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濤的目光讓連越有些害怕,他下意識的朝連筠那邊看去,見她站着不動在哪裡。視線才又回到了許聽濤身上來,難道這個就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是長成這樣的嗎?
連越好奇的打量起許聽濤來,心中恍然大悟的想着,原來他母親是這樣的啊。只不過看上去沒姐姐好看,也沒姐姐那般好。只不過他沒有失望,比起他想象中的母親,現下的許聽濤可好太多了。
許聽濤緊緊的盯着連越,生怕眨一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樣。她很想衝上前去抱抱他,可是想到這孩子長這麼大她都從未照看過多久,現在去抱他,他會不會反抗?會不會不喜歡她?
太多的考慮讓許聽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下意識的蹉跎的走上前去,試探着,顫抖着聲音,喊着:“越兒?”
“嗯?”連夜下意識的應了聲,隨之他就看到了許聽濤那瞬間哭開的樣子,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還未驚呼出聲,許聽濤已經顧不得太多一把衝了上來,將他緊緊的抱着,嘴裡哭喊着:“我的孩子!”
連越嚇蒙了,呆呆的任由她抱着,腦袋卻當機了緩不過勁兒來。
身後的管家也是嚇一跳,聽到夫人的喊聲,他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連越身上。這一看不要緊,看了頓然大驚,連越那張臉跟他們家家主相似程度簡直到了八成!
莫非,這就是他們家一直養在外面的大少爺?百越?!
白璞看到母親嚎啕大哭的模樣一點也不驚奇,抖了抖小腿,小臉上還掛着的程度額笑。似乎他早就猜想到自家孃親會這樣?
白璞是很得意,他眼睛又沒問題自然早就看出這位越哥跟他爹長得很相似。之前今亞大哥上門時就說過,他大哥跟爹長得很相似,完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白璞從開始的懷疑到後來慢慢的從他嘴裡打探出一點消息,得知他們也是前來洛陽城之後,心裡就猜到了個七八分,這樣的越哥若不是他親大哥那真就白搭了他那張跟他爹長得如此相似度的臉了!正是知道了連越是他大哥無疑,小傢伙才這般放心的跟他們一起上路。
連筠的目光從許聽濤和連越身上移開,落到底下白璞的身上。見到小傢伙臉上的笑,連筠嘴角勾了勾,合着連着她也一起被他騙了是吧?果真是個小騙子。
許聽濤相隔十四年再度看到自己兒子,喜悅和激動的心情那是不可言表的,一頓哭嚎過後,她忙查看連越的身體起來,“越兒,我的越兒竟然都長這麼大了?竟然比娘還高了……是娘對不起你,當初竟然丟下你就走了……”想到這裡,許聽濤傷心不已。
連越見她又要哭,忙道:“我,我沒怪你……你別哭了,姐姐!”連越一急,開口就喊姐姐了。
“好好,娘不哭,娘不哭,你別急啊。”許聽濤忙安撫着着急的兒子,她這時候是真的很想跟兒子相處。可連越的喊聲讓她想起了連筠,她轉過身,一手拉着連越的手,看向連筠,“筠兒……”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纔好。
早前連今亞就說連越被連筠照顧得很好,疼愛到無所不及的地步。現在看到連越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最感激的人就是連筠。不僅是她將連越養這麼大,更是爲她親自帶連越回白家,她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當年你說十五年,現在只有十四年,你還認人就好。”連筠輕聲說道。
許聽濤狠狠的點頭,“認!當然認,這是我兒子!這麼多年你一直爲我養兒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說着視線又放回到連越身上,這孩子長得真是好,跟他爹很像,一看就知道是親身兒子。
連筠見她還是要哭的樣子,便道:“你最好別哭了,越越看不得別人哭,最煩這個。”
一聽兒子討厭她哭,許聽濤嚇得連忙擦乾了眼淚,對連越解釋道:“越兒,是娘太高興了,你別煩,娘不哭了。”
連越癟癟嘴,這一聲聲孃的,聽着還真是彆扭。
“娘,這個禮物怎麼樣?我出門一趟就把我大哥給帶回來了!”白璞特麼臭屁的跑上來邀功,還不忘給連越眨眨眼,“大哥,我是你弟弟白璞,我就說你是我大哥無疑吧哈哈。”
“你早知道了?”連越驚奇的問,誰告訴他的?
