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很肯定端木初澤的身體沒有問題,那麼,他又爲何要用府中太醫所開出來的所謂袪火的藥?
沐心暖直接將藥包打開,將裡面的藥材一一看過之後,面色大變!
身子微微一晃,幾乎就是要暈過去一般,幸好被榮月一把扶住。
“將這些藥,全部帶去倚靜園。”
木華看了一眼,“是,王妃。”
藥膳也沒有什麼心思做了,沐心暖直接就再度回了倚靜園,不用她刻意地讓人將消息透露給別人,很快,端木初澤便收到了消息。
等他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的時候,一進屋,便看到了桌子上擺出來的那些藥。
端木初澤一擺手,衆人依次退出,而沐心暖則是有氣無力地躺在了榻上,細看其眼睛,還微有些腫,顯然是剛剛哭過的。
“阿暖,你都知道了?”
“爲什麼?”沐心暖原本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覺得端木初澤雖然也懂醫理,卻是未必就真的對這些藥有所察覺。可是自他口中問出了這樣一句,她便知道,是自己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他。
端木初澤在榻上緊挨着她坐了,“阿暖,你信我。我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還小,你的身體,還不適合生孩子。”
“所以呢?你便用了這些讓你難以有孕的藥?你難道不知是藥三分毒?若是再將你的身體給折損了,難道你就高興了?”
面對沐心暖的厲聲指責,端木初澤想不出該如何回答。
屋子裡,一時靜得可以,只能聽到了沐心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後來,她低低的啜泣聲。
“阿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些藥,我也不是每日都用。我都算好了你的生理期,以及你有孕的日子,所以,危害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嚴重的。”
“你走開!我未曾及笄之前,你一心盼着我及笄,現在我與你有了夫妻之實,你卻不願意讓我爲你孕育子嗣。端木初澤,你別再說什麼你愛我之類的話,我不信!”
端木初澤的面色一緊,一把將面朝裡的沐心暖給扒了過來。
“阿暖,我承認這次我瞞着你,是我不對,可是你不該懷疑我對你的心思!你今年才十五,若是此時有孕,明年就要生產。你自己也是習醫之人,如何不懂得這個年紀生產,實在是有些早了?”
沐心暖的身子一僵,沒有說話,任由他的大手緊緊地箍着自己。
“阿暖,我沒有說不要你爲我生孩子!這世上我只愛你一個,也只有你一個妻,我若是想要延續自己的血脈,自然就只能是讓你來爲我生孩子了。可是現在你的年紀太小,懷孕生產要受什麼樣兒的苦,你也是習醫之人,如何會不明白?阿暖,我只是想要讓你再長大一些,我們再生孩子,這有什麼不對?”
聽着他帶着指責的辯解,沐心暖實在是有些反駁無力!
他所說的,自然是句句屬實,可是生孩子這樣的大事,怎麼能是他一個人說了就算的?最起碼也該跟她商量一下吧?
突然,沐心暖就開始覺得自己先前流的那點兒淚有些冤枉了!
早知道他是爲了自己好,不是存什麼別的心思,自己又何必哭成了現在這樣?
想想也怪自己不好!如果自己直接去問他,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先前的不痛快了?
端木初澤就在一旁看着她的臉色不斷地變換着,也知道她大概在想些什麼。
“阿暖,不是說過了,你要相信我?”
沐心暖一下子就有了一種極爲窘迫的感覺,低了頭,垂了眸子,不敢再看他。
“行了,事情說開了,你也明白了。這件事,還是不要再去想了。”
“不成!”沐心暖突然出聲道,“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不能總是吃藥的。日子長了,只怕是會對你的身體不利。再則說了,這次的事情,你原本就不對!你若是事先與我商量過了,還會弄成這樣麼?我剛剛還會哭嗎?”
端木初澤呆了呆,好吧,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認個錯,也不是什麼太丟臉的事。
“阿暖,若是不吃藥,要怎麼辦?難道讓你來用藥?那我可是會心疼的!”
“其實,也不用非得吃藥呀!這樣吧,從今日開始,你就搬到你的清暉閣去睡好了,正好你這陣子也是政務繁忙,這樣對你勤於政事的名聲也是好的。” щшш⊕ тт kǎn⊕ ¢Ο
?端木初澤直接就有些懵了,怎麼好端端地,就成了讓自己去睡書房了?
“阿暖,這個法子可是一點兒也不好!”
這不是成了只能看,不能吃?不對!若是搬去了書房睡,那是連看也看不到了!這可是事關自己福利的大事,豈能如此輕易地妥協?
“不然呢?你不是不想讓我這麼早就懷上孩子嗎?那我們分開睡,不就是最好的法子?這樣,誰也不用吃藥了!”
“阿暖!好吧,我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我不該讓你誤會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沐心暖則是直接就冷哼了一聲,理也不理他,別過了頭,偷偷地笑了起來。
最終,這件事情他們兩人還是達成了一致,便是一人一個月地換着喝,當然,兩人的方子,自然是不同的。畢竟是男女有別!如此一來,他們兩個人用藥,相對而言,對身體的損害也會小一些。
事實上,每個月也只是用那麼幾天,原本也不會有事,只是沐心暖覺得一切都是爲了她,而端木初澤又堅決不肯搬出去睡,所以,她也便堅持要和他一起用藥,所以,纔有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入夜,整個燕州城裡,已是靜寂無聲,長樂王府內,亦是平靜無波。時不時地有護衛在整個王府裡來回地巡邏,卻是沒有人發現,一道暗影自香園中快速地飛出,再穿過了一座空空的院落,直接就到了長樂王府的外牆牆角處。
黑影四處查看了幾眼,自懷中拿出了一道繩索,一頭似乎是還有什麼東西固定着,然後快速地拋了上去,聽到了‘當’地一聲,黑影手中的繩子一緊,然後順着繩索,便快速地飛了上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