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豐不能現在就跑去,日本方面正調兵遣將準備合圍叛軍呢!總得給各方面一個充足的發酵時間才行。
至於其他就沒什麼可準備的了,這貨多少也懂點日語,日常對話沒有任何問題,到時候再弄身日本軍服穿上,只要不走出坦克也不會有人懷疑他,然後就是給穿梭機配點彈藥什麼的,這個都很好解決。
東京現在的地形他雖然不算熟悉,但神龍襲擊東京時,留下了足夠的航拍照片,叛軍主要佔據永田町一帶,只要把這一帶記清楚就可以。
至於其他的就只能等臨場發揮了,反正玩不下去還可以跑嘛!
“老闆,洛克希德公司給您的回覆!”韓綵衣打斷他的暢想,把一份厚厚的信件遞給他。
針對楊豐給送去的一式陸戰設計圖,凱利約翰遜提出可以使用和解放者轟炸機相同的普惠發動機,機體結構仍然按照原來的設計,只需要稍微做一下修改就可以。
這實際上就和二型差不多了。
這種方案楊豐倒是很滿意,這樣一來即便是零式出現,光頭佬也不至於沒有反抗的手段。
“給洛克希德公司回電報,就說同意他們的方案,以最快速度生產出樣機來,一定要搶在寇蒂斯公司前面,這麼大生意不能讓他們搶去了!”楊豐對韓綵衣說道。
這貨說這話就有點很無恥了,成熟的設計和高性能的材料,讓提前出現的雙身惡魔壓得美國各大飛機制造公司擡不起頭來,雖然這種飛機價格比較昂貴,而且艾利森發動機性能也還有點小毛病,但各項耀眼的數據就已經讓他們所有飛機。甚至包括正在設計中的都黯然失色。
不過好在因爲售價問題,美國陸軍航空兵只採購了八十架,還留下很大一部分低端市場供其他公司競爭,畢竟美國陸航不可能只裝備遠程戰鬥機,要不然這些傢伙早就對洛克希德公司羣起攻之了。
這樣的情況也存在於其他飛機上,儘管解放者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b17的一半訂單。但畢竟還給他們留了一半,大力神a330雖然讓道格拉斯dc3變得像只醜小鴨,但昂貴的價格同樣讓那些航空公司望而生畏,而dc3則給了他們一個低端選擇,再說除非距離太遠也沒必要用大力神,dc3從紐約飛不到洛杉磯,但飛到亞特蘭大還是足夠了,兩者正好形成一種市場互補。
這也讓楊豐同美國其他飛機制造公司關係還不算太緊張,畢竟隨着量子基金的擴張。這貨在美國經濟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
現在寇蒂斯依然在全力以赴地搞他們的p36,楊豐是不準備讓霍克75出現在中國的,自己都跑美國航空市場上搞風搞雨了,再把自己老家讓人抄了算怎麼回事?
光頭佬的飛機就這樣確定下來,先在洛克希德公司生產出樣機,然後把國內無法生產的部分放在美國生產,能生產的部分儘量在國內生產,然後組裝出來賣給光頭佬。
不過這件事最好讓凱利約翰遜跟寇蒂斯公司解釋一下。萬一到時候把他們嚇到就不好了,這款飛機無論哪方面都好像不比他們的p36差。應該告訴他們洛克希德公司不會在美國出售這種飛機的,這是中國政府專門訂購的,拉仇恨的事情可不能幹,人家就指望p36養活自己了,你不給人家留點活路會跟你拼命的。
除了飛機,坦克也基本上可以確定下來了。羅凱給他搞了一份地盤設計圖,然後這邊王傳銘等人又給他加上了車體和炮塔設計,至於火炮暫時先用維克斯的英制47炮,這種炮性能還是可以的,楊豐準備跟英國人談談在國內授權生產。
按照王傳銘的估算。這輛坦克總重應該在12噸左右,這就足夠了,到現在日本人還沒有一款像樣的坦克,這種級別的坦克足夠對付他們,再說又不是他自己使,萬一連個消耗都沒有,他拿什麼賺光頭佬的錢?