白璞聳了聳肩,回答:“大哥跟爹長得那麼像,綜合我所知道的情況,再看你們的情況,我若是猜不出你是我大哥就真的太失敗了。娘,我把大哥找回來了,你給我什麼獎勵!”說着就巴着許聽濤的大腿要獎品。
許聽濤低頭看着小兒子這賣乖的樣子,忍俊不住笑出聲來,道:“明明是你大哥和大姐姐救的你,怎麼就是你把你大哥帶回的了?”說着就瞪了這孩子一眼。她萬萬沒想到,小兒子被綁架,最後竟然是大兒子救回來了,還真是緣分。
“哎呀,還是我帶回來的嘛。大哥和大姐姐都不懂路,是我帶回來的!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說着就問連越。
連越也沒想到才四歲的弟弟這麼聰明,本路上得知他可能是他弟弟後就對他百般呵護了,照顧得無微不至。現下他果真是他的親弟弟,在天元大陸的時候,連越不管到哪裡都是最小的,現在有了比他還小的,要叫他大哥的小孩,連越的心情可不用說了,美得直冒泡呢。
白璞很會討人歡心,那小眼睛一瞧,連越就不自覺的點頭了。
“噢耶!娘,大哥也承認了!我要競技場的門牌!”白璞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許聽濤哪裡有心情對付小兒子,整個心思都放在連越身上了。便道:“一切等你爹回來了再說。管家,快派人去將家主找回來!”兒子回來了,當爹的必須趕回來的才行,何況小兒子已經找回,沒必要再繼續派人尋找了。
“是是,這就派人去叫!”
母子相見之後肯定是一番噓寒問暖,許聽濤帶着連越坐在一起,對連筠表示一番歉意之後所有的心緒都集中在連越身上。母子兩人坐在一起一問一答的,看上去氣氛不錯。
連筠看到他們這般,也就得了閒空把某個心眼多的小傢伙逮到了身邊來。
被連筠扯到了跟前,白璞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她。
“心眼挺多。”連筠做結論的道。
白璞連忙搖頭,“是我聰明!”他纔不承認他心眼多呢,那都是壞人用的詞,他這是聰明!
“小聰明是有,大聰明談不上。怎的跟你大哥性情如此不同?”連越在她眼裡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又稍微活潑點的孩子,卻不及這個白璞,年紀之下,心眼之多。竟然連她都瞞了過來。
白璞就得意的道:“大哥是大哥,我是我,我們當然不一樣啦。大姐姐一路上都很少說話,把我交給大哥,都不怎麼理我,自然就不知道我的想法啦。”說話時他倒是一點也不懼怕連筠那冰冷的目光,回答得很是自然。
正如連筠所說,白璞年紀雖小,可心眼多比他年紀還大了不少。這樣的孩子最會察言觀色,連筠和連越不同他早已看在眼裡。所以平常若無什麼是他絕對不會驚動連筠,比起連越,連筠纔是最讓他擔心的存在。得知連越是自家大哥之後,對連越的依賴也就比對連筠多了幾分。小東西分的很清楚,入關關鍵時刻,有敵人來襲,那麼依賴連筠是最安全的。若是閒着無事時,他還是靠他大哥吧。他自認聰明,卻也知道有些人會一眼看穿他的鬼心思,比如他爹就是其中一個。連筠嘛,大概是她周身氣息的緣故,讓白璞不自覺的就把她和他爹放在一個同等的位置上。他不認爲自己的一切可以瞞得過她,只是也得她注意他不是?
