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面再送到了尚書府的時候,這效果自然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而且,這次送東西來的公公,口裡的稱謂也不同了。
之前送東西,只說是太子妃送給孫小姐的。
而這一次,則是皇后娘娘賞給世子妃的。
這等於是皇后認可了世子妃的身分,同時,也是在暗中表示,她會站在孫若梅的身手,支持她。
如此一來,孫若梅的身分,似乎就不是什麼問題了。畢竟之前有太后的賜婚,如今又有皇后娘娘的賞賜在後,誰敢說孫若梅是高攀了端木醒?
新帝登基,自然是事情較多。
端木初澤有時直接就歇在了書房,怕回去的太晚,打擾了沐心暖休息。
沐心暖得知他實在是太過忙碌,要知道許多事情,只能是他這個帝王來做,又是新帝伊始,自然不能給大臣們一個不務正業的印象。
沐心暖便每日做了滋補的藥膳,然後送至御書房。
只不過,沐心暖是個聰明的女子,她從不肯自己親自去送,每每都是親自到了御書房的殿外,然後由德總管再親自端進去,她自己,則是一直等到了他吃完,才端着空碗回去。
如此,一兩次,皇上不知道,其它人也不知道。可是次數多了,便被不少的大臣們給撞見了。
官員們見皇后每每都是候在殿外,而且,皇上似乎是還不知情,便明白,皇后娘娘這是不想參與國師。御書房是皇上批閱奏摺,甚至是偶爾會接見大臣的地方,她如此避諱,倒是引得了衆多大臣們的好感。
這日,明王從御書房出來,一眼便看到了沐心暖。
“二皇兄。”沐心暖主動笑着打招呼。
明王一愣,看看她,再看看裡面,笑道,“弟妹爲何不進去?”
“御書房,不也是等同於臣子家中的書房?身爲女眷,豈可隨意入內?”
明王笑道,“你不必如此忌諱。若是皇上知道你日日在此守候,只怕會心疼不已。”
“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多嘴,只要二皇兄不說,那麼,皇上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明王一挑眉,敢情還要讓他給保守秘密了。
“也罷,你這樣,倒也不錯。放心,皇上再有幾日,便不會如此忙碌了。等他有了時間,你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還要多謝明王兄的相助了。”
“皇后娘娘這話就客氣了。”
“明王兄,聽聞端木世子即將回京了?”
“嗯,應該這兩日就到了。”
“明王兄,等他回來了,請二嫂帶着他一道進宮來坐坐吧。都是一家人,別太生分了。”
“好,我先走了。”
等到沐心暖一轉身,便看到了端木初澤正黑了一張臉,站在廊下。嚇了一跳,然後連忙小跑了過去,“你怎麼出來了?”
“我不出來,又如何知道,我的妻子,竟然是天天等在了書房外?”
沐心暖輕笑一聲,“我不是怕影響你處理公務嘛。剛剛明王兄說,你手上的事務已經處理過半了。後面,應該會閒下來了。”
端木初澤看着她笑意淺淺的模樣,便是一肚子火,這會兒也是發不出來了。
“走吧,陪我到承乾宮歇歇。”端木初澤拉了她的手,慢慢地踱步。
“阿澤,端木醒就快要回京了,他們的婚期,你心裡可有了打算?”
“這等事情,你做主就好。讓欽天監在八月裡挑個吉日便是。”
“八月?”
端木初澤輕笑,“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們越早完婚越好?最好是等到明年孫若梅生下兒子之後,那個魯笑笑再進門?”
心事被他看穿,沐心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怎麼會料得這麼準?”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只要不是什麼朝中的大事,你儘可以做主。改日你再與二嫂商量一下,反正親事也是訂下了,成婚早晚的事兒。不過,我估計二嫂是願意讓端木醒早日成婚的。”
“嗯,我現在就是擔心端木醒若是對孫若梅不滿意可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那個孫若梅雖然是沒有什麼才名在外,可是至少也從來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再則,孫若梅生得還算是漂亮,端木醒沒理由不喜歡她。”
話是這樣說,其實端木初澤對於這種賜婚的事兒,還真是有些拿不準。
主要是他討厭這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可是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他就是再討厭,也不可能真的有辦法就將這些給改變了。
兩日後,孫夫人和孫若梅接到了皇后娘娘的諭旨,要進宮請安。
母女倆早早地起來,打扮好了,在前廳說話,等着時辰差不多了,再進宮。
“母親,女兒之前聽王家的一位小姐說,王心妍已經在回京的途中了,您說,等到她回去了,是不是姐姐就會回京了?”
孫夫人一時有些愣住了,她是真的不曾聽到這等話。
“這消息可屬實?”
孫若梅點點頭,“我上次見到了王家的一位小姐,她親口說的。”
“佛祖保佑,但願一切都妥妥的。這樣,我也能很快就見到女兒了。”
“母親,皇后娘娘對我們孫家,可以說是恩重如山。這樣的恩典,早先太后娘娘一直都不敢給。也是在顧慮着太上皇和皇上。可是如今,皇后娘娘竟然是給了,可見,她是一個心思通透之人。”
“是呀,太上皇的心裡再不舒服,也不可能會不喜歡自己的重孫子的。當初太后,怕是擔心皇上的心裡會不痛快。”
“還好,如今大事初定,或許,將來姐姐能回了京,便再也不走了呢。”
孫夫人苦笑,“但願真的有那麼一天吧。”
“啓稟夫人,那邊兒的堂夫人又來了。這一次,還帶了兩位姑娘,看打扮,應該是她的孃家親戚。”
孫夫人冷哼一聲,“你去回了她,就說我們母女即將進宮,沒時間見她,若是耽擱了進宮的時間,她可吃罪不起!”
“是,夫人。”
孫若梅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對於這位繼母,她以前也沒覺得太離譜,可是怎麼一聽說她訂了婚事,就這麼能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