生產上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重慶的裝甲鋼項目已經開始建設,北平這邊也可以小批量生產,焊接,鑄造都不是問題,等到那邊底盤造出來就可以直接開工。
28號晚上,北平真光電影院門前人潮涌動,一身黨衛軍皮大衣的楊豐,拄着鈦合金手杖,挽着一身晚禮服的韓綵衣,在全副武裝的保鏢簇擁下,就像個三流明星一樣趾高氣揚地走出他那輛特製的防彈版邁巴赫。
今天是木偶奇遇記全球首映典禮,楊大老闆難得在公衆面前露一次面,保安師調了一個營把附近所有能看到這個位置的建築全部封鎖,在沒找到弄死楊永泰的人之前,他可不想也像老楊一樣被svd一槍爆頭。
首映典禮自然非常成功,畢竟好電影都喜歡看,尤其是那些年輕女孩子們,韓綵衣被感動得眼淚汪汪,對身邊昏昏欲睡的老闆非常不滿。
“老闆,多好看的電影,您怎麼能睡覺呢?”小姑娘擦着眼淚推了推楊豐說道。
“看你的電影去,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楊大老闆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閉着眼睛繼續睡覺。
他今晚還有重要大活兒呢,不睡覺能行嗎?連同之前的一些活動,再加上一個多小時的放映時間,整個首映典禮持續了兩小時,然後在無數的掌聲中楊大老闆扯了幾句淡,在衆目睽睽之下挽着已經和他傳出緋聞的小秘書離開了電影院,至於兩人接下來會去哪兒,就很耐人尋味了,男人嘛,兩個未婚妻都不在身邊,情人也在國外,這時候難免有個空虛寂寞的時候,青春靚麗的女學生誰不喜歡。
誰也不知道的是,車隊走出沒有多遠就分開,一隊開往金源公司,而另一隊卻直奔城外,在保安師的師部內。楊豐換上裝好彈藥的廂貨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日本東京,接連三天來這座城市始終在惶恐不安中度過,兵變士兵殺死了多名內閣大臣,據說連首相都被打死,從附近調集的軍隊正在與叛軍對峙,甚至就連海軍戰列艦都開到了東京灣。長門號戰列艦主炮已經瞄準叛軍據點,這艘沒有參加過任何戰爭的鎮國之寶,弄不好第一發炮彈就要砸到自己的首都,這個消息的確很令人沮喪。
不過好在無論叛軍還是前來平叛的軍隊,到現在爲止都還保持着剋制,並沒有真正的戰鬥發生,但即便是這樣,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氛,也已經讓很多老百姓夜不能寐了。
寒冷的冬夜裡。松本上等兵哆哆嗦嗦地趴在掩體裡,緊張地盯着不遠處,那裡有近衛師團的一個大隊,雙方已經對峙了兩天了,當初起兵時的一腔熱血,早被寒冷的空氣和越來越混亂的消息耗盡,現在剩下的只是對自己未來的恐懼。
儘管如此松本上等兵還是認爲自己沒有錯誤,天皇身邊的奸臣太多了。他們矇蔽了聖聽,把國家搞得一團糟。跟那些財閥們勾結在一起,弄得老百姓越過越窮,甚至還跟國外財閥勾結,出賣帝國利益,爲了那些供富人們享受的奢侈品,把皇軍將士們用鮮血換了的支那土地。送給那個貪婪的支那奸商。
一想到自己在冀東中毒死去的弟弟,他心中的恨意就不由得往上翻涌,次郎是一個多麼好的孩子,那麼年輕就已經是少尉了,家族的希望就寄託在他身上。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回來了一罈骨灰,可那些把持國家的奸臣們,不但不想如何去爲死去的將士們報仇,反而把他們的鮮血當作換取利益的籌碼,這樣的奸臣人人得而誅之。
一想到這裡,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沒那麼寒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涌上心頭,松本不由得一陣熱血澎湃。
“諸君,打起精神來,帝國的未來就靠我們了!”松本看着周圍精神萎靡的同伴們,揮舞着拳頭說道。
“松本君,你說我們會怎麼樣?”一名同伴幽幽地問道。
“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拖着那些奸臣們同歸於盡,只有這樣才能爲大日本帝國的未來掃清陰霾!”松本惡狠狠地說。
“松本君,說得好!”一名中尉一臉熱血的表情讚揚道,不過可惜受他們感染的並不多,造反這活兒最忌諱的就是拖,如果當初趁着一腔熱血直下皇宮,覲見天皇一訴衷腸,說不定現在已經還國家於清明,中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名士兵匆忙跑過來,帶着一絲欣喜說道:“中隊長閣下,有一輛戰車要加入我們!”