相信如果這位大姐姐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他的那點心思早就被她看光了。
連筠很喜歡這孩子的坦承,即便他心眼多,卻也討厭不起來。應該是這孩子和連越相似的緣
故,“因爲長得像就確定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草率是神馬?白璞不懂,他搖頭晃腦的說道:“纔不是呢。我是打聽了大哥的名字,還有綜合他跟我爹長得這麼相似,再有你們也是要來洛陽城。最讓我確定他是大哥,最主要的還是大哥脖子上的那塊玉佩,那是我們家家傳的玉佩,除了大哥,誰也沒有!”爲了去看大哥的玉佩,他還恬不知恥死活賴臉的鬧着跟大哥洗澡才得以偷看到的,想他也不容易。
很好,這孩子的思維邏輯甚至比連越的還要清楚。
“不會覺得如果你大哥回來了,你的地位就會下一層?要知道,若是你大哥沒回來,你就是白家嫡系的大少爺,日後這白家還可能會是你的。他回來了,可就一切都不一樣了。”連筠輕聲的說道,不是想打探什麼,就是對這個吧還是存有好奇的,不知道才四歲的小傢伙對於家族地位會有什麼樣的看法?
連筠想得沒錯,白璞小臉上一聽到位置什麼的,很是嫌棄的就道:“這玩意誰愛要啊!爹孃整天拘着我哪裡都不給去,美名曰什麼什麼的!我想出去玩都不行。大哥回來了好啊,我早就盼着大哥回來轉移爹孃的注意力了,也該讓大哥嘗一嘗被爹孃教訓的滋味。”
看樣子小東西應是時常被尋的,看小臉鬱悶的,好像連越要是不被爹孃教訓他還不滿了呢。
“這一點你比不上你大哥,他最勤快,什麼都會做的很好。反正你不是長子,愛玩玩吧。你大哥回來了,你爹孃的注意力對你就會少很多了。”連筠有意的曲解了白璞的意思。
白璞也聽出了點什麼,皺着小眉頭,看着連筠很是鬱悶。
“大姐姐,我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呢?”
“沒有,你聽錯了。”
白璞癟癟嘴,大姐姐不肯說。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突然湊到連筠身邊,道:“大姐姐,你帶我出去玩吧。”
“出去玩?”連筠皺了皺眉。
白璞連連點頭,“你不是把大哥送回來之後就要離開了嗎?到時候你帶着我一起唄,我特想出去玩,可是爹孃總說我還小呢,不給!我想如果是大姐姐帶我出去的,爹孃一定答應。”說着就朝着連筠咧嘴笑,可別問他爲毛知道爹孃會答應。就衝着大姐姐把他大哥養這麼大,爹孃還能放心的情況下就說明他們對大姐姐的絕對信任!
連筠也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只是勾了勾嘴角,道:“不方便帶你。”見他瞬間攏下了小腦袋,就道:“下次我若回來,方便的話就帶你。”她也想跟這個小不點相處一下,看他和連越到底有多少不相同之處。
“真噠?”白璞驚喜了。
連筠點頭。
“啊!謝謝大姐姐!我最喜歡大姐姐了!”
被小東西用話語恭維了好久,門外面才傳來了一陣的**聲。
正纏着連筠撒嬌的白璞立馬擡頭,道:“我爹回來了!”
白璞的話音落,就看到一個長相和連越極爲相似度額男子快步走了進來。進門來最先看到了連筠和白璞,看到平安歸來的小兒子,他只是看了一眼,視線就落在了連筠身上。
路上他已經從管家哪裡聽了一些,當即也認出了連筠來。
“你就是筠兒了吧?我是連越的父親,白洛淵。”白洛淵上前來對着連筠就是一個大禮。眼前這個不大的女孩將他的孩子養大至今,現下還將他兒子親自帶了回來,她擔得他這大禮。
連筠卻是不能直接收下他這一禮的,起身攔下了他,道:“家主莫急着感謝,越越跟他娘在裡面,你先進去看看他吧。”
白洛淵也不扭捏,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怠慢了。”說吧就進入了房間裡面。他的兒子,從出生到現在他連一面都未曾見到過,其中的虧欠,憐惜絕對不少。
當裡面的連越看到和自己相似的父親時,頓時愣住,直勾勾的盯着白洛淵的臉,大爲震驚。白洛淵看到連越後也是一愣,親眼看到他才知道兒子和他多相似,不知道小的時候,是否也跟他相似?他從未見過一眼,如今他卻依然是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郎了啊……
許聽濤看到丈夫和連越都同時愣住的樣子,看着也是有些好笑。一手拉起了連越,朝着白洛淵走過去,道:“看,咱們兒子!”
