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深怎麼可能是維護楊大小姐呢,除非他眼睛瞎了……”
白起滔滔不絕的話語,傳入穆思橙的耳中,竟是如此的不堪。穆思橙厭惡地皺起眉,冷笑着,打斷了白起的話語。
“還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預料到穆思橙是如此的絕情,一時間,白起竟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
穆思橙,她,這是不信自己了麼?
顧漠深緊皺着眉,深黑的眼眸內,使人看不出任何情感。薄脣輕抿,只是靜靜地望着穆思橙。
穆思橙擡起頭,對上了他的那雙眸子,心跳竟漏了一拍,心中暗道自己的不爭氣。
低下頭,裝作隨意的將自己深棕色的碎髮,重新散於額前,將自己的視線,刻意遮擋了幾分。
眸眼中的情感,也被自己藏於深處。面上的表情,卻依舊波瀾未驚。
“既然沒事了,那就麻煩二位,快點離開。我要準備晚餐了。”穆思橙重新擡起頭,目光,卻是刻意地避開了顧漠深的視線,不想繼續望着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重蹈覆轍。
白起有些無措,轉頭望向顧漠深,卻發現他毫不在意,轉身便坐在了沙發上。
正當猶豫着自己是不是該離開時,穆思橙有些惱怒的聲音,在兩人的耳畔響起:“你們怎麼還不走?”
“我立馬……”聽見穆思橙的問話,白起立馬回答,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自己只有好處。
本已經起身,打算離去,卻不曾想,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身旁的顧漠深打斷。
“我來找穆教授,你的父親。”顧漠深將想要站起離開的白起按住,轉頭望向穆思橙,似乎很是欣賞地望着有些被氣炸了的穆思橙的模樣。
“你!”穆思橙沒想到顧漠深會如此的厚顏無恥,瞪大眼睛,幽怨地望着眼前的人。
卻殊不知,穆思橙這樣的模樣,卻一次次地撥撩着顧漠深的心絃。永遠都是一條橫線的脣畔,竟罕見的出現了弧度,卻只是一閃即逝。
一旁沙發上的白起很是無奈地望着兩個人,在他的角度而言,這兩個人,分明就是眉來眼去,光明正大地調-情,完全沒有考慮自己身爲單身汪的感受。
左右衡量了幾番,也只得繼續待在這個是非之地,等到機會,也要像林遇南那個沒有義氣的人一樣,立馬跑,別猶豫。白起這樣想着,便繼續擡頭望着兩人。
穆思橙與顧漠深的視線相交,卻依舊是無助。無奈之下,也不想與他繼續共處一屋,轉身走進廚房。
隨着穆思橙的腳,踏入廚房。謝小琳便端着雪蓮果,從廚房內走出,將盤子放在兩人面前的茶几上。
白起也不管太多,抓起一個大的,就往嘴裡塞。卻不曾想,被謝小琳一把攔下。
“喂,小黑孩,你幹嘛?”
手中的雪蓮果,突然被謝小琳搶走,白起有些不悅,瞪着她,質問。
謝小琳不滿地將白起手中的雪蓮果搶了回來,對於他的稱呼,也罕見的只是翻了個白眼。
轉身,將手中的雪蓮果,遞給一旁的顧漠深,神色中,是剛纔沒有的羞澀。
“漠,漠深哥哥,你吃。”
白起意味深長地望着依舊在回味剛剛穆思橙模樣的身旁人,不懷好意地拍了下-身旁人的肩膀,指了指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手。
“嗯?嗯。”顧漠深沒有多加理會白起的眼神,伸手,將雪蓮果接了過來。
指尖,無意與謝小琳相處,卻惹的人兒心中,早已波瀾萬千。謝小琳眉眼中的羞澀,也更是多了幾分。
“削的不錯。”顧漠深望着手中的雪蓮果,無意地脫口而出一句,轉而,又繼續沉默着。
“謝,謝謝漠深哥哥。”顧漠深低沉的嗓音,與溫潤的話語,似在謝小琳的腦中炸開了般。
謝小琳的面上染了幾分紅暈,目光,一直停滯於顧漠深的身上,低低地道了句:“如果,如果漠深哥哥喜歡,我,我可以給你削一輩子的。”
初秋時節的涼風,透過半開的窗,拂過幾人的面容。低微的話語,也被着涼風,吹散,灑落一地。
坐在沙發上的白起與顧漠深都各懷心事,都沒有在意,謝小琳的言語,只是敷衍地回了句“哦”。
接下來,便就是長久的沉默,在三人之間徘徊。
謝小琳的目光,也總是在顧漠深的身上徘徊。顧漠深雖是厭惡,卻也礙於穆思橙,便也沒有明說。只是皺起的眉,是掩飾不住的厭煩。
白起清了清嗓子,對於有些過分盯着顧漠深的目光,有些厭惡。皺起眉,轉頭望向顧漠深:“漠深,之前,我可沒聽說過,你要找那個什麼,穆安國教授。”
顧漠深一隻手握成拳,放於脣畔,輕笑,惹得一旁的謝小琳,更是收不回目光。
心中對穆思橙的憎惡,也不由多了些許。爲什麼他們,都要圍繞着穆思橙轉?爲什麼自己就得不到?爲什麼?
心中的憎恨,使得謝小琳的面目有些猙獰,察覺到白起似是無意的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望來,眉眼,才略有舒展。
只是不經意間,便望見了這樣模樣的謝小琳,白起揉了揉眼,疑心是自己的錯覺。轉頭再望了一眼,謝小琳依舊是眉眼帶笑。
“我都產生錯覺了?”白起撫了撫額,無奈地嘆息,“果然啊,不應該在這個是非之地待太久的。”
從上衣的口袋中,拿出電話,撥打給了劉雯和穆安國任職的大學S校的校長。
“您好。”略帶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雖是低沉,卻也能使人感受到壓力,是那種,面對年老者的敬重。
“是我。顧漠深。”顧漠深平靜的話語,緩緩從口而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顧先生?”電話那頭驚詫的語氣,雖被很好的壓抑了幾分,卻還是遮擋不住。顯然,對面的人對於顧漠深的尊敬,不亞於言表。
“嗯。”
顧漠深似乎並沒有心情與他嘮嗑,直接點明瞭目的,薄脣輕啓,神色照常。
“過幾天,我會去貴校做講座,想請穆教授,幫忙做講座文件。不知您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