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死,跟李穆然似乎有關係,我想你應該清楚,李穆然對叔叔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刑如詩沉悶的點頭,嘲諷似地笑了笑。
的確,刑正錢的死跟李穆然脫不了關係,如果他不重新提起訴訟的話,一味的想要復仇,那她的父親也不會走投無路,選擇死亡了。
當初蕭蕪死的時候,李穆然曾經說過,會奪走她的家人,現在算不算是他做出的第一步呢?
那麼他在出車禍的時候,又爲什麼要救他們母子呢?難道只是爲了奪走她的孩子而已?
一切的問題困在腦海裡,怎麼都解不開,就像是被人打結了的繩子,越纏越亂,最後形成了一個死結。
可心中卻有另外的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事情並非這麼簡單,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她現在還不清楚。
“這件事我知道,惠明哥哥,你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汪惠明搖頭,刑正錢死得太倉促,選得也不是什麼熱鬧的地方,反而還有些冷清。
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樣,連警察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確是自殺沒錯。
“沒有,要是我有了其他的消息,一定會通知你的。”
刑如詩應了一聲好,不再關注這個問題,慢步往外面走去。
經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屋子
裡堆滿了人們送來的花和花圈,乾淨的白色將刑正錢的黑白照片包圍在中間,讓刑如詩的眼睛疼得淚水剋制不住的滾落出來。
屋子裡全是香燭的味道,讓刑如詩覺得很是壓抑,幾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因爲外面在下雨的關係,汪惠明擔心刑如詩着涼,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在這裡站着,你現在身子弱,很容易着涼的。”
刑如詩衝他笑笑,任由他把自己攬着往屋子裡面走去。
“我知道了。”
明明刑如詩的視線剛纔都看向了這邊,卻絲毫都沒有看見外面的公路上,有一輛顯然的大紅色勞斯萊斯正停在外面。
謝牧凡坐在車子裡,手中的手機屏幕亮着,刑如詩的名字清晰的浮現在上面。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始終沒有點下去,視線則死死看着剛纔刑如詩沾站過的窗口。
從凱文那邊得知刑如詩家出事之後,就急忙趕了過來,卻還是遲了一步,收起手機,沉默的看着刑如詩家的方向,眸子裡的情緒亂成一團,理不出任何的頭緒。
上一次的車禍事件之後,他就懷疑有人想對刑如詩下手,在凱文的調查之後,匆匆的趕過去,卻還是沒能抓住對方的狐狸尾巴。
本來以爲對方會稍微收斂一些,沒想到竟然又出了這種事情。一時之間,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他也有
些不太清楚。
說是針對刑如詩,這一次又把李穆然也牽扯了進來,原本清晰的線索,再一次被隱藏到了迷霧之中。
雖然他已經讓凱文加緊了對這件事情的調查,心中卻有一種感覺,就算是他也不會再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了。
想到這裡,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凱文的電話。如同他猜想的一樣,所有的線索再一次終斷,所有的一切都被藏在暗處的敵人清理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剩下。
掛斷電話,謝牧凡準備從車裡下來,去見刑如詩一面,卻瞧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刑如詩的家門前。
很快從上面走下來一男一女,女人是刑如詩的好朋友蔣飛燕,男人則是刑如詩的弟弟刑軍。
這些資料全是當初刑如詩做他助手的時候,凱文調查出來的,他那時剛好簡單的看了看。
蔣飛燕撐着傘扶着刑軍往前走去,刑軍不像之前的照片上那般健壯,整個人消瘦了許多,面色也有些蒼白,眼神中更是有幾分空洞的感覺,整個人沒有半點生機。
刑軍察覺有人在看着自己,轉過頭去,除了看見一輛火紅的跑車,什麼都沒有發現,而那種壓迫感,也在這個剎那間消失不見。
以爲是自己想太多,便也不再多想,擡腳往家中走去。
蔣飛燕扶着刑軍,眼中滿是霧氣,哪怕刑軍身上的衣服有些厚,她依然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手上全是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