中尉愣了一下,但隨即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他們這些兵變的都是步兵,並沒有戰車,雖然一輛戰車沒多大用處,但卻可以增強己方士氣。
中尉趕緊隨這名士兵到了一處衚衕,然後就看見一輛從未見過的戰車停在那裡,炮塔上並不是九五式的37炮,而且一門57毫米短管炮,此時已經黎明,藉着微弱的光線,可以看見一個頭帶皮帽的駕駛員正把頭探出炮塔向自己張望。
“中尉,鄙人山琦,三井戰車研究所工程師,聽聞諸君舉義,特意前來相助。”一看中尉過來,帶着坦克帽,架着金絲眼鏡冒充斯文敗類的楊豐,一臉神聖地說道。
看着中尉疑惑地目光,這貨接着說道:“這是正在實驗中的九七式中型戰車,我們因爲沒有其他武器,便把它開了出來。”
中尉急忙一臉驚喜地敬禮。
“我的幾個同伴因爲擔心連累家人,所以並不想露面,還請閣下原諒。”楊豐接着歉意地說道。
“可以理解,諸君能來相助我們已經感激萬分!”中尉忙說道。
坦克緩緩啓動,跟在中尉後面向前走去,很快便開到了前方,正萎靡不振的士氣,立刻有了一絲振奮,緊接着楊豐又從坦克裡搬出一箱菸捲分下去,這下子士氣就更高了。
楊豐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錶,然後低頭小聲對中尉說道:“我來之前剛剛得到消息,山杉元已經以參謀次長名義下令。在早晨五點發動攻擊,你趕緊通知其他義士做好準備。”
“什麼?這不可能,師團長閣下昨天才來過,只是要求我們迴歸駐地,並沒有提出這樣的威脅!”中尉驚叫道。
柳川死後第一師團長換成崛丈夫,這段時間他和川島這些比較溫和的將領一直在忙着調節。所以這些士兵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
楊豐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中尉,山杉元將軍是參謀次長,參謀部他是最高負責人,他有調動軍隊權利,而且,”
說道這裡,楊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舅父是陛下侍從,這是他代本莊侍從長閣下要我轉告諸位的,山杉元蠱惑聖聽。污陷諸位此舉意在擁立雍仁王,陛下震怒所以才授權山杉元採取武力行動。”
“混蛋,這傢伙是想借機會把我們皇道派忠義之士一網打盡。”中尉雖然頭腦不算很清醒,但也立刻明白了山杉元的險惡用心。
楊豐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說道:“你們的行爲得罪了海軍,這一點上不得不說你們做到太不妥當了,岡田首相怎麼說也是海軍大將,你們殺死他海軍豈能罷休。有他們幫忙山杉元自然得呈。
本莊侍從長的意思是,你們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面聖。”
“面聖?!”中尉嚇了一跳,這對他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在日本人眼中天皇是神,是不能拿眼睛看的太陽,一想到這裡他就有些畏畏縮縮。
“對,面聖。沒有別的選擇,只有讓陛下直接看到你們的忠誠,才能戳穿山杉元的謊言,否則你們只能揹負反叛的罪名死去。
原本你們還可以通過真崎和荒木二位將軍表達你們的忠君之心,但他們現在已經被山杉元安排的人禁止同你們接觸。所以只能採取這種非常手段,爲了陛下,爲了帝國,你們別無選擇。”楊豐用充滿蠱惑的語氣說道。
