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吧,你這麼好,很多名門千金都想成爲你的妻子。”
“生活的苦,現實的痛,我想你比我還要了解,紀家的人,沒有一個人會看得起你的,千尋,如果你幸福,我也祝福你,可我擔心你滿心傷痕。戒指我先收着,我等着你回來。”
我沒說話,他說得太對了,生活的苦,現實的痛,就如一把刀插在我的眼前,前行一步會鮮血淋漓。
腳步有點蹣跚,走出天香閣召了輛出租車,打電話給秦瑞,讓他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一般的公寓出租。
秦瑞馬上說:“千尋,倒是巧,前些天我在朝陽區辦點事,我給你打電話過去問問。”
“秦瑞你真好。”從來不會咄咄逼人地問我爲什麼,但是總是會給我做很多的事。
他笑:“你聲音好累,千尋,我請你吃飯。”
“你先幫我找房子,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他喜滋滋地說:“這倒是好,那我現在開車過去看看。”
“秦瑞,別給我找太貴的,還有啊,你不許做二手房東。”
“嗯,我知道了呢。”
掛了電話靠在後座上,覺得頭真的有點暈,整個人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我在北京長大的,難道回來我還不適應來着,真是怪哉。
“小姐,這兒我們出租車不能進去。”到四合院外面,司機很是抱歉。
“謝謝,我走進去就是。”把錢遞過去,他給我找零,我捏着散錢進去在這一片高尚小區別致的小亭零售部買了雪糕,一路走,一路吃。
香香甜甜的味道,還是讓心口很不舒服。
小時候特別愛吃,一吃就眉彎彎笑眯眯的,難過的時候媽媽就扔支雪糕給我,一吃不知多開心,這習慣慢慢長大了還在延續着。
林端說女孩子吃多了不好,就管束着我不讓我吃,和他在一起也是很少煩心事兒,我性格不是很好,但是我卻拿他無能爲力。
這四合院的小區,家家戶戶門前石獅子守着,門戶緊閉。
如果不是朋友,我想這些門不會張開讓人隨意進出。走在樹後面,看清水孱孱而遊,水草翠綠欲滴,魚兒在歡快地遊着。
到了紀小北的四合院門口,就坐在水溝上面的臺階,雙腳泡在水吃着雪糕。
喬東城的話,讓我有些迷糊的理智,逐漸地回籠了。
在西安沒有去想什麼門戶之見,也沒有去想我們是不是有天長地久,就是瘋玩。
他帶着我到處去玩,去吃小吃,他沒有身份我也沒有身份,回到北京,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到現實中來。
夢,再美,也不是很長啊。
“猜猜,我是誰?”
一雙大手捂上我的雙眼,指間還有熟悉的香味,那手掌上的溫暖讓我心裡一軟。
往後面靠在他的懷裡,享受着那胸膛的溫暖。
“又吃雪糕。”他不悅了,奪了我手裡最後一點,全塞入他的嘴裡,一口就吃下去:“倒是一個不聽話的丫頭,說,想要體罰還是精神罰。”
“呵呵。”
“笑也沒有用,本小爺只接受錢財,不受美色。”
“我打小就偏愛吃雪糕啊。”
紀小北蠻橫地宣佈:“以後小爺管着你,你就不能再吃了,要吃,除非你經過本小爺的允許。”
“這麼霸道啊,那我不要歸你管了。”
他抱我抱起來:“別泡太久,你身體受不了寒。”
“紀小北,我的鞋。”
“哦。”他回頭。大腳將我的鞋踢下水溝裡,一臉痞子樣:“瞧,沒了。”
真是夠流氓的,我抱住他的脖子:“掐死你,紀小北。”
進去四合院,張媽已經把飯給做好了,正放在院子裡海棠樹下。
名貴的海棠樹,孤傲地只開了幾朵花,清清雅雅。
樹下用的桌椅,仿的就是我們在西安看的那些古雅傢俱。
“好看不?”他得意地問。
“當然好看了。”
“說正經事兒,你跟喬東城的婚,退了沒有?”
“我走的時候,戒指什麼的都還給他了,現在也說清楚了,他也不會爲難我的。”喬東城是個君子。
紀小北便說:“那我這邊,也得加緊些把李虹那個刁蠻女給搞定。”
“你媽咪怎麼樣了?”
“不太好,得換心臟,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我倒是好奇了:“要是找到了,人家不肯給你,你會怎麼樣?”
畢竟可能是要命的事,誰都不會輕易地把命給一個人啊。
紀小北拍拍我的手,垂下眸子蓋住裡面邪黑的光芒:“這你就不要管了,這世上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小北啊,手段不要用得太多了,不好的。”
“吃飯吧,膩是多話了。”他夾了只蝦,剝了殼放在我小碗裡:“多吃些。”
一頓飯還沒有吃完,秦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千尋,房子找好了,你什麼時候要住過來呢?”
“今晚啊。”
“那好,我現在就叫家政來收拾一下,這樓下正好有個大型購物超市,給你買點要用的來。”
“那麻煩你了,秦瑞,你看的房子我也放心,你把地址發過來給我。”
“好啊。”
我掛了電話,纔看到紀小北黑着一張臉,也不再吃飯了。
他不悅,冷怒的氣息有些駭人。
不過我和他相處得久了,他的壞脾氣我也不怕。
我把碗推回去,朝他一笑:“現在還早些,我就先過去了,小北,你也累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捂着額頭:“千尋,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北,我想自已住,成不,不是依賴着你們,是我卑微的自尊在作賤,我真的不想再住在任何人的房子裡了。”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從喬府裡拖着大箱子出來,我就不想再這樣子了。
上前去親親他:“我沒有別的意思,小北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獨立獨立,你要是想我了你打電話給我就是了。”
我的東西放在臥室裡,我進去搬了大箱子出來。
紀小北心中有氣,看我搬着這麼重的箱子,也不幫忙了。
坐在樹上,就這麼冷冷地看着,我拖着出了大門,一路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