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侯大驚!
心知楚榮今日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必然就是有了幾分的篤定,再看他周身的氣勢,以及外頭那些隊列齊整的將士,心中已是有了幾分的瞭然。。。 .
“果然一切都不曾逃出皇上的眼睛。楚將軍,你也不必再問了,直接押老夫入宮吧。”
楚榮一挑眉,這人倒是識趣,也好,省了他的一番麻煩。
“來人,請羅侯爺上馬車。”
安寧侯上了馬車之後,沒忘記再挑了簾子看看。
也不知到底是有多少的兵馬,早已將整個侯府圍得水泄不通。
安寧侯輕嘆一聲,自知今日之事,只怕是難以善了。
不過,他卻是不曾後悔,畢竟自己也並無反叛之心,實在是對方拿捏住了他的短處,若不如此,只怕那幾個孩子?
安寧侯無奈地閉上了眼。
他知道,這些在皇上那裡,只怕都是不能成爲任何理由的。
如今,他只盼着皇上能念着他們羅氏一‘門’,多年來對皇室的忠心,饒過他們一府上下。哪怕是判個流放,也好過了全府斬殺!
安寧侯知道,京城羅氏,怕是自此之後,將要徹底地消失在了京城,以後的大雍,只怕也再沒有了羅氏世族一說。
安寧侯即便是不甘心,也是別無它法,恨只恨自己家‘門’不幸,生出了那麼幾個不成器的東西,好在二弟的一雙子‘女’還是不錯的。想來皇上會看在公主的份兒上,饒過他們姐弟,如此,他就是死了,也算是能對地下的先祖,有個‘交’待。
進了宮,安寧侯的神‘色’雖然是有些頹廢,可是至少人還算是穩當。
面‘色’微白的他,輕撣了撣官服,然後一步一步地慢慢上了臺階。
楚榮就跟在了他的身後,倒也不是怕他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覺得這位侯爺,倒是難得的從容淡定。
對於但凡是有損大雍利益的人,楚榮向來都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許因爲自己是武將的原因,所以對於這等事情,他向來是憎惡分明的。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楚清河曾不止一次地說他,爲人太過剛直,只怕是易折易損。
好在端木初澤也算是一代明君,不僅不討厭這樣的楚榮,反倒是更喜歡這樣耿直的‘性’子。
如此,楚清河也算是放了大半的心,再加上楚榮尚了靜公主,也算是給楚家有了一個保障,至少楚家三代內,只要安分守己,還不至於有殺身之禍。
看着安寧侯一步步進了御書房,楚榮微挑了下‘脣’,然後在‘門’外站了,擡頭看着外頭湛藍的天空,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倒也不錯。
自新皇登基之後,他楚榮也算是一步步地‘逼’近了大雍的權利中心。
如今,身爲一員武將,他在大雍的地位,可謂已是奠定了。
從這一次的謀反事件之中,便能看得出來,皇上對他的看重。
半個時辰之後,安寧侯一臉沮喪的從御書房裡出來,而後,便傳來了皇上極具威嚴的聲音。
“楚榮,將安寧侯押入天牢,侯府上下所有親眷一併收監,侯府抄家。”
“是,皇上。”
當天晚上,端木初澤回到了承乾宮的時候,沐心暖已是等候了多時。
“怎麼今天這樣晚?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這話只怕是換成了其它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敢說的,即便是太后,當初也不曾對太上皇說過這樣的話。
棘手的事情?
這是有干政的嫌疑,還有質疑皇上能力的嫌疑?
端木初澤只是搖頭笑笑,“沒什麼,只是有些個瑣事罷了。阿暖,羅家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
沐心暖怔了一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當時我正在福壽宮與太后說話,後來昭陽公主也過來了,她一見到太后,便開始哭了起來,我才知道,羅府出事了。”
“母后可說什麼了?”
沐心暖搖搖頭,“沒有。母后只是安慰了昭陽公主幾句,然後說這些都是國事,是朝廷大事,不是後宮‘女’子能‘插’手的。好在皇上並未發落羅駙馬,不然的話,只怕昭陽公主能大鬧福壽宮了。”
“安寧侯的事,其實我也是覺得有幾分爲難的。按律,當誅九族。可是他的出發點,到底還是爲了保住昭陽的一雙兒‘女’,也算是爲了別人。”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安寧侯是因爲要護着雙兒姐弟,所以纔會被人給利用了?”
端木初澤點點頭,伸手捏了捏眉心,“就算如此,也不能任由他叛逆的舉動。朕已下旨將他們閤府上下收押,此事,暫時不會‘波’及到了羅駙馬那裡。”
“阿澤,你與我說實話,羅駙馬可曾參與此事?”
若是羅駙馬也參與了進來,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要知道,昭陽公主纔剛剛獲救沒多久,若是這會兒再將羅駙馬給關起來,只怕她定然會大鬧的。
而且,對於一位‘女’子來說,好不容易與夫君和好了,哪裡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出事?
“應該是沒有。一來是因爲羅駙馬擔的是個閒差,沒有什麼實權。二來,也是因爲羅駙馬這些日子一直被李婉荷和一雙兒‘女’的事情費心,所以沒有那個心思去做別的。”
沐心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如此我也放心了。昭陽公主的身體雖然是恢復了一些,可仍然是有些虛弱的。我只怕,此事羅駙馬,還是要求到昭陽公主這裡來的。”
畢竟昭陽公主是端木初澤的親姐姐,謀反這樣大的罪名,只怕也只能尋她來幫忙說話了。
“他要來就來吧。這件事情,豈是他們三言兩語便能改變的?朕念着他是昭陽的夫婿,不曾將他收押,已是極大的恩典了。”
沐心暖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輕嘆一聲,這皇上也不是好當的!
軍國大事,永遠都是比自己的家事重要的。
這一次,若是羅駙馬牽涉到了一丁點兒,只怕端木初澤都不可能會饒了他。
如今不曾將他關押,已是法外開恩。
她只怕着昭陽公主能看明白裡頭的利害關係,莫要再來求情,讓阿澤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