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章 一封信(求粉紅)
這事上白瞻沒有和她犟,書晴想靠自己的力量做點事,而不是事事依附他,他懂!
不就是銀子,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多賺點,看樣子從下個月開始可以將鋪子裡分給她的提高到六成了,反正她也不管鋪子裡的事,只知道鋪子裡生意越來越好,銀子是每月都在增長,再增加一點也完全說得過去。
暗暗在心裡表揚了一聲自己的聰明,白瞻心情很好的去安排了,他得去問問陳元,他名下的宅子裡有沒有符合書晴要求的,自己的宅子總要合心意些。
不知怎麼的,莊書晴打算開醫館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柳知瓊還是有些低燒,卻並沒有其他迸發症,傷口漸漸在好轉,常年困擾她的頭疼沒有了,這讓她覺得肚子上傷口的這點疼痛完全不算事。
檢查過後,柳知瓊讓其他人退下,單獨留了莊書晴說話。
莊書晴帶在身邊的兩個女醫哪怕腦子裡還在浮現那個可怖的傷口,這會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從宮中出來的人尤其懂規矩,不懂規矩的都活不長。
“醫館打算開在哪裡?主城區還是外城區?”
“你知道了?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我想開在離主城和外城都近的地方,就我住的那裡就挺好的,要找不着合適的地兒,我也想開在外城區,主城不缺錢不缺大夫,有我沒我差不多。百姓生病卻靠死撐,其他忙我幫不上,便宜點賣他們藥給他們看診卻能做到。”
莊書晴笑。“反正我也沒想着醫館能賺錢,虧點也承受得住。”
柳知瓊多少也有些瞭解這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沒有說要幫襯一把的話,而是引到了另一件事上,“我自幼生病,便是現在好了也難嫁得如意,我也沒打算嫁去哪家受氣。祖父疼我,已經允了我不議親。就在柳家做老姑娘,可我也不想天天就在家裡繡繡花曬曬太陽。”
抿了抿嘴,柳知瓊後面的話說得不那麼利索了,“我想和你學醫術。你看可不可行?”
莊書晴怔了一怔,旋即失笑,“怎麼你和徐家小姐都起了這個心思?以你們的門第,何用這學個,醫術不易學,沒有個十年八年難學出名堂來,中途有多枯燥不用我說你也能想象,何必來吃這個苦頭。”
“久病成良醫,藥草我基本認得。學醫正合適,再苦再累,能和之前十幾年我承受的比?”柳知瓊語氣誠懇。“書晴,我是真想和你學醫,我不想一輩子都是個廢物。”
要說柳知瓊不嫁人,莊書晴心底是很贊成的,她的身體雖然已經漸好,但是想要和正常人一樣生育孩子卻是不易。便是勉強懷上,後果也難料。
可就算普通人家都需要傳宗接代。更何況大戶之家,倒不如在柳家做個老姑娘的好,在孃家再差,比起在婆家所要承受的也是千好萬好。
只是學醫……
“你若真和我學醫,我不會管你的身份,更不會容你半途退縮,你好好想清楚再來和我說。”
沒有被一口回絕,柳知瓊已經很高興了,哪怕她覺得自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會也只是順勢應下來,沒有再堅持,她不想讓書晴覺得她決定得倉促。
“徐小姐也想和你學醫?”
“她早先就提過,我暫時還沒答應,你們都想得太簡單了。”莊書晴想了想又覺得好笑,“難不成我救了你們,就連你們的將來也得一起擔負了?這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柳知瓊也笑了,“誰讓你是在我們最難的時候給了我們光明的人呢?不跟着你跟誰。”
“還有理了你。”莊書晴起身,“別高興得太早了,手術後的危險期還沒有過去,接下來還是要吃流食,儘量少吃少喝,身體裡少了一樣東西,總得有一個適應期,以後就好了。”
“你每來一次都要叮囑一回,我哪敢造次,我也不想因爲不聽你的話去吃苦頭。”
從柳府出來,正打算去徐家看看徐佳瑩,在路上就被人攔住了,“莊小姐,家裡來了個老人,一定要求見你。”
白瞻難得沒有跟着一起出來,來報信的是三子。
“老人?是不是溪水鎮的人?”
