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吁口氣,一切似乎只有她才能解開吧,但是孩子呢,顧家不會不要的,顧淮墨也不會不要的。
林之清問她,這樣的人生,她喜歡嗎?
難道人生,還有自個喜歡才能過的嗎?
如果不喜歡呢,那又能如何,就不過了嗎?就把自已弄得憤世嫉俗嗎?她推開窗,伸手出去,抓了一手暖熱的陽光。
五月的b市,永遠是最美的,花兒都盛開了,五一的假正好又有流感橫行着,顧淮墨沒帶她出去玩,但是他說,等過二天他有時間了,就帶去植物園裡玩,那兒的牡丹開了,芍藥也開了,很多的花,都會等着她的。
真會哄她啊,不過,她受用就好了。
笑了笑,將手收了回來。
聽到一聲挺大的叫聲:“你們做什麼?”
這聲音是她老公的,衛紫趕緊關了窗,轉出去。
到雲紫的病房門口,看到落在地上的一大袋東西,生活用品,還有吃的,喝的。
緊接着裡面給推出個人來,差點就撞到她了。
“你也出去。”顧淮墨把顧淮燕推了出去,不客氣地指着他媽叫起來。
“你怎麼跟媽說話的呢?”
“你看看你,媽,你真的是讓我越來越是失望,你們怎麼就這麼狠呢,讓雲紫跪下來給你個瞌頭還在苦苦相逼,媽,你也做得出來。”一邊說着,一邊去扶起哭得像是淚人兒一般的雲紫。
“二嫂,你小心點。”
顧淮燕給顧淮墨一推,出了來差點撞着衛紫。
衛紫往後面一退,一個沒站好腳下一滑,定了定身子,但是最近吐得太厲害了,頭暈着,居然好幾次都沒有站好差點要倒下。
顧淮燕趕緊去扶住她:“二嫂,沒事吧。”
“沒事。”衛紫擡頭看着顧淮墨:“淮燕,咱們回去吧。”
在這裡多不好,一來欺負人,二來,也讓人討厭着呢。
雲紫是哭着求着跪着,反正就是不要離開顧淮墨的了,顧淮墨,也得擔着責任,而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衛紫。”顧淮墨擔心地叫了一聲。
衛紫擠出了點笑意:“呵,我和媽,和淮燕一塊來的,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
有些事情,是真的是無法說得清楚的。
而且顧淮墨那神色,像是疲累卻還要小心來應付她的樣子,想想自個都覺得沒有勁。
雖然她年輕,雖然她社會經驗真的沒有,可是面色和一些心理,她卻是打小就懂得看了。顧淮墨不想多說雲紫的事,怕影響到自已現在安胎,可是不說,又怕自已多想。
何必這樣啊,感情的事,如果能說得清,理得清,那也許就不是感情的了。
衛紫覺得自已可以同情雲紫,也可以覺得顧淮墨其實很爲難,也很不容易的了,但是心裡的不爽,就是那麼那麼的明顯。
在家裡好悶,她覺得自已天天吃吃睡睡的,簡直是快要發黴了。
顧淮燕爲了和林之清好好地商談,特地過來接了她一塊出去。
奢華的咖啡廳,浪漫的琴聲,彈琴的女子美得像是仙子一樣,裝飾得也是美侖美奐的,尤其是地上有看頭,是大塊大塊的玻璃,玻璃下面鋪着雪白的鵝卵石,流着清澈的水,各種顏色的魚兒在水裡歡快地游來游去,綠綠的海草,紅紅的珊瑚,衛紫踩上去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的怕弄破了玻璃,到時驚嚇到了那愜意遊着的魚就不好了。
“二嫂,這家是會員制的,這裡的老闆你知道是誰不?”
“不知道。”衛紫搖搖頭,還驚歎地望着這裡,美極了,就像大自然的仙境一樣,而且空氣還是頂好頂好的。
“是之謹大哥,林家的產業,這一條街,幾乎所有的鋪子都是林大哥經營的,他手段可厲害了,情調美吧。”
“是啊,美極了。”
林之謹可真有心思來弄這些,別出心境啊,可是這樣來這裡消費一定也很高,不然的話怎麼維持得下去。
“我告訴你哈,這裡設計的人,就是林之清,當時他還只念高中呢。”顧淮燕笑得有些感嘆:“我早知道林家兄弟都是一等一的,早些年我是很喜歡之謹大哥的,可是二哥和他居然爲了雲紫那個小賤人,然後就不怎麼往來了,要知道以前之謹大哥可經常到顧家來,還給我買過不少好吃的呢,也帶我去玩過。”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發生過什麼事,怎麼顧淮墨這麼介懷林家兄呢,甚至於林之清都叫她不要接觸,有時真的是很霸道,而且是無緣由的霸道。
她拉着衛紫進去:“看你氣色也不是很好,也不要天天悶在家裡,你看很多孕婦都是走來走去的,這樣才健康,要不然到時你生了孩子,整個人都變了,到時雲紫那小賤人豈不是更不把你放在眼裡。”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顧淮燕對這個還真的是貫徹得很到底。
衛紫只是一笑,也不說什麼。
進了那玫瑰花牆,又聽到了優雅的大提琴聲音。
是一個男人拉的,面對着窗子背對着她們,那白衣仿若就像雲一般,他沐浴在陽光裡,整個人都像是如雲踏霧的。
衛紫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謫仙。
拉大提琴本來就是個優琴的事,而且還是個這麼幹淨如謫仙的乾淨男子。
琴聲那麼的好聽,那麼的悅耳,衛紫聽着也是覺得像在仙境裡一般了。
他站起來轉過身的時候,微笑地看着她們:“顧小姐,衛紫,你們來了。”
是林之清,雖然現在也在社會上轉了,可是身上那乾淨的氣質,依然是纖塵不念的,他望向衛紫的眼神,溫和而又開心。
顧淮燕拍手:“之清果然是多才啊,聽說你好幾年都不拉大提琴了呢,現在聽你拉,卻還像當時在音樂廳聽的感覺。”
他淡淡一笑:“哪裡,只是看到忽然來了興致,顧小姐,衛紫,我們去那邊坐吧。”
“拉得真好聽。”衛紫也笑着說了一句。
他輕聲地說:“以前小的時候,我媽咪一直逼我學,後來又不喜歡了,許久沒有拉過了。”
“挺好的。”
“那是當然啊,二嫂,以前之清可是在國家音樂廳裡表演過的。”
“怪不得那麼厲害,不過我對這些不懂,但是聽着卻十分的美妙。”
他笑笑,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