白洛淵看了看許聽濤,難得木訥的點了點頭,隨之視線又回到了連越身上。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樣子的態度看待連越了。要以對白璞的方式對他?不,這絕對不行。白璞出生就在他身邊長大,他想怎麼着都行。可是這個孩子他甚至從未看過一眼,就已經長這麼大了,他已經懂事,不知道他是不是怨恨他們沒有盡到父母之責,會不會怪他們當初丟下他離開?
白洛淵心裡第一次開始打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眼前這個大兒子纔好。
“原先依照你的話本是叫白越的,後來他跟了她姐姐,也就跟着他姐姐一起姓連了。”看到丈夫還是那木訥的樣子,許聽濤對連越笑道:“越兒,你爹第一次見你,難免不知道所措,他其實很喜歡你。”
被許聽濤這麼一點撥,白洛淵也怕自己的臉色會讓他誤會了什麼,急忙跟着她的話點頭。對對,他很喜歡他。
連越勾了勾嘴角,像是個開心的小孩子,道:“我知道。姐姐都跟我說了,你們都很喜歡我。”
見大兒子竟然這般好說話,白洛淵心底的害怕也稍微下去了些,他心裡還是存有忐忑之意,想了半會,才低着嗓音,儘量溫和的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連越點頭,“很好,姐姐很疼我,什麼都給我最好的,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看到小孩這般神色,許聽濤和白洛淵哪裡看不出他是真的很好,甚至對人都從心底存有好意。一看就知道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夫妻兩人欣慰的對視一眼,對連筠的感激之情更甚了。
“我們坐下說吧。”
一家三口隨之坐下,白洛淵心臟快速挑個不停,他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爲似乎很蠢。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這樣也在所難免。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好,白洛淵對自家人一向是不藏話的,他看了看連越,最終下定決心,問道:“你可……你可怨怪我們?”
許聽濤也焦急的看向連越,方纔爲了緩和感情,這番話她不敢問。
連越看着他們,先是皺了皺眉,然後說道:“我爲什麼要怨怪你們?”這問題在他看來很奇怪。
許聽濤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連今亞給他們帶回來的那兩封信,信裡其中一份是他小時候寫的。語氣稚嫩,卻只是奇怪他們怎麼不在他身邊,但說起他姐姐時又對他們在不在不甚在意了。今天當着面,他這麼問起,許聽濤也稍稍驚了一下,難道不應該怨怪嗎?就是恨他們,他們也只能承受。
白洛淵就點了出來,“你娘剛懷着你的時候,我就因爲有事回到了瀾川大陸,隨後你在天元大陸出生,我也未曾看過你一眼。你母親因爲也要急着趕回來,將只有幾個月大的你丟給了你姐姐,讓你這些年無父無母的過來……”白洛淵說着,發覺喉嚨乾澀得厲害,聲音也愈發低沉。