“不是,我聽着像是京都口音。”那人警覺得很,對誰都不信任,又是一口京都口音,且聲音有些怪異,公子見過後纔派了他過來請人回去。
依他的直覺,那人肯定有問題。
京都和莊小姐扯得上關係的,只有一個董家,只是這人看着,和董明德明顯不是一起的。
“賀曼,你去一趟徐府,給徐小姐號脈看看情況,再問問她有沒有不妥的地方,代我告罪一聲。”
“是。”
回了家,一下馬車就看到莊書敏在門口等她。
這些日子莊書敏都在替她管着東市的鋪子,有了事情做,精神越發好了,臉色水潤潤的,嫩得能掐出水來。
看到人莊書敏連忙迎了過來,拉着人進門後低聲說着她的發現,“雖然是做男人裝束,我看着像是個老媽媽,路上怕是沒少受折騰,明明累得不得了了,稍一有點要睡過去的跡象她就猛掐大腿,我看着那勁頭怕是那地方都青了,晴妹妹,這會是什麼人啊?會不會有不妥?”
“我得見過人才知道。”
說着話,兩姐妹已經進了正堂,那個警惕的用半邊屁股坐着的人看到她們立刻站了起來,對着莊書晴話未說半句,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莊書晴這才明白敏姐姐說的那句沒少受折騰,這個不知是男是女的老者精神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不用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子餿味,頭髮挽着男人的髻,油乎乎的,看起來就很髒,衣服還算合身,卻也髒得很了。
莊書晴沒有嫌棄的走近,“老人家,聽說您找我。”
“小小姐……”老人沒有再壓着嗓子說話,一聽就是女人的聲音,“老奴……老奴總算活着見到您了!”
不等老人跪下去,莊書晴趕緊將人扶住,寶珠南珠連忙上前一起幫忙,扶着人坐下。
“您叫我小小姐,是董家的人?”
“是,是,老奴是老夫人的人,曾經是四小姐的乳孃,只是沒想到我這老東西還活着,四小姐卻……”
像是記起來什麼,老婦人連忙一抹眼淚,也不顧這裡還有其他人在,解開一層層衣裳,從貼身的小衣裡拿出一封有些皺皺巴巴的信,“老奴來就是爲了送這封信給您。”
莊書晴捏着信沒有打開看,而是吩咐道:“寶珠南珠,你們帶着嬤嬤去洗漱,讓喻娘子準備點清淡好消化的吃食,要快點。”
“小小姐,老奴不打緊,您快看信。”
“耽誤不了,去吧。”
老嬤嬤被扶走了,看着那個背影,莊書晴卻失了打開信的勇氣,她很害怕這是一封求情的信。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從來不是多無情的人,她很記好,上輩子做了那麼多年的孤兒,誰幫了她她都牢牢記着,後來做了醫生,曾經幫過她的上了年紀的人她都會固定抽時間去給人做檢查,要是發現不妥的也會立刻聯繫熟識的醫生幫着做體檢,哪怕那些人並不缺那個錢。
她記好,也從來都感恩。
她怕這是一封打人情牌的信。
一股冷香傳來,人被人攬住,手裡的信也被抽走。
白瞻沒有那些顧忌,當着莊書晴的面將信打開,幾眼掃過後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信上的內容不多,只有簡單的幾句,“致書晴書寒吾孫,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董家誰來,不管董家來人打着誰的名頭都不要信,不要上京,不要被人哄住,外祖父外祖母不會叫你們來京都,不會要你們認祖歸宗,一定不要和董家扯上關係,切記!”
信沒有落款,可從這字跡看是出自女子之手,而會這般喚她們姐弟的女人,只有從未見過的董老夫人。
不可置信的搶過信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莊書晴擡頭,眼裡有些不解,“和董明德完全不同的態度,爲什麼?”
“我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去一趟京都,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確定這封信的真假。”
白瞻去安排,莊書晴又一字一句的研究這封信,以她的理解,老夫人並不贊成董明德的做法,甚至完全不想他們姐弟和董家扯上關係。
董家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董家的老太爺,她的外祖父呢?是個什麼態度?
白瞻再進來時,莊書晴立刻問道:“你上回去京都,有沒有見到外祖父?外祖父現在是病着還是常現身人前,你可知道?”
“聽父親說過一句,董老爺子臥牀已久,董家一代不如一代。”
“有點不對勁。”莊書晴皺着眉頭又問,“董家的情況你還知道什麼?”
白瞻搖頭,“我未關注董家。”
也是,這個人既不用防着誰也不用顧忌誰,向來是想幹什麼幹什麼,哪會分心去關注一個他從未看在眼裡的家族,莊書晴苦笑一聲,自己真是暈頭了。
“別這麼笑。”白瞻看得很不舒服,伸手撫平她眉間褶皺,他就喜歡看書晴發自內心的笑,那真是臉上的每一條紋路都是在笑着的,看着就舒心。()
ps:月底啦,求粉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