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蘇白睜大了眼睛,眼裡彷彿描紅加粗了兩個字——“閉嘴”。
聶星辰一挑眉毛,好奇是什麼事讓蘇白如此在意,“你是想讓我單獨和你談?”聶星辰並沒有因爲蘇白叫他“閉嘴”而真的閉嘴。
蘇白氣得不行。
“陸瑤,”在蘇白接近發飆臨界值的時候,聶星辰又輕描淡寫地開了口,“不好意思,計劃有變,你先回去吧。”
門外的陸瑤覺得很奇怪。
可惜她聽不到門內的聶星辰和蘇白在說什麼,雖然狐疑不定,陸瑤卻也只有“聽老闆的話”這麼一個選擇。
“那聶總,我先走了。”關掉了工作臺上的燈,陸瑤隨後離開。
扒在門板上,蘇白確定陸瑤離開了這層辦公樓後,才放心地鬆了口氣,“你剛纔說的是什麼?路遙的男朋友叫曼森!!”蘇白開始正式質問聶星辰。
聶星辰靠着沙發,坐姿灑脫,他直視蘇白,“是,她的男朋友,我見到了,她叫他曼森,怎麼?”
“你真的確定他的名字叫曼森?”蘇白冷汗冒了一腦門。
“對,曼森。”聶星辰不喜歡一句話反反覆覆重複。
他的直覺告訴他,蘇白的這個反應非常不妙。可另一方面,他又告誡自己,不論事實如何他都不必摻和,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蘇白在這時候開口,“聶總,這話我不是信口開河,你聽我說,這個曼森,他是個變態精神病人。”
皺眉,聶星辰低哼了一聲。
蘇白趕忙搬着凳子挪到聶星辰旁邊,關於曼森這事,他必須得好好向聶星辰說道說道。
“這個曼森,他其實是敖天老師的弟弟……”
蘇白所知道的關於曼森的事,大致都是以“聽”爲主,眼見的少。他在剛入警校不到一年的時候,從張小沫的好閨蜜——陸瑤那裡,認識了這個叫曼森的人。
曼森是陸瑤的男朋友,陸瑤和張小沫那時候關係很鐵,而身爲張小沫青梅竹馬的蘇白,自然和曼森也是相識。但蘇白打一開始就不大喜歡曼森這個人,除了曼森外表太過哥特式的風格讓他覺得不適以外,曼森還總給他一種“死神來了”的陰森恐怖感,他覺得瘮得慌。
蘇白跟張小沫提過幾次他的想法,說這個曼森看上去很有問題,但張小沫不聽,反而和曼森越走越近。甚至後來,陸瑤因爲嫉妒曼森和張小沫太過親密的關係,和張小沫斷了友誼。
更令蘇白大跌眼鏡的是,在這之後,張小沫不但沒有試着挽回和陸瑤的友誼,卻是變本加厲,和曼森成爲了形影不離的“夥伴”。
一直到曼森被曝出了驚天醜聞,他們的關係才真正結束。
“這個曼森,小時候被蘇白老師的媽媽虐待,是被關在狗籠子裡養大的。所以,他長大後爲了報復,拿小刀在敖天老師的媽媽身上劃了好幾刀,然後把她扔在狗籠子裡,讓她自生自滅。”
蘇白現在想起這件事,還感到毛骨悚然。
當時醜聞被曝光之後,張小沫似乎因爲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而選擇從學校裡退學。受那件事情的影響,陸瑤和敖天老師也前後腳的離開了學校。
蘇白對聶星辰說,“曼森最後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接受爲期五年的觀察治療。他的行爲沒有直接受到法律的制裁,因爲當時的法院認定,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對自己的行爲不負有完全的責任。”
聶星辰覺得蘇白的這番話異常有趣,他打斷了蘇白,“蘇警官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他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我想表達的是,”蘇白目色凝重,“有傳言,曼森謀害敖天老師母親的證據,就是張小沫和敖天老師在無意間找到的。以那個瘋子發瘋的程度,我害怕他出院以後,會找張小沫和敖天老師的麻煩。”
聶星辰覷起了眼睛,“蘇白警官,你現在是想要讓我相信,這麼一個從小被虐待,長大後性格乖張,甚至還犯有疑似謀殺案的人,正在對對張小沫和敖天造成威脅?”
“難道不是嗎!”蘇白急不可耐地大叫,“你想一想,要是傳言爲真,小沫和敖天老師就是暴露曼森不爲人知的過去的幕後推手,他怎麼可能不恨他們呢?”
聶星辰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浪費時間,“可我怎麼聽,都像是蘇白警官在跟我說一件事實依據非常不嚴謹的自我推理,毫無證據可言呢?”
站起來,聶星辰理了理衣服,然後說,“雖然故事很有趣,但跟我無關。我再跟蘇白警官重申一次好了,我不知道張小沫或者是敖天的下落。如果蘇白警官上鼎鑫來是爲了調查我父親的案子,那我絕對配合;如果不是,那就請原諒我的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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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星辰指了指辦公室的大門,“我明天還要出席我父親的弔唁典禮,下午還要出殯,蘇白警官麻煩你,請走吧。”
還以爲,如果聽了蘇白的故事,他會能有什麼新的收穫。但如今看來,這個危言聳聽的故事只是讓聶星辰深刻地感覺到,他不應該再這麼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你……”蘇白感覺聶星辰簡直是鐵石心腸,他很想衝着聶星辰大罵一頓。但現在最棘手的事不是和聶星辰糾纏,而是快一點找到張小沫和敖天的下落。
“跟你說不清楚。”蘇白越發看聶星辰不順眼了,“儘管你和小沫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但她至少也幫過你幾回,對你也算真心!!!”
蘇白十分氣悶,“她現在可能有危險,你居然如此無動於衷,真是讓我失望透了。”
不愧是爲了保護自己公司的名譽,而會監禁自己父親的人。蘇白現在對聶星辰又有了更深一層次的瞭解,“果然,在你們這些商人的眼裡,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垃圾。”
說完之後,蘇白恨恨地轉身,不發一語地離開。
剩下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聶星辰覺得很困惑。他告訴自己,不如躺下休息,可躺在了辦公室的沙發椅上,翻來覆去,聶星辰的睏意卻像被風吹走了一樣,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