這些姐姐似乎跟他講過,連越也就說:“啊,這個啊,姐姐早就跟我說過了。我不怪你們,你們也不是故意把我丟下的,是因爲我太小,你們沒辦法。何況,你們要是不把我放在天元大陸,我還看不到姐姐,相互比較……我還是挺感謝你們的。”說着他真誠的看着白洛淵夫妻二人,眼底的感激那般觸目。
白洛淵和許聽濤聞言同時一呆,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很是納悶。他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了。
但是孩子的諒解無疑是給他們最大的安撫。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白洛淵問。
連越點頭,“嗯!我想過了,你
們是把我生到這個世界上的人,而姐姐是養育我這麼大的人。如果沒有你們,姐姐也就沒辦法養育我了,姐姐那麼疼我,要是沒有我她不知道多寂寞。所以還是很感激你們把我生下來,怨怪什麼的,我沒想過。很多事有因纔有果,反正我也這麼健健康康的長大了,你們也別虧欠什麼的,我挺好的。”
一句我挺好的讓許聽濤當即紅了眼,這孩子貼心得讓她心上一時間無法承受得了。他竟然不怪他們,還感激他們生下了他。嗚,他們是擁有多大的福分纔能有這樣的孩子。
白洛淵和許聽濤想得則是不同,從這孩子的言語中不難看出連筠對於他的重要性。開口閉口的中心點都是他姐姐,白洛淵沒有不開心,而是很欣慰。他們從未在他的生活裡留下什麼,又如何能讓他惦記?連筠將他帶到這麼大,他若是不向着她,倒是奇怪了。
“好!我白洛淵的兒子,不拘小節!”白洛淵肯定的道,這個兒子,沒讓他失望!
連越最喜歡被人稱讚,當即嘴角勾得更上。若非這時候跟白洛淵夫妻二人還不是很熟,他指不定得多興奮。
想到了什麼,許聽濤給了白洛淵一個顏色,隨之就不管了。現下她兒子回來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疙瘩,還是得問他一問。只是她不想開口,乾脆讓丈夫來。
白洛淵收到她的視線,整理了一下言辭,才問:“聽說是你半路上碰到璞兒,將他帶回來的?路上你就知道他是你弟弟了?”
連越沒心思,直言回答:“嗯,當時就知道了。不過不知道是親弟弟,但肯定是弟弟無疑。”
“你可有想法?”
“什麼想法?”連越問的很奇怪。
白洛淵笑了笑,道:“原本我跟你娘都不打算再生孩子了,也這樣一直過了十年。只是後來,迫於家族的壓力,我們……還是決定生下了璞兒。你會不會介意璞兒的存在?”原本只有他一個繼承人,現在卻多了一個,家族裡的那些人不安分,這番話勢必要先跟連越說好。否則若被有心人利用,不僅會讓他們兄弟之間不和,甚至也會讓連越對他們不滿。
“介意什麼?白璞很可愛,我很喜歡他。知道他是我弟弟後我就更喜歡了。從小走到哪裡都是我最小,現在有個比我更小的,還要叫我大哥,我開心都來不及呢!”當大哥神馬的,連越心裡一得知心裡就樂開了花。
連越事事接收讓他們兩人驚了又驚,難道是因爲跟在連筠身邊長大的緣故,這孩子一點都不知道家族裡的纏鬥?
