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不想看見那個女人噁心的嘴臉,只是不論怎麼說,她現在都算是自己的未婚妻,不回去好好照顧一下,怎麼對得起詩詩?
想到這裡,他的面上浮現出濃烈的戾氣,一雙眸子更是陰沉得可怕,彷彿是一個黑洞一般,要將世間萬物全部吸了進去。
剛到老宅便聽見秦然然的房間裡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大人和孩子的哭聲合在一起,着實讓人厭惡。
伸手揉了揉額頭,向一旁的傭人簡單詢問了一番,便饒有趣味地上樓去了。
此時她的房間裡已經站了不少人,老爺子站在首位,鐵青着一張臉,柺杖在地上狠狠杵着,發出沉悶的聲響。
老週一如既往的站在老爺子的身側,晃眼一看,面部似乎什麼表情都沒有,但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分明是頗爲不屑。
“秦然然,你這是在做什麼?快點下來,孩子都被你嚇哭了!”
此時她正抱着孩子,站在椅子上,身後便是窗戶,雖說只是二樓的高度,可這要是跳下去了,大人興許並無大礙,可孩子就不一定了。
蕭梓墨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早就嚇得大哭起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着衆人,讓人的心頭不由得一緊。
加上那小手小腳,可憐兮兮的揮舞的樣子,更是讓老爺子的心如同被針密密麻麻地紮了一遍似的。
秦然然看見李穆然來了,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大滴地滾落,水剪的雙眸從他的身上掃過,瞧見他眼中毫不遮掩的鄙夷,抱着孩子的手,收得緊了幾分。
自從刑如詩死了之後,他的脾性比以往更加難以揣測,她從來不奢求能夠用苦肉計讓他心疼自己,她要的是老爺子動手逼他就範。
他不心疼孩子,老爺子卻是心疼這個野種的!想到這裡,面上卻哭得越發厲害。
“左右我們兩母子在這裡也不過是礙眼的東西,還不如死了痛快,也省得被外人說我們不知廉恥。只是可憐了墨兒,這麼小的年紀,就被人嘲笑是個有媽生,沒父教的孩子。”
說道這裡,甚是心疼的將孩子抱在懷中,失聲痛哭起來,孩子貼着她的身軀,嚇得瑟瑟發抖,委屈的看着老爺子,低聲喚了一句,曾祖父。
老爺子被孩子這聲曾祖父叫得心中一軟,看見秦然然又往後面退了一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他好不容易這個時候纔有了一個曾孫,怎麼可以眼睜睜看着他出了半點的意外,瞧見李穆然走了進來,一雙鷹眸落在他的身上,語氣中滿是命令的口吻。
“你和然然的婚事,不能夠再拖了,梓墨是我們蕭家的血脈,不能夠讓人這般侮辱了去。”
看見老爺子一臉的嚴肅,李慕然想笑,最後卻只從鼻子裡發出了兩聲鄙夷的輕哼,並未回答老爺子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站在窗邊的秦然然。
他不是沒有想過將兩個孩子的身份告訴老爺子,只是想到詩詩的事情,讓人着實不太放心。
這麼久以來,幸虧詩詩將兩個孩子的存在用最大的能力隱藏起來,如今外界僅僅是知道了兩個孩子由他撫養,這四年來,已經有不少人將主意打在了他們身上。
如果將兩個孩子的身份告訴老爺子,便等於間接告訴了秦然然,屆時兩個孩子必定會陷入危險之中。
“你以爲你這樣做,就能夠逼我就範了?簡直是白日做夢。”
話音落下,已是輕笑了一聲,一雙眸子就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得從她身上掃過,似要將她劃得體無完膚一般。
老爺子牙關緊
咬,被他氣得不輕,四目相對,滿是硝煙瀰漫。
“看來你這四年,還真是長本事了,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不要忘了蕭家還是我做主!”
李穆然不以爲然的嗤笑一聲,如同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笑話般,眼眸微眯瞧了他一番,四年前他都不會聽從他的擺佈,又何況是四年後的他?
“外公,我想您大概忘了一件事情,我姓李,不姓蕭。”
他的聲音頗有幾分輕描淡寫的意味,卻讓老爺子氣到了極點,聲音中也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難道還真要爲了一個死了的人斷我們蕭家的後不成?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嗎?”
聞言,李穆然面上的笑容盡數褪去,冷着一張臉的看着面前的老爺子,眼中幽深得可怕。
一個簡接逼死了他父母的人,有什麼資格拿他們來壓自己?還妄想讓他娶害死了自己母親的毒婦?
雖然他現在就恨不得將秦然然千刀萬剮,可一想到幕後黑手還未查出來,也就冷靜了下來。
“即便如此又怎樣,您不要忘記了,如果不是您從中阻攔,我和詩詩早就在一起了,她又怎麼會因爲來找你而平白無故送了性命?”
知道李穆然一直因爲這件事,對自己成見頗深,老爺子的眼中也染上了幾分疲憊,盯着他看了許久,久久說不出話來。
“外公,您就不要怪穆然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願我的死可以平息你的憤怒。”
見狀,秦然然也知道繼續裝下去對自己十分不利,作勢要往窗臺上走去,卻腳上一個踉蹌,抱着孩子便從上面倒了下來。
所幸老周反應快,迅速將人扶住,才避免了意外的發生,李穆然站在一旁雙手環抱看着一切的發生,對她的厭惡又加深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