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詩看了眼寬大的牀,又看了一眼沙發,於心不忍的拉住了他的手。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似乎有些害羞,一雙眸子不敢看着他。
“不用,一起睡吧!晚上冷,你睡沙發上容易感冒。”
說完,她只覺得臉頰發燙的厲害,熱得她連呼吸都重了許多,感覺身邊陷下去,身子一顫,心跳得越發劇烈起來,讓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似這樣能夠平復下來一樣。
“睡吧。”
兩人和衣躺下,邢如詩下意識的往牀邊上移了移,李穆然擔心她半夜滾下牀去,長手一撈,把人抱進了懷中。
“小心滾下牀去了。”
她小幅度的點點頭,任由李穆然抱着自己,閉上眼睛,嘴角偷偷上揚,幾乎快睡着了,卻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詩詩,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邢如詩睜眼看着他,總覺得他現在要說的,極有可能跟他昨天說的解釋有關係。
“我在聽。”
“我和冷清雨是合作關係,所以你不用在意,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
雖然李穆然的解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她卻還是嗯了一聲,想起之前的那篇報道,心情也沒有之前那般沉悶。
忽然的她想起來一句話,其實很多時候,女人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解釋而已。
察覺到邢如詩回抱自己的動作,李穆然越發覺得這次的紐約之行是來對了。
“詩詩,這一次我不會放你走了。”
他說的極輕,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懷中人。
一夜安穩,第二天兩人起來的時候,窗外早就堆滿了一地的白雪,太陽緩緩從東邊升起,照在白雪上,很是漂亮。
謝牧凡看着傭人正在處理地上的雪,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自從他被關起來後,無時無刻不在爭取着逃脫的機會,但卻始終敗在父親的監視之下,這不由讓他有些喪氣。
倘若繼續這樣下去,想要聯繫上邢如詩,怕是難於上青天。
正想的出神,門口卻突然傳來敲門聲,“少爺,您醒了嗎?老爺讓您去大廳。”
謝牧凡神色一變,面上帶着幾分笑意,打開門走了出去,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動聽。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想必應該是想跟他算昨天妄想逃跑的事情吧,眼中掠奪一絲陰暗,緩步下樓。
轉過彎,便瞧見布朗德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剛剛現磨的咖啡,見他下樓來,自然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原處。
“你來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嗎?”
謝牧凡坐在父親對面,眼瞼微垂,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聲音也是不冷不熱。
“我不會放棄如詩,也不會放棄服裝設計的。”
布朗德顯然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回答一般,看了管家一眼,他便將一個牛皮紙袋恭敬地呈了過來。
“布朗德先生……”
尾音拖了幾分,一副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被他看了一眼,也老實的閉了嘴,退到了一邊,一臉擔憂地看着
謝牧凡。
老爺明明知道少爺的脾性跟他無一二致,即便告訴他真相,他也未必會知難而退。
悄然嘆了一口氣,即便不忍,也只能看着布朗德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謝牧凡。
“我想這裡面的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不如看看吧。”
他看了父親一眼,心中對管家方纔的動作有幾分起疑,卻還是打開了信封,待看清裡面的東西之後還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裡面赫然是邢如詩和李穆然擁吻的照片,讓他抓着信封的手不由得越收越緊,面上卻瞧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您這是什麼意思?”
布朗德冷哼一聲,分明對謝牧凡的回答很是不悅,他打小就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給他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一個李穆然他未必放在眼中,只是蕭振海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不過若能借此打消這孩子對邢如詩的念頭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邢如詩配不上你,你必須繼承家業,我會給你找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邢如詩。”
謝牧凡嗤笑一聲,一雙異色瞳孔,竟在這個剎那有着幾絲黑色在裡面浮動,彷彿是黑色的霧氣,遮住了他眸子裡往日的清明。
“我的人生不需要您的安排,我有我自己想過的生活,希望您不要插手,這也是母親的遺願。”
布朗德聞言沉默了下去,正是因爲亡妻的遺願,他纔會縱容了他這麼久。
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再爲所欲爲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