮。
一輛可能是偶然,但同時出現三輛,還巧妙的將房車夾在中間,動彈不得,這就是必然了!更何況看那三輛車所保持的距離迎刃有餘的樣子,顯然跟着他們似乎也是有一陣子了。
李穆然拉上簾子,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他們現在剛好是在高速公路上,車子通行的速度極快,稍有不慎很容易就發生躲閃不及出交通事故的情況。
這些人莫非就是在打這個主意?
危險當前,來不及細想。李穆然的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絕不能讓邢如詩和孩子們有什麼閃失。
他向前走了兩步,剛要蹲下和邢如詩說明,卻不想情況突變,讓他應接不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