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會我們還吃餃子嗎?”
“吃啊,我們一會自已包餃子,我讓下人給準備好了,到時候包了就可以下,等到十二點後就煮。”
她使勁地點頭:“好,二哥,我很喜歡吃呢。”
如果不是她喜歡,他哪兒會叫人去準備這些啊。
“聽說今天xx還有個現場聯歡會,衛紫,要是你想去,二哥就帶你去。”
她搖搖頭,淺笑地看着他。
她哪兒也不想去,就想這樣看着星星,就想守着午夜十二點後的餃子吃。
“來,我給你放鞭炮看。”
“哇,二哥不可以放的,要罰款的。”
“不怕。”不就是罰款麼,他纔不會放在眼裡呢。
真的點了就放,扔得不遠,噼哩啪啦地響着衛紫也不怕,反而笑得更開心。
顧淮墨狠狠地吸了一枝煙下車,大步地走了上前。剛纔的鞭炮聲,將他的車聲給壓了過去。
衛紫先看到他,笑容凝結在臉上。
衛風轉頭看到,卻是冷着張臉跑到衛紫那兒:“小紫,這兒風大,二哥送你回房去休息着。”
“衛紫,跟我回家。”他踩滅菸頭,臉色有些冷然。
“小紫,上去。”衛風溫柔地跟她說。
一人抓着她一隻手,互不相讓,誰也不肯放手。
衛紫擡頭看着他們,一邊是老公,一邊是真心寵她的二哥,心裡嘆了口氣,擠出笑意來說:“二哥,我回去吧。”
終究是要回去的,逃避不是她喜歡的方式。
“小紫,二哥在這裡,你不必怕他的。”
“我不是怕,二哥,讓我回去吧。”
“他怎麼配做你老公,怎麼配守護你,照顧你,看看你在醫院裡哭成什麼樣子,他在哪兒,醫生說壓根就沒有人專程來看過你,小紫,顧家把你當成了什麼,不要再委屈你自已,你向來都是驕傲的,過了年跟二哥走,二哥供你讀書,二哥照顧你,讓你不必再看誰的臉色而生活,受盡委屈一個人在被窩裡哭。人家不把你當一回事,你在二哥的心裡,你就是個寶貝。”
衛紫聽得心酸,她不想這些事讓顧淮墨聽到,可是他還是知道了。
“放手。”顧淮墨冷冷地說:“我帶我的妻子回家,你,你有什麼資格攔着。”
此話一出,更是惹得衛風氣恨不已,揚起手就狠狠給了顧淮墨一拳,這一拳打在他的下巴里,怒叫着:“我把小紫當寶貝,可是你卻惹他哭,顧淮墨,你還是男人嗎?你配得上我們小紫嗎?”衛紫的淚,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這個小紫名義上的老公,他在做什麼,他就不來看衛紫,他就不接衛紫出去嗎?如果他今天沒有去接衛紫,或者是趕不及回來,那不是要讓衛紫哭一整天或是一整晚。
他們都不知道衛紫最討厭團圓的節日,只有她一個人。
這邊的打鬥聲,讓衛英聽到了。
她跑了出來看到顧淮墨被打得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就撞上了後牆大吃一驚,趕緊就去扶他,還罵衛風:“你這是幹什麼啊,你怎麼打人家淮墨啊。”
“你讓開,我今兒個,教訓的人就是他。”
衛英氣急敗壞地叫:“二哥,你有病啊。”
“我就是替小紫教訓他,非得好好的,不能當小紫是個孤兒,什麼人都沒有,於是他們家就什麼人都來欺負我們小紫。”
“二哥,我看你真是瘋了,爲了一個別人生的妹妹,你居然打顧淮墨,你瘋了瘋了。”
“我管他是誰,就算他再大的官,只要欺負我們小紫的,我就不客氣。”
他擄起袖子還要打,偏得顧淮墨卻是不還手,衛英只好捨命去抱住衛風,還朝衛紫吼:“你還不走,還要讓二哥做多少傻事兒啊,真是的。”
沒事幹嘛跑回這裡來,非得弄得衛家很亂她才高興嗎?
衛紫輕嘆一聲,看到二哥的舉動,心窩裡暖暖的。
一腳站起來支着:“二哥。”
輕輕地的一聲喚,比衛英的強攔要有效得多了。
衛風回首看她,衛紫搖了搖頭:“不要。”
他把拳頭抓得緊緊的,慢慢地,又一咬牙放了下來。
衛紫單腳跳了出去:“二哥,我先回去了,明天你來看我,我在xx住,你到時候給我買個手機,可以嗎?”
衛風深吸口氣,平息心中的種種憤恨,用力地點頭:“好。”
“那我謝謝二哥了。”
顧宅,她是再想去了,那些東西擱在那兒,就由得它們擱着吧。
有些東西,不要捨不得,有些尊重與傲氣,很重要,那纔是讓人站得起來的骨氣。
跳到車邊,用力地一拉,沒拉開反而差點要摔着。
衛風上來扶住她,半抱着她:“二哥送你回去。”
她展顏一笑:“那麻煩二哥了。”
衛風扶着衛紫走,去開車,他和衛紫先行,顧淮墨開着車在後面,衛英也坐在顧淮墨的車裡,離開的時候她無比擔憂地說:“顧淮墨,我二哥有點偏執,真是的,我得去看着。”
然後她就上了顧淮墨的車,一路上顧淮是繃着張臉不說話,衛英絞着腦汁想些話想要打破車裡的氣氛,可是他卻不言語一個字。
衛英說得沒勁,便也閉着嘴巴不說了。
這個顧淮墨也是有點毛病的人,要不然爲什麼這麼偏執着衛紫呢,衛英鬱悶死了,他的冷若冰霜,讓她很壓仰。
終於是到了那個小區,送衛紫到樓下衛風還要跟上去,讓衛英扯住:“好了二哥,你就不要再跟着了,顧淮墨,那個我們先走了。”
不由分說,扯了衛風就走。
衛紫和顧淮墨站在電梯裡,衛紫一手扶着撐着身體,看着樓層往上跳,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這狹小的電梯,竟然覺得空曠無比。
叮的一聲到了,她跳了出去,他在後面輕輕地扶了一把,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去開門。
衛紫換了鞋子跳進廳裡去,那個主臥門戶大開着。
顧淮墨直直到那主臥的門口,按亮了燈:“你看看吧,牀換了,衣櫃換了,你還需要什麼你再添置,都是新的,連膠膜都沒撕。”
“你,你換了?”真的收拾走了。
他卻疏淡地說:“你滿意就好,已經換了,什麼都換了,該不在的,也不在了。”然後回到以前二人住的房間去,拿衣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