中尉凌亂了,說實話能幹出這種活兒,腦子一般都不會太靈活,基本上都是被人忽悠着當槍使的貨,這樣的人在這種緊急關頭,很難保持理智。
而且楊豐說得也都是事實,二二六就是山杉元上躥下跳要武力解決,本莊侍從長的確勸過天皇,而且天皇也的確怕他弟弟來奪他皇位,甚至他弟弟已經往東京來了,只不過半路被截下來而已,所以說這傢伙的話都是經得起推敲的。
中尉趕緊暈乎乎地跑去告訴了其他兵變軍官們楊豐的話,這些傢伙果然急了,一個個都跑了過來。
楊豐再次重複了剛纔的話。
“諸君,難道你們以爲,我真是單純受諸君義舉感召所以纔來的嗎?”重複完之後,楊豐還特意加重語氣說道,點明自己其實是負有特殊使命的。
“但現在士兵的士氣……”一名少尉有些難以啓齒地說。
的確他們滿懷忠義,忠君報國,誓要爲國家掃清奸侫,但手下士兵很多就是被忽悠來的,現在勇氣早耗盡了,如果不是怕秋後算帳,恐怕早跑光了。
“想點辦法嘛!鼓舞士兵的士氣並不困難,嚇唬他們一下,給他們許點好處,或者激發一下他們的仇恨都可以。”楊豐說道。
“對,統制派那些傢伙都是財閥的走狗,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縱容那個卑鄙的支那人楊豐,山琦君,你怎麼了?”少尉看着嗆了口口水的楊豐問道。
“沒,沒什麼,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充滿仇恨。”
“對,每一個愛國之士都對這個名字充滿仇恨,他用絲襪害得我們的蠶農紛紛破產,用昂貴的藥品榨乾他們的最後一點財富,用豢養的土匪搶激e殺害,綁架我們的親人,用那些邪惡的化妝品羞辱我們的尊嚴,”
“度邊君的未婚妻,因爲他的薪水甚至買不起一瓶玉蘭油結果棄他而去!”中尉在一旁小聲向楊豐解釋。
“太令人憤慨了!”楊豐義憤填膺地說。
“爲什麼會這樣?還不是那些財閥縱容的結果,我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死他,結果那些財閥和姦侫勾結在一起,爲了他們的利益,一次又一次出賣我們的國家,現在到了清算這一切的時候了,先誅奸侫,再滅楊豐!”渡邊少尉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甚至揮舞着拳頭吼道。
楊豐心驚肉跳地發現,周圍附和渡邊的士兵越來越多少,甚至很多人都露出切齒痛恨的表情。
“你爲什麼這麼恨楊豐?”他小心翼翼地問旁邊一個怒吼的士兵。
“我弟弟被他毒死在了灤河邊上!”松本上等兵咬牙切齒地說道。
要是他們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會不會把坦克都能給我拆了。楊豐看着羣情激奮的場面,有些毛骨悚然地心中暗想。
“現在離他們的總攻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天皇陛下忠勇的武士們,是挽救國家於危難而名垂青史,還是做爲叛亂者遺臭萬年地死去,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用你們的槍,用你們的勇氣,用你們的忠誠,去掃清面前的陰霾,還這世界一個清明,來吧!爲了天皇,爲了帝國,爲了這血紅的黎明!”這貨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刀來,站在坦克炮塔裡面揮舞着吼道。
說完拍了拍炮塔,坦克立刻緩緩駛向前方,在前線士兵旁邊停了下來,擺出一副英勇無畏的架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