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願和謝牧凡有太多牽扯,但作爲設計師的本能卻讓她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
只是在點頭後,卻又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爲。
見她答應了下來,謝牧凡的笑容越加燦爛,一直懸着的心緩緩的落了地。
兩個人安靜的吃過了早餐後,再次回到車裡。而這次,纔是今天的主菜。
紐約的街道與國內相比,多了份自在,少了份喧囂。邢如詩瞧着窗外偶爾會瞧見的一些打扮時髦的女子,手指在腿上習慣性的比劃着那些服裝的草圖。
謝牧凡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的那副認真樣子,抿嘴輕笑道,“你不必那麼緊張的,我只是想帶你去見見我的母親。”
這句話讓邢如詩的手指一頓,而後猛地擡起頭來。他的母親?
“恩,我的母親在世的時候也是個出色的設計師,她的一些設計理念即使是放到現在依舊十分前衛。”
提起母親,謝牧凡的藍眸中異常的溫柔。
那曾經給予他無限柔情的人,讓他懷念又感傷。
看着鏡子裡倒映着的那雙明眸,邢如詩沒有立刻接過話來,反而是靜靜的聽着他緩緩的訴說。
因爲她知道,現在不是她應該說話的時候。
“你的作品大部分都是些大氣端莊的設定,這和我母親的設計理念極爲相似。我想,或許她的一些設計能夠激發你的靈感,想必母親知道自己的
作品能夠幫上忙也會高興的。”
圖稿對於設計師有多重要,毋庸置疑,因此邢如詩在聽到他有意將其母的作品贈與自己時,不由張口就是推脫。
畢竟若是真的接受了,這人情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還清的!
“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
她那推拒的表情帶上一絲尷尬,讓前座的人再次輕輕的笑出了聲。
“只是作爲參考而已,我的設計和母親的理念相去甚遠,不然也不可能讓它們就這麼孤零零的放在地下室的盒子裡。”
他那故作委屈的語氣讓邢如詩有些頭大,任誰去聽,那樣貴重的東西被這般肆意的對待,心裡必然是不舒服的。
想了想,她只能妥協道,“那,那我看看吧!”
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謝牧凡也不再言語,直接用腳下狠踩的油門告訴了她此時自己愉悅的心情。
銀色的跑車在接連拐過幾個彎道後,行駛在了一條人煙稀少的馬路上。
這時,副駕駛座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一聲不起眼的震動,而後就緩緩地飄揚出鋼琴曲來。
謝牧凡眼睛盯着路面,右手在副駕駛位上摸索了一會兒,抓着手機瞟了一眼,卻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意外的挑高了眉眼。
上面只有兩個字,“速歸”,是他父親留下的。
車的後備箱裡已經準備好了祭拜時的花束,可現在卻因爲一條短信,打斷了所有的計劃。
他的眸子沉了沉,隨後卻是猛打方向盤後掉了頭,向回行駛而去。
邢如詩本來還在想着自己一會兒該怎麼推脫掉那份盛情,卻不想因爲緊急的轉彎,身子向一邊偏去,差點就撞到了鼻子。
這突然的變故讓她的眉宇間升騰起一點疑惑,但當她的視線落在前面的鏡子上時,卻是看到謝牧凡的臉色有些陰沉,一時倒是將口中的話收了回來。
“對不起,今天恐怕沒法帶你去見母親了。”他繃緊了嘴角,卻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一些。
“沒事。”
邢如詩淡淡的扯開一抹笑,但心裡卻又有些糾結。
一方面爲沒有被強硬的塞來手稿而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則是沒有親眼目睹手稿的內容而有些失望。
車子循着來時的路,將她送回了酒店門口,而後揚長而去。
邢如詩見他很是着急的樣子,也沒有挽留,直接的揮了揮手。
送走了謝牧凡後,她回頭看着酒店的大門,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認命的走了進去。
即使自己再不願入住,也得先把酒店裡的行李收拾好了才能退房。
匆匆的回了房間,將自己的行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就給酒店大堂打了一通電話。
“你好,是前臺嗎?我想退房……”
她實在是沒這個心思在這家有李穆然的酒店繼續住下來,如果非要讓她選擇,她寧可去住民宿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