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沫啊張小沫,在幻想什麼呢,聶星辰怎麼會主動找來呢?
他明明都發了那樣的新聞稿,那不就明擺着,他想要劃清界限嗎!!!
“聶總,”遠處,宋簡愛看見聶星辰拉着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在那兒僵持,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麼,在這兒遇見熟人了?”
“嗯……”一時失語,聶星辰在煩惱着要以怎樣的名義把張小沫介紹給宋簡愛認識。
朋友,前未婚妻還是……陌生人?
“就是她!!!!”情緒一激動,值班民警跑了過來,指着張小沫說,“這個人,就是這個人,她剛纔也說自己叫宋簡愛。”民警這下有點懵了,這宋簡愛難道是什麼名人,怎麼還有人要冒充她?
宋簡愛聽到民警的這句話,不經思量,便很快地從錢包裡掏出了身份證,“喏,我的身份證在這兒,宋簡愛。”給民警看了一眼之後,宋簡愛轉頭看了一下張小沫,口氣不善地說,“至於這位小姐,我不認識。”
張小沫真想抱頭鼠竄。
“嘿嘿,嘿嘿嘿,”她裂開嘴微笑,“那個……你們先聊,我先走了。”張小沫做好了三十六計跑爲上策的打算。
“去哪兒啊?”拎着張小沫的領子,聶星辰又把她給拽了回來。
張小沫只好認慫,乖乖地低着頭不說話了。
“這位警察同志,”雖然不知道張小沫跑來這裡的原因,但聶星辰猜測也許跟張小沫的工作有關。既然張小沫現在跟着敖天在做事,那就很有可能跑來警局佯裝家屬之類,打探消息,“這個姑娘我們認識,我們就帶走了,警察同志您請放心。”
宋簡愛卻不高興了,反駁回去,“聶總這話說的,您可能認識她,但我不認識呀!”
被甩了面子,聶星辰卻不怒,笑容掛麪地對宋簡愛說,“那我就換一種說法,警察同志,這個姑娘我認識,我要帶走她,警察同志您請放心。”
無辜的民警同志可不清楚眼前這二女一男是什麼來頭。但他看聶星辰有點眼熟,感覺好像在電視上見到過。
不會是什麼大明星吧?
瞧聶星辰長得玉樹臨風,氣宇非凡,小小的值班民警覺得,這種人的家事還是別惹的好。
“那個……”民警咳了兩聲,清好了嗓子,道,“不要在警局裡面爭吵。這樣吧,反正宋簡愛小姐已經來了,登記好就到家屬等候區去吧,您母親還在那兒呢。至於無關的人,該幹什麼的就去幹什麼,不要老杵在警局裡面,警局不是人民廣場!”
宋簡愛也的確擔心自己的母親。
放棄了和聶星辰的爭執,宋簡愛冷眼瞪了一下聶星辰,然後把身份證往登記窗口一遞,在換來了通行證之後,她完全不理聶星辰,自己走進了家屬等候區。
哎……聶星辰心裡嘆氣。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這時候認輸。
起腳準備跟上宋簡愛。
“聶……”張小沫死死拉住了聶星辰的手,腦袋冒上去,她睜着一雙明亮閃爍的大眼睛說,“聶總,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張小沫!聶星辰現在極度沒有心情理她。
可是,“什麼?”聶星辰居然毫無防備地,口嫌體正直地,開了口。
張小沫整個人像花兒一樣地燦爛了。
“是這樣的,”她抓緊時間把碩鼠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聶星辰,“那位宋簡愛的父親,我認識撞死他的司機的兒子,我想請聶總您幫我打聽一下,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可以嗎?”
出了“冒名頂替”這個烏龍,張小沫是再沒有臉混到家屬等候區去打聽情況了,如果聶星辰能夠幫忙,那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
竟然翹起嘴角,笑了!!!聶星辰自己都不懂爲什麼自己那麼高興。
“這麼說,你有求於我?”想要逗弄張小沫的興致這時候又找到了聶星辰,聶星辰本想開口再作弄一下張小沫。
“聶總。”可宋簡愛卻在發現聶星辰沒有跟過來時,止步回身喊了他,“要來嗎?”想到父親畢竟是鼎鑫集團的員工,宋簡愛還是決定不要在這個時候就和聶星辰鬧僵。
被宋簡愛的喊聲找回了神,聶星辰挑了下眉毛。
“我看看情況。”他放棄了逗弄張小沫的打算。
沒有給張小沫正式的答覆,也甩掉了張小沫拉着他的手,聶星辰轉過身,循着宋簡愛的身影走了過去。雖然莫名想和張小沫多待一會兒,但聶星辰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那些可以左右他在鼎鑫地位的投票。
眼睜睜看着聶星辰離開。
“哎……”張小沫心裡嗚咽一聲,有點難過。
沮喪地出了警局大門,聶星辰看見碩鼠和碩鼠的母親依舊焦急地等在剛纔他們所在的位置上。
碩鼠一看見張小沫,就激動不已地跑過來,“小沫姐,怎麼樣,事情的真相是?”
張小沫搖搖頭,“我還沒打聽到,但是……”但是她已經拜託了聶星辰,事情還不是沒有希望,“你要不先帶你母親回去休息,等我打聽到消息,我立刻告訴你。”
看碩鼠的母親在以淚洗面之後明顯透出了疲憊,張小沫於心不忍,認真誠實地勸告碩鼠,“帶老人家回去休息吧,晚點我還會打電話給蘇白,讓他過來幫忙看看情況的。”
有蘇白和張小沫這兩個人在,碩鼠的確要放心不少。
他也的確很擔心母親的狀況,所以點點頭,答應道,“嗯,我先把我媽送回家,晚點再和你們聯繫。”
“媽,”攙扶着母親,碩鼠告訴她,“您先你別急,今天我們先回去,等搞清楚了狀況再來。”
“不……我不走,”碩鼠的媽媽還驚魂未定,她一再強調,“你爸爸在裡面呢,他肯定很害怕,我得陪着他。”老夫老妻地過了大半輩子,現在另一半突然出了這樣的事,碩鼠媽媽怎麼能放心呢?
可乾着急也不是辦法,碩鼠很強硬地對母親說,“媽,不要鬧了,我們這樣站在警局外面能幫得上爸爸什麼忙?聽我的話,先和我回家,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一夜之間,碩鼠便意識到了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不管他願不願意,現在都輪到他支撐起這個家的時候了。先前那些青春叛逆的想法,隨着他父親這件事的發生,已經變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