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萍站在一邊看着被封閉的墓穴,淚眼婆娑,手中緊緊抱着刑正錢的遺照不肯撒手。
擔心王麗萍的身體吃不消,葬禮之後刑軍便帶着對方回家去了,刑如詩雖然很難受卻還是隻能打起精神去公司處理事務。
昨天在家呆了整整一天,公司有幾個大案子等着她回去處理。
靠在出租車的椅背上,刑如詩閉上雙眸,小憩了一番,昨晚她和刑軍守了一夜的靈堂,到現在才得了空休息一會兒。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手機卻不合時宜的叫嚷了起來,翻開一看,不是李穆然的電話又是誰的。
仔細一想,她已經有兩天時間不曾去過醫院裡了,難怪他會打電話過來。
正準備接,忽然想起汪惠明的那番話,眼中神色一暗,將手機關成了靜音。
不管邢正錢的死是不是李穆然逼的,他的死亡已成事實,他們之間再無半點的餘地。
趕到公司,刑如詩便疾步進了會議室,將李穆然拋卻在了腦後,跟謝牧凡打照面的時候,兩人好似沒有發生過昨天的事情一樣,相處的方式跟以往毫無差異。
會議整整進行了四個小時,出來後刑如詩簡單數了一下未接電話電話,全都是李穆然打來的,足足有十個之多。
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卻很快被其他情緒掩埋,不留任何的痕跡,好像剛纔的波動只是一場夢。
此後三天,對方的電話有增無減,刑如詩卻依舊是採取不搭理的戰術,完
全忽略了。
李穆然向來聰明,又怎麼會沒有察覺其中的奇怪,翻出兩個孩子的電話,想要詢問一下刑如詩最近的情況,打過去卻不比在刑如詩那邊的情況好多少。要麼是在通話中,要麼是關機,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樣。
劍眉緊皺,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利用手上的關係,讓醫院給刑如詩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卻是她的秘書。
刑如詩正在和謝牧凡討論下一季的作品,便接到了劉靜的內線電話。
“邢總,醫院那邊要求您過去一次,說是李先生的病情有變化,需要您過去。”
刑如詩嘴脣一抿,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長而翹的睫毛輕輕往下覆去,斂去了她眼中的神色。
不可置否在聽見李穆然的病情有變的時候,她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擔憂,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如果李穆然真的有事又怎麼會通知她呢?她並不是他的家人,不能夠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思及此,紅脣一動,聲音裡均是冷淡。
“劉靜,你去醫院一趟,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劉靜答應下來,刑如詩卻沒有什麼心思再工作,衝謝牧凡歉意的笑笑,示意他先出去。
“抱歉,我們今天先到此爲止吧。”
“你好好休息.”
謝牧凡笑得極其紳士,眼底卻是難以遮掩的失落,即便到了這步田地,她對他始終還有一絲感情嗎。
無數的疑惑和不甘困在心頭,他卻不曾再多問一句,轉身走了出去,在刑如詩的心
中他只是朋友,想要跟對方長久的發展下去,他只能做好朋友的角色。
謝牧凡走後,刑如詩看不進去任何的文件,竟是坐到了下午六點。
因爲是十一月底的關係,天黑的時間提前了許多,明明才六點天空就已經暗了下去,晃眼一看就像要下雨一樣。
秦然然瞧了一眼天,皺了皺眉頭,想起方纔接到了蕭靜思的電話,幽幽嘆了一口氣,轉眼間李穆然竟然已經在醫院呆了快一個星期了。
雖然剛纔把蕭靜思提出一起去看李穆然的要求糊弄了過去,倘若沒有李誠的阻攔,她的計劃本來可以順利的實施,現在卻只能作罷。
緩步向前走去,眼底的憤怒怎麼都壓抑不住,從一邊的廣告牌走了過去,依稀看見後面好像有一個人在跟着自己。
自從那天李誠警告她不準去看李穆然之後,她就總有一種自己被監視着的感覺,可每次她轉過頭去看,根本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目光一凜,猛地駐足轉身往後看去,身後的路上除去幾對情侶緩緩走過,竟是一個奇怪的人都沒有。
秦然然當然不會蠢到真的以爲後面什麼都沒有,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確的。
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飛速離開,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才消失不見了。
從後車窗往剛纔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還是一點異樣也沒有發現,收回視線,薄脣緊抿,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車子剛進入她家所在的街道,那種感覺再一次出現,讓她很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