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月也被這位薛二少給氣着了,你強娶人家姑娘,竟然是還敢這般囂張!這華陽縣,莫不就是說只你薛家獨大,是你薛家的天下了?
沐心暖想到了這次之所以來華陽縣,就是因爲單憑盧少鋒等人之力,無法撼動薛家,今日自己一出門,就碰上了這等事,還真是難得的一個機會呢。
只不過?
沐心暖的眸眸一轉,計上心來。
“薛二少是吧?呵呵,本公子的確是外地來的,如何?你們薛家是什麼名門望族,本公子倒是不知道,不過,本公子的未婚妻,就是皇上來了,也不可能就這樣給奪了去!至於你?”
沐心暖說着,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兩圈兒後,不屑道,“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薛二少向來囂張慣了,從小到大,哪裡敢有人這樣與他說話?這火氣立馬就躥了上來,伸手一指,“來人,給我打!”
“是,二少。瞧好吧,您吶。”
既然開打,沐心暖和榮月自然是要向後站了。而薛二少帶過來的所謂的護衛,也不過就是一些略懂些花拳繡腿的罷了,不過就是爲了在薛家蹭口飯吃,哪裡就真的有多厲害了?
不過是纔對上沒幾招,人就全趴下了,而沐心暖這邊兒,自始至終出手的,也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薛二少就是再缺心眼兒,這下也意識到了不對,明白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了。由手下扶着,雙腿打着轉兒,顫着指尖兒指着沐心暖道,“你,你們有種別跑,給我等着!”
話落,便見先前動手的那名侍衛上前一步,嚇得薛二少竟然是身子一軟,由手下扶着,都走不穩當了。
看着他們一行人跑了,沐心暖也沒有說別的。
反倒是將裴老漢等人給嚇得不輕。
那小童一蹦一跳到了沐心暖跟前,萬般仰慕道,“公子,您剛剛真厲害!”
沐心暖低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叫元寶,是吧?”
小童用力地點點頭,“回公子,我叫元寶。剛剛您實在是太英武了。”
沐心暖低笑了兩聲,“剛剛英武的是那位大哥哥,可不是我。”
裴老漢重重地嘆了一聲,“這位公子,剛剛謝謝您出手相助了,只是?唉,您還是快走吧。不然一會兒他帶了人過來,只怕是您就走不了了。”
老婦人也是伸手抹了一把淚兒,“是呀,李公子快走吧,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是就來不及了。”
沐心暖低頭思索了一下,吩咐了一名侍衛給端木初澤送信,她自己則是索性就留在了這裡,在院子裡的一張小凳上坐了,“來人,將裴老漢和他的家人全都帶走,不得有誤。我倒是要看看那位薛二少,能有多大的本事?”
“是,公子。”
事實上,那些侍衛對於沐心暖的安危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王妃不會武功,所以感受不到,剛剛他們與薛二少的人對上的時候,可是很明顯地就感覺到了暗處的殺意,那種氣息很熟悉,應該就是之前陪在了王爺身邊的暗衛。
裴老漢不明所以,自然不能走,“小公子,您莫要在這裡逞能了,剛剛那位可是薛家的一霸,您若是再不走,只怕真的就走不了了。”
沐心暖笑道,“裴老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裴老漢雖然是不想給別人惹麻煩,可是現在這情形,只怕是自己一家人若是不走,那麼小萌就真的要被那個畜生給糟蹋了。
沐心暖想了想,便讓裴老漢留下,其它人則是都被自己的侍衛給帶走了。
兩人一老一少,便坐在了院子裡,開始擺弄着一些製作皮影的工具。
“咦?這個是還沒有完成的皮影麼?”沐心暖隨手拿起了一個還沒有胳膊的皮影,看樣子像是一個女子。
“回公子,這皮影人的四肢和頭部是分別雕成的,用線聯綴而成,以便表演時活動自如。”
“哦。”沐心暖點點頭,突然脣角一勾,有些邪惡道,“不知道那個薛二少若是被打得如同這皮影一般,會是什麼樣子?”
“呃?”裴老漢一時沒聽明白,表示不理解。而她身後的木華卻是聽明白了,直接就笑出了聲,“回公子,一會兒若是他來了,奴婢就將他給打成了這個樣子,您不是就明白了?”
沐心暖先是一喜,隨即又搖搖頭,“王爺是以法制燕地,我們即便是身分顯赫,也不可如此。他縱容手下行兇不對,我們自然就該想辦法將其繩之於法,而非以暴制暴。”
榮月似乎是聽明白了,不過卻是有些不甘心道,“就像是那個薛二少那樣的渾蛋,以暴制暴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不多時,這院子裡似乎便多了幾個人,而沐心暖臉上的笑還沒有來得及漫開,就直接被人給帶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衝着那位裴老漢喊了一聲,“老伯放心,不會有事的。”
鑑於沐心暖的堅持,最終,端木初澤也沒有將她帶走太遠,只是將馬車停在了衚衕口,不多時,果然就見薛二帶了大批的的人手,而且個個兒手上還有武器兵刃,直接就往裴老漢家衝過去了。
沐心暖冷哼一聲,“不知死活!阿澤,今日想將這個薛二少治罪,應該不是難事吧?”
端木初澤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勉強從鼻孔裡擠出了一個字,“嗯。”
沐心暖對於他的態度,倒也不惱,反而是再度小心地將馬車上的簾子微挑了個小口,興致勃勃地往外看着。
不多時,他們從這衚衕口便聽到了無數的慘叫聲,沐心暖甚至是還聽到了薛二少的哀嚎聲,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眼瞧着有衙役將那些人給綁了出來,馬車的簾子便被人猛地落下,而她自己,也是被人力道極大地控制住了腰身,一動也不能動了。
“你倒是好興致?嗯?”尾音輕輕往上一挑,沐心暖突然就覺得喉嚨處有些緊,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想躲,卻是實在動彈不得,只能求饒道,“阿澤,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