對白洛淵而言,連越越有心眼越好,可眼前的情況卻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孩子單純得好像一張白紙,對什麼都很喜歡,也很貼心,是個善良的孩子。可家族裡,唯獨不需要善良的孩子!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當下已經決定要跟連筠好好的談一談,興許可以從她那裡知道些什麼、
“如此就好。你還有一個妹妹,去了她外家,跟璞兒是一胎而生,叫白樊。一會就派人前去接她回來,你們兄妹三人也好好培養一眼感情。”許聽濤細聲細語的對連越說道。白璞他不反感,妹妹他就更不討厭了。
連越聽說還有個小妹妹,眼前一亮,驚喜的看着他們。
這眼神隨即就取悅了許聽濤,笑得眼都眯在一起了。
到了晚上時,白家第一次團聚,雖然其中少了白樊一個小女孩,但氣氛不差。白洛淵和許聽濤對連越的關懷不少,一面吃飯一面問着連越喜歡什麼,試圖想要了解他。
連越也是個沒脾氣的,當下心情又好,有問必答。所以一家人看上去還算不錯。
吃過晚飯後,許聽濤就帶着連越跟連筠到了他們所住的院子。
連越的院子就在正房旁邊的院子,是白家嫡長子的院子,一直以來都被封鎖,除去每日有人打掃之外這裡通常不會讓外人進入,就是白璞平日裡也很少跑的進去。
連越一回來就光明正大的主了進去,讓白家的下人看在眼裡,也看得出家主和夫人對這位從沒回來過的大少爺的上心了。即便是很少見,卻也沒減低大少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看,這一回來就讓他們搬到了嫡長子所住的院落。
連筠也跟着住了進去,這裡面房間不少,連筠隨便選了一間就住進去了。
到了晚間時,連越來找連筠說了會話,直至夜深後才被趕回了他的房間。
連越一走,白洛淵那邊救派人來請了。
到達白洛淵的書房,裡面他們夫妻二人早已等候多時。看到連筠走進來,許聽濤最先迎了上去。
“筠兒。這些年,辛苦你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許聽濤很是虧欠的說道。當年將連越交給只有幾歲的她,也真是被逼無奈。
“不用,他是我弟弟。”連筠說道。
許聽濤仔細查看着連筠,發現這孩子比十幾年前似乎變化更大了。從今日看到她到現在,從未見到她臉上有任何的笑容,就是說話時也是這樣的語氣。但如果連筠是這樣的人,又怎會將連越教導成那般?
“請坐。”
連筠大概可以猜的出來他們找她什麼原因,坐下後,她便道:“我將他帶回來,並不就是我放棄他。”
“我明白。越兒有你這樣的姐姐,我們都很是放心,也感謝這麼多年來你對他的教導。不要說不需要,這是我們做父母理應對你說的。”白洛淵坐在案桌前,無奈的說道。
連筠沒反駁他們的話,想了想,說:“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是很好,否則也不會這麼着急的帶連越回來。”
“出什麼事了?”許聽濤趕緊問道。
連筠搖了搖頭,“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我此次帶連越回來。第一是想讓他身邊有家人陪伴,即便少了我他也不會覺得缺少什麼。我希望的是,你們別讓我失望,在我不在期間,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白洛淵肯定的說。
“好。那我就放心了。”
“筠兒,你是不是受傷了?”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氣息,許聽濤蹙緊眉頭問道。拉過她的手,按在她的脈搏上,卻也是這一脈,讓她心上一跳!
不是沒有脈搏,而是比起平常人的脈搏,她的脈搏竟然慢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以前她並是不是這樣的!
白洛淵的修爲不差,許聽濤的話音才落之後他纔去試探連筠的修爲。發現她竟然將修爲斂得一乾二淨,他無論如何也探不到她的真實情況。
“我受了傷,不用擔心,我自己就是藥師,清楚情況如何。現在是連越的事。實不相瞞,這些年我有些太嬌慣着他了,看着他小,什麼事都捨不得讓他去做,也就養成了他一些小性子。不過他是個好的,在修爲上,他從未讓我失望。我希望你們能夠糾正我養出來的一些不好的性子,讓他能夠真正的獨當一面。”連筠斂了斂心神,說道。“他很喜歡別人稱讚他,所以你們要時不時的稱讚他一下,這樣會讓他更有自信心繼續向前。少不得還要打擊他一下,太過自傲也不好。他唯有一點讓我擔心……”
“容易相信別人?”白洛淵接下了連筠這番話。
連筠沉着臉色點頭,“沒錯。他什麼都好,就是唯獨這點不行。在他看來,誰都是好的,對於誰都沒有惡意的傷害。我不怕他去害被人,就怕別人來害他。我帶着他生活在宗門內,宗門弟子又恐於我,從不趕對他怎麼樣,更加讓他覺得世人都不是那麼壞,還是好人多。這樣的想法,我想過很多辦法遏制,但現下的成果似乎不太樂觀。”
壞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有。
連越自小生活的地方沒有太多的險惡,他也就認爲世間沒那麼多的險惡。對於防人之心,他很少有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