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你剛纔去那裡了?”
她搖搖頭,視線卻一直膠着在不遠處的李穆然和兩個萌寶,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總覺得自己跟他們之前有着一段深刻的過去。
努力想要將隱藏在深處的記憶挖出來,頭卻像被斧頭劈開一般,撕裂般的疼痛,讓她一瞬間紅了眸子,雙手則緊緊的抓着福媽。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人?”
聞言,福媽的心中涌上不安,穿過人羣中縫隙,看見李穆然正領着兩個萌寶往這邊走了過來,看了一旁的保鏢一眼,將沈清幽交到了他的懷中。
“馬上把小姐帶回去。”
雖然他們一家人團聚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只是她已經答應了冷清雨的要求,又怎麼捨得再寒她的心一次?
即便是對不起刑如詩和兩個孩子,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夠如此了。
收回思緒,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跳的頻率壓制下去,笑着看向往這邊而來的三人。
兩個萌寶看見她甚是親熱,甜膩膩的叫了一聲福媽,自從刑如詩出事之後,李穆然的性格越發寡淡,瞧見她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福媽對上李穆然的視線,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此時他正定定的看着她,面上掛着一絲笑容,眼睛裡也帶着淡淡的笑意,彷彿沒有什麼異樣一般。
可細細揣摩一番之後,卻只覺得他的視線就像刀子一般,冷颼颼地貼在她的皮膚上。
被他看的發怵,她還是努力保持冷靜,不着痕跡的將自己的視線移開了來。
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簡單的戒指,樣式同她替刑如詩收起來的那枚戒指分明是一對,李穆然的上面刻有一個字母X,無疑是刑如詩的姓。
一時間她的心中百味陳雜,不知道怎麼形容纔好,清雨滿心以爲只要刑如詩無法成爲他們之間的阻礙,就能夠同李穆然在一起了。
只是從如今的情形來看來,他怕是一日都沒有忘記過詩詩。自己的女兒想走進他的心中,又談何容易?
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兩個孩子,用帕子將眼角的淚水輕輕擦去。
“轉眼間,詩詩也離開四年了,我想她一定希望你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聞言,李穆然輕聲笑了出來,右手拇指溫柔的從戒指的上面掃了過去,摩擦着字母X的輪廓,一雙眸子裡滿是虔誠,彷彿他觸摸的是刑如詩的面頰一般。
他等了她四年了,雖然她沒有回來,可他還是願意繼續等下去,即便等不到又如何。
她的音容笑貌,早就成了無法忘記的一切全部刻在了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裡。
即便她真的死了又何妨,只要他不信,她便一直活在他心上。
“無論生死,我妻子的位置會一直爲她留着。”
看着他眸子裡的堅定和化不開的溫柔,福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只能夠看着他牽着兩個孩子的手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而另一邊,被送回別墅的沈清幽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雖說她並不認識面前的男人,但從他同福媽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以及管家對他恭敬的態
度來看,兩人應該有血緣關係。
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急不緩地將視線落回面前的畫布上,卻無從下筆,僵持了片刻之後,只能夠偃旗息鼓。
見她不畫了,冷瑜起身走到了她身側,因爲是夏季的關係,他只穿了一身簡單的休閒服,卻還是因爲他的動作呈現出了身上健美的肌肉線條。
“你怎麼不畫了。”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低着頭收拾手上的東西,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被你擋住了。”
見她這麼說,冷瑜覺得她比起第一次見面倒有意思多了,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徑直將人拉到了後院裡。
夏夜的天空中繁星點點很是漂亮,四處傳來蟲子的鳴叫聲,幾隻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發出綠油油的光芒。
兩人在地上坐着,沈清幽看着面前的景象,總覺得似乎跟另外的人也這樣過一般,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腦海中也只有一些破碎的記憶,她努力想要將他們連接起來,卻只覺得一陣強過一陣的頭疼像是不停歇的暴風雨一般,重重的席捲而來。
即便她已經咬緊了牙關去忍受,卻還是疼得發出一聲慘叫,抱着自己的頭大哭起來。
“疼疼.爲什麼我想不起來”
看着她的樣子,冷瑜暗罵一聲遭了,急忙將人抱起來,大步走了進去,管家見狀連忙通知醫生過來。
注射了一支鎮定劑之後,沈清幽很快便睡了過去,福媽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番景象,也是嚇得不輕,瞧着自家兒子一臉愧疚的模樣,心中竟生出了一個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