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的反應極快,一擰車把躥了過去。
“上車!”他一邊掉過車頭,一邊朝那兩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兒喊道。
兩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迅速將受傷的同伴塞進狹窄的車廂裡,然後其中一個跟着鑽進去,剩下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兒茫然地看着已經塞滿的車廂,楊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懷抱帶着處子幽香的少女,楊豐得意地揚長而去,臨走前還很囂張地朝後面兩名目瞪口呆的士兵比了一下中指。
“哪兒有醫院?”到了巷口,他問坐在懷裡的少女,少女的臉已經紅得就像熟透的富士蘋果。
她低着頭用手指了指右邊。
電動三輪車風馳電掣,甩着一路的泥濘,僅僅用了兩分鐘,便停在了一家診所門前。
這是一家洋人開的診所,裡面只有一個年輕的女護士,金髮碧眼,豐ru肥tun,套一身白色護士服,透着濃濃的you惑。
另外還有一個渾身散發着酒氣,長得跟狗熊一樣的年老醫生,標準的美女與野獸的搭配。
野獸此時正在躺椅上睡覺,懷抱着酒瓶子,金黃色的朗姆酒在瓶口晃動,隨着他打鼾的節奏一點點灑出來。
在女護士給那名女學生處理傷口的時候,正口渴的楊豐,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抽出酒瓶,然後舒舒服服地灌了一口,剛喝完就發現野獸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朗姆酒很地道!”楊豐面不改色地用英語說道,然後把酒瓶子又塞進他懷裡。
“你的車?”野獸指了指外面的電動三輪。
楊豐點了點頭,悄悄瞟了一眼彎着腰的女護士的屁股。
“沒有腳蹬,沒有排氣管,你是怎麼讓它跑起來的?”野獸疑惑地問。
“電動,電池供電。”楊豐的目光依然沒離開女護士的屁股。
野獸聳聳肩,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來一套煎餅果子!”他指了指三輪車,然後用漢語說道。
楊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套煎餅果子。
“十文!”他一臉純潔地說。
“五十文!”野獸伸出了手。
“酒錢!”他補充道。
“開個玩笑而已,像您這樣慷慨的人,我怎麼可能收錢!”楊豐立刻笑得春光燦爛。
“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把這些藥帶着,按照我上面寫的用法按時服用,注意千萬不要讓傷口沾水。”這時候女護士已經處理完傷口,正在給那名女學生開藥。
楊豐忽然想起民國穿越者的另外兩大神器來。
“如果能夠有一種藥,對治療肺炎,敗血症,腦膜炎,還有外傷感染有幾乎可以說藥到病除的特效,你說它會值多少錢?”他扭頭問野獸。
“人命值多少錢?”野獸反問道。
“肺炎,敗血症,腦膜炎死亡率極高,如果真有這樣的藥,那些病人傾家蕩產也會買的。”女護士在一旁說道。
“倒也是啊!”楊豐笑得很開心。
“可是你有嗎?”女護士不無諷刺地說。
楊豐嘿嘿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這個可以有的,兩塊錢一大瓶子的磺胺啊!要是自己回去拉一三輪車來,哪怕一瓶子賣兩塊大洋也發了,白銀四塊多一克,一枚銀元接近三十克,即便不當古董賣,那也是百倍的利潤,暴利呀!
比起中石油也不遑多讓。
“走,送你們回家!”嘴角掛着笑容,楊豐站起身對那三個女孩兒說道。
“我家在這附近,就不麻煩先生了,心兒家我已經打過電話,她家裡會派人來接的,就是楊靜家比較遠,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就把她送回去吧!”來時坐在車裡的女孩兒說道,齊耳短髮看着落落大方。
楊靜就是富士蘋果。
“好吧,走,妹子,上車!”楊豐瀟灑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了,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家住何處?過些時候也好上門答謝!而且家父在北平市政府供職,日後說不定有能爲先生提供幫助的機會。”看着楊靜上車,短髮少女又問道。
這是查底細了,防止楊豐把人給拉跑了,另外還加上很含蓄的威脅,這小蹄子不簡單,滴水不漏啊!楊豐心中暗想。
“好說,鄙人楊豐,就一賣煎餅果子的,當不起先生的稱呼,現在還沒找到下處,反正北平城裡我這車是獨一份!小姐有心的話,打聽起來很容易!”楊豐說道。
意思很明白,我這麼拉風的車,在北平城裡想找還不簡單?
“小妹林茵,剛纔多心了,楊大哥別介意!”並不知道小姐在後世含義的林茵,一臉歉意地說道。
“啊?那回頭見,林小姐!”楊豐一臉純潔地裝傻,說完一擰車把躥了出去。
“妹子,你家住哪兒?”出了門纔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往哪兒走呢,趕緊回頭問楊靜。
小姑娘怯生生地指了指右邊。
就這樣,在她的一路指導下,在北平城的小巷中轉了半個小時,纔在一條衚衕裡停了下來。
“楊大哥,您先等一下!”小姑娘下車,紅着臉說完,匆忙推開旁邊的院門跑了進去。
頭一次聽她說話,聲音很好聽,清脆悅耳如同泉水叮咚,回味着這種甜美的感覺,楊豐打量着四周。
這是一棟標準的老北平四合院,青磚青瓦,斑駁的紅漆大門,灰色的樹枝伸出牆外,一種古樸的靜謐。
一個身穿藍布棉袍的中年人,在楊靜和一個小男孩的陪伴下匆忙走出來,帶着眼鏡,一臉的書卷氣。
“在下楊文彬,多謝楊師傅對小女仗義相救。”很標準地深施一禮,對楊豐說道。
“楊先生,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做人的本分,更何況令嬡所爲乃是爲民族,爲國家,我又豈能袖手旁觀。”楊豐努力地憋出一套文縐縐地回答。
楊文彬更熱情了,隨即把他請進家中,然後又引見了楊靜的母親,互相客氣着坐下以後,楊文彬說道:“聽小女說楊師傅還沒有住處?”
楊豐的眼睛刷得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