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初澤的臉色一下子便凝重了下來,“能給他下藥的人,如果不是在牢獄裡,便是在你們謝府。所以,謝三,看來,你要先動手好好地清理一下你的地盤兒了。”
“是,殿下,屬下明白。”
“謝家主對此是何態度?”
“回殿下,父親以爲這一切都是四弟咎由自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如今謝家連遭鉅變,父親的身體也有些不太爽利。”
“嗯,一會兒你拿了孤的名貼,去太醫院請太醫過府給他們二人都看看。記住,要先給謝老家主看診。”
“是,殿下。”
謝四那裡,沒有套出一句有用的話。
而楚顏那裡,比這邊的情形也沒有好多少!
因爲楚顏從一開始,就根本不知道謝四的背後還有人,更不知道,在這一場棋局裡,她就是最末端的一顆小棋子,是死是活,都無關緊要。
得知楚顏竟然是還有些不安分,妄想進入城裡沐府尋找沐清軒,端木初澤直接就下令讓人將她給綁了,扔回到了她住的農家院兒裡。
楚顏這回才真知道怕了。
沐清軒不可能再見她了,別說他不在京城,就是在,也不可能願意再看到她這樣的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了。
楚顏一連幾日,又哭又笑,亦是像極了一個發了瘋的女人。
此事也不知道是何人給起了個頭兒,京城便開始傳着,說是謝四玩弄了楚將軍府上的一位遠親,竟然是不想負責,還將人給打了一頓。
這流言對謝家不利,對楚家,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無奈之下,端木靜只好是單獨地去了一趟謝府,找了謝三的妻子於氏,然後兩人一商量,做主將楚顏給接到了謝府,成了謝四的一名妾室。
當然,還是那種沒名沒分的妾室。
如果不是看在了楚將軍的面子上,只怕謝老爺是根本不願意讓這個女人進門的。
在他的眼裡,根本就是這個女人帶壞了他的兒子,不然,他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有膽子去算計沐清軒?
人,就是如此。
總是自私自利。
謝老爺一心覺得自己的兒女都是好的,卻也不想想,僅憑着楚顏一己之力,她如何能攀得上沐清軒?
如果沒有謝四在暗中的一些安排,沒有製造那麼多的巧遇,她楚顏怎麼可能會與沐清軒頻頻見面?
所以說,這從一開始,就是謝四的算計。
楚顏也因爲謝四癡傻的原因,她在謝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原本也想着離開謝府,可惜了,謝四被禁足,她這個所謂的妾室,自然也是不可能出院子一步的。
而謝老爺這會兒也想清楚了。
現在謝四成了這個樣子,還能哪家的姑娘願意嫁進來?如今有這個楚顏照顧着,好歹也算是個長的不錯的姑娘,總好過只納幾個丫頭做通房吧?
想通了這個,謝老爺對謝四這邊兒,也就算是不聞不問了。
於氏倒也不曾苛待楚顏,該有的份例,一個銅板也不少,直接就送過去了。
楚顏每日對着一個癡傻之人,還要親自照顧他的衣食住行,沒幾天,便瘦得不成樣子,臉色,亦是越來越成暗黃色了。
端木初澤聽到謝三這邊兒的消息的時候,也只是淡然一笑。
謝四這裡絕對不會是意外,而謝三查了這麼久,卻是始終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只能說,那個人隱藏的太深了。
再者,當時謝四被人給從牢裡接回來,這一路上,總共有四個小廝,再加上一回府,那麼多的丫環婆子蜂涌而至,想要查出來,還真是有些困難。
圍今之計,也就只能等了。
畢竟,現在這樣子,對方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動作了。
沐心暖吃了幾瓣桔子,眉頭輕蹙了一下,“是不是有些太酸了?”
“嗯?我嚐嚐。”
端木初澤拿了一瓣往嘴裡放,“嗯,的確是有些酸了。來,我再給你剝一個。”
沐心暖吃了一瓣,然後眨眨眼,“這個甜,你嚐嚐。”
端木初澤看她笑地歡喜,也便嚐了一瓣。
桔子才被他給咬破,一股子讓人恨不得腮幫子都酸起來的味道,便瀰漫到了他的口中。
表情有些複雜地將桔子嚥了下去,看着沐心暖有些壞兮兮的笑,搖搖頭,“你怎麼也學得這樣壞了?”
“我哪有?要不,你再換着剝一個?”
嘴裡的酸味兒還是有些重,端木初澤喝了兩口茶,覺得自己的牙根兒處,仍然是有些酸的。再看看沐心暖那壞壞的樣子,眉毛一挑,直接就湊了過去。
沐心暖沒想到他會直接親了上來。
一時間,脣舌間有着淡淡的酸味兒,還有着茶的清香。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沐心暖臉色通紅,伸手便捶了他一下,然後有些小心道,“你說,若是我們好好地利用一把楚顏,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的意思,是找人幫着楚顏做戲?”
“不錯。我們都知道楚顏對於謝四背後的人是不知情的。可是那個主謀,必然是會有些心虛和擔憂的。我想,只要是讓楚顏稍稍地有些神秘的樣子,對方,定然就會急了。”
“嗯,不錯!還是我的阿暖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當然了,我是誰呀!”
端木初澤火速地讓人去安排,他也很想看一看,在如今的京城,還有人敢惹他的女人不高興的,到底會是誰?
這一日,東宮派了人來給謝三夫人送些賞賜,與此同時,還特意地到後院兒走了遭。
聽聞那名姑姑,點了名想要見一見這位楚氏,於氏自然就差人去請了。
楚顏整個人都是憔悴不堪,兩眼也不再靈動,反倒是有些呆滯和怨毒。
至於她到底是在怨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那個癡傻地跟個三歲孩童沒有區別的謝四,想想就是這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一切,楚顏的火氣,便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到了這般的境地,若是當初我不聽你的,這會兒,我怕是早已成了那位進士的夫人。總好過在這裡給你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