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沫想起了收茶時節裡的茶園，和梯子一樣層層遞進的茶樹，站在茶樹中間放聲歌唱的茶女。
“噗……”破口一笑，張小沫說，“你的這個比喻我真是不懂。”
男子並不介意張小沫的話。他右手一起，招了個小小的，像是星球大戰七裡bb-8那個機器人一樣的小玩意兒過來，他在這小玩意兒身上找到了一個按鈕，按開，從裡面取出了一杯茶。
“給你，張小姐。”男子說着便把茶遞給了張小沫。
張小沫接過茶，愣愣地看了一下，然後擡頭，視線還是回到了那個小機器人身上。
“它做的？”張小沫指着小機器人感嘆，“不愧是逸豪大酒店，已經這麼先進了麼，居然有機器人幫忙代做家務了！！！”
“哈哈哈哈！”男子朗聲笑起來。
“騙到你了麼？”他把那小玩意兒扳過來，展示給張小沫看，“這就是一個可以用無線網絡控制的小冰箱，只是我事先把泡好的茶放在了裡面而已。同它一個模樣的冰箱我還有好幾個，不論你剛纔回答的是什麼飲品，我都會把相應的冰箱‘叫’過來。”
原來是這種小計倆！張小沫有點哭笑不得。
“做生意靠得就是這種小計倆。”男子揮了揮手，那個小機器人便自己轉身，滴滴叭叭地響着聲音，走了。
張小沫一直盯着那小機器人的身影，目不轉視。
“你好，我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過，”男子這時趁機走上前，伸手到張小沫的面前，道，“我是韓奕。”
韓……韓奕？
張小沫聽過這個名字。
“你是韓奕！”她一挺身站起來，腦袋差點就杵到了韓奕的下巴，幸虧韓奕後退一步避開了。
“你……你你你！”指着韓奕，張小沫話說得都打絆，“我知道你，你是逸豪地產的ceo！”
“是。”韓奕覺得這個張小沫真有趣，他不禁抱起手，認真地看着她，“我不但是逸豪地產的ceo，我還是你今天要見的神秘客戶。”
他就是那個神秘的客戶！！！
和張小沫想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樣。張小沫對眼前的事實有些消化不良，“不可能！”她大叫，“韓奕是逸豪地產的總裁，雖然鮮少在人前露面，但但凡關於他的傳聞，都……都是……我不信，我不信你這麼年輕！”
“那些傳聞都是我編的，就像剛纔那個小把戲一樣。”韓奕兩手攤開，聳了聳肩，“張小姐你想一想，如果讓外人知道逸豪的總裁是我這副模樣，那我們公司還能再接到像現在這樣的大單子生意嗎？”
雖然，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堂堂逸豪地產的總裁，爲什麼會來找我辦這種事？”張小沫想起了之前和韓奕在網上溝通時所說的內容，更加覺得奇怪，“你想讓我，讓我幫你臥底一個房地產項目，對嗎？”
“是。”韓奕反而覺得張小沫會這麼問很奇怪，“爲什麼張小姐會覺得，我找你辦這種事不應該呢？”
“因……因爲……”張小沫本想說，因爲地產方面的知識她懂得不多，作爲行家的韓奕，如果要花五百萬找一個人來做這件事，最佳的人選肯定不是她。
但她肯定不能這麼說，這麼說無異於自砸招牌。
“張小姐是行業翹楚不是嗎？”韓奕卻不覺得他的決定有任何不妥之處，“既然您是現如今a市裡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商業間諜，那我讓你來跟進這個項目就無可厚非。”
正常情況下，張小沫應該就這句話而感到高興。
可是……對方可是韓奕啊！如果只是一個姓韓的，一個小一點的公司裡的總裁，或者……或者是金融業的從業人員，那張小沫都不會這麼驚訝。但韓奕是地產界的大佬，這種級別的人物，張小沫覺得擔待不起。
“看來張小姐對自己不太自信？”
韓奕追着張小沫神情的變化而發問，“我知道張小姐主攻金融行業的生意，但您的簡歷上，不也參與過出版業或時尚業的單子嗎？還是，張小姐嫌棄我們地產業，覺得配不上您？”
“沒有沒有沒有！”重要的話說了三遍，張小沫矢口否認，“我沒有任何的不滿意。”
“我保證完成任務。”張小沫改了口。
她拍着胸脯，拿出了信心，“韓總您能相信我，那我一定全力以赴。”
想要賺到五百萬，那張小沫就不能露怯。
“要的就是張小姐這句話！”韓奕很喜歡看見張小沫這信誓旦旦的模樣。他溫柔地笑，覺得張小沫就像是一位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完成了老師佈置下來的作業，然後第二天早上，拿着作業興高采烈地來找老師要獎勵用的小紅花。
“具體事宜，我們到這邊談吧？”韓奕指了指自己的右側。
張小沫點點頭，順着那個方位走了過去。
韓奕指的“這邊”，是酒店套房的餐廳。現在時間已經接近了吃午飯的時候，所以韓奕打算和張小沫邊吃午飯邊談。
“我必須要承認，”剛坐下，韓奕便迫不及待地說，“雖然張小姐您覺得我和傳說中的韓奕不太一樣，但在我心裡，我也覺得張小姐和您傳說中的形象有出入。”
“是嗎？”
張小沫眼睛發亮，“怎麼說？”
韓奕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有技巧地套話問道，“張小姐您先說爲什麼會覺得我不一樣，然後我再回答您的問題。”
張小沫也坐在了位置上，她想了想。
張小沫直抒胸臆道，“我昨天接到韓總的消息時，從您的話語間，判斷您是位上了年紀的先生呢！大約……四十歲到五十歲左右。結果啊，今天過來一看……”
“竟然是個美男子！”
大喇喇地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張小沫也不知羞。
韓奕卻笑了起來，“您的意思是說，我看起來是個花拳繡腿的娘炮麼？”他以前可聽過不少這樣的評價。
“啊，怎麼會？”張小沫還真沒這麼想，“我只是覺得韓總您……比我想象中長得好看啊！”
“……”韓奕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