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老公這樣子,女兒也不在了。別人怎麼笑她,別人怎麼說她,她也知道,老天爲什麼要這樣懲罰好啊。
是哪裡錯了,她一點也不知道。
她還記得顧淮景和顧淮墨一塊到她家裡來,三人在琴房裡,她彈着琴,顧淮景看,顧淮墨卻是望着窗外,那時候的琴音和靈魂和生活,都是最快樂的啊。
身份變了,感情變了,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顧淮景第二天的飛機,時間並沒有告訴誰,楊素言一早就在機場裡等着,可是從早等到傍晚,也沒有看到顧淮景。
她就在安檢的地方,不管顧淮景的身份再如何,他要坐飛機走,總是要過安檢的。
可是一直沒有出現,她打電話去問顧夫人:“媽,我是素言啊。”
“什麼事啊?”顧夫人停了手,將剪刀放在一邊,拿起小噴水壺噴着修好的綠葉,聲音也是淡淡的,不若以前的熱絡了。
“媽,我是想問你,淮景不是今天出發嗎?”
“怎麼了?”顧夫人也不答她這事,反而是問她爲什麼這麼問。
“我在機場,我打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準備了些東西給他帶過去,畢竟在那邊不如在b市的物質這麼豐富。”
“不用了,他一個男人去那裡,有什麼需要的,部隊都會有的,你也別等了,昨天晚上他就飛了,早上我起來看到他給我發的信息。”
楊素言掛了電話,周圍的人熱鬧着,人來人往的,她覺得自已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從早上到現在晚上都等在這裡,人家顧淮景早就走了,只怕是顧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不知的。
她真是個傻瓜啊,真是個笑話啊,她想想就笑,笑得眼都溼溼的了。
顧淮景,真是好樣的,真是好樣的啊。
是爲了躲他吧,明明是白天走的,可是他也可以提前而走。
難道他以爲他去了西藏,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嗎?想得美,就是到死,她也會纏得讓他透不過氣來的,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會放手的,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奔頭,玉石俱粉又如何呢。
讓她不好過,他也休想好過的,他家裡的人也休想好過,不是一家人都要和那個官大勢大的大伯父要割斷往來嗎?她就偏要去走走,就偏要去近一些。
杜明明又來了,提了好多的東西上來,保健的,美容的,恰好是週六,衛紫也送小孩上來看顧夫人和老爺子。
顧宅一熱鬧,老爺子就笑,馬上就領着熙去散步,顧夫人拉着杜明明的手說:“丫頭啊,你這三天二頭的拿這麼多東西上來,這一個月的工資能頂多少啊,別這麼破費啊,自個喜歡什麼的,就買點什麼的,不過結婚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媽都會叫人好好給你們操辦,讓你們風風光光的。”
“沒事的,你老喜歡就好,你老喜歡,我就高興。”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顧夫人是越看越是滿意。
衛紫笑着出來:“媽,孩子你們就看着,我先去公司忙了。”
“二嫂,這週六的還這麼忙啊,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沒事沒事,就折騰着玩。”
“瞎折騰,在家裡不是好好的嘛,難道家裡還缺你那二個錢不成。”顧夫人雖然說她,但是也不是指責的語氣。
“呵呵。”衛紫笑:“媽,明明,你們先坐着,我就先下山去了。”
如今有杜明明陪着顧夫人,顧夫人開心着呢,也不會多說她什麼的,衛紫樂得舒心,開了車就往山下去。
幾乎每次來這裡,都能看到杜明明,看來她真是有孝心啊,也是一心一意對顧家的老人好着,淮青真是有福氣。
一轉彎,她看到了顧淮青的車迎面來。
停了下來,她探出腦袋去笑着打招呼:“小叔子,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啊?”
“忙啊。”他笑笑。
“忙個屁,看你精神氣色可都不錯的,最近是高興吧,有這麼個好的女朋友。”
“小嫂子,你可也別跟着笑話我了。”他又一臉的苦笑。
衛紫挑眉笑:“吆,什麼表情啊,難道你還不樂意不成,每次提你女朋友,說你們結婚的事,你都是一臉苦笑的,得了,我不說了,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去吧,明明早就來了呢。”
顧淮青的臉色怔了怔,眼眸裡閃過一抹苦澀無奈,不過衛紫沒有看出來,只是搖搖頭,合上車窗就要走。
顧淮青按按喇叭,衛紫又落下車窗:“怎麼的,還有事不成?”
“明明真的是在上面嗎?”他又問了一句。
“切,你以爲我騙你啊,當然是真的,你不想看到她不成,快去吧,人家每次上來,你都是忙着不見人影的,總是丟人家一個人在家裡,雖然明明脾氣很好,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對人家的,小心人家一生氣,不理你了,你就虧了。”
她笑着,然後踩油門走了。
顧淮青在原地怔了好一會,然後長長地一嘆氣,再一會兒,他就調頭不再往山上去,反而是往山下開去的。
WWW. тт kдn. c o
衛紫接了個電話,車速慢了點,從倒車鏡裡就看到了顧淮青的車,咦,他不是要往山上去的嗎?現在怎麼又下來了。
“好了,劉牧,一會我去公司裡再說吧,先這樣子。”她掛了電話看看手機,也沒有什麼未接來電的,小叔子應該不是有事要找她吧。
而且真的要找她,現在也可以加速追上來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大道邊的小店裡買了瓶水,看着顧淮青的車過去,開得慢悠悠的,一點都不像是有事兒呢。
她拔了個電話過去,顧淮青接了:“小嫂子,有什麼事麼?”
“你去哪啊?你不是要回去嗎?”
“嗯,學校有點事。”
“瞎說,看你這速度,可不像是學校裡有事,我看是你自已有事吧,小叔子,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啊?”她真的是很認真在問的。
顧淮青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