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尚冷眼一掃,君臨就立刻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話。
歐尚知道自己這個手下忠心耿耿,也不再多做追究,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會議桌上。和大家探討了起來。
桌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得知了顧漠深卸任的消息,歐尚分析說顧漠深不在,顧氏的殺傷力就減弱了很多,就不能再對自己造成多大的阻礙。要趁着顧漠深不在的這個時機來個大翻身。
歐尚的手下都對顧漠深恨之入骨,一想到如今顧漠深不在就都激動的不得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都有很多的點子來對付顧氏。
他們在房間裡討論的熱鬧,窗外星河流轉,天已經漸漸亮了。
衆人討論了整整一夜,這時都紛紛打起了哈欠,歐尚看了看窗外,對他們說沒什麼其他的事了,散會吧。
衆人謝過歐總,各自散了,紛紛回去補覺。
而歐尚毫無睏意,衆人離開後,他獨自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雲發呆。
已經三天了,穆思橙,你究竟在哪?
君臨在角落裡看着歐尚的背影,不禁開始感嘆,歐尚真的對穆思橙動了真感情,爲她付出了很多。
自己都恨不得出去替歐尚把這個女人給找回來,帶到歐尚的面前,這樣歐尚纔會重新恢復精神,成爲叱吒風雲的金三角之王。
只可惜自己不知道穆思橙在哪。
沒有人知道穆思橙在哪,她自己更不知道。
這是一個密閉的陰暗的小房間,伸手不見五指,連個窗戶也沒有,穆思橙無法通過觀察周圍的環境來判斷自己在哪。
已經整整三天了,自己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已經三天了。
彷彿是被世界丟棄了一樣,穆思橙的心裡充滿了絕望,彷彿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在這個房間裡。其他人都不見了。
沒有人來救自己,也沒人管自己的死活。
穆思橙又冷又餓,摸着自己的肚子快要流出眼淚,自己不吃不喝沒關係,那自己的孩子呢?
這個寶寶從來到自己的肚子裡就飽受坎坷,跟着自己吃盡了苦頭。不僅不能像其他普通人一樣在父母的關愛下出生,如今自己連好好養胎都做不到。可憐的寶寶,還要跟着自己一起捱餓。
天底下哪有我這麼不稱職的母親。
穆思橙心裡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穆思橙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衣服,整個人蜷在了一起,雖然不能給孩子營養,最起碼給他一點溫暖吧。好歹也要盡一儘自己作爲母親的職責。
“啪——”門開了,一道光亮衝進了房間,這小小的房間一下就亮堂了許多。穆思橙的眼睛在黑暗裡太久已經適應了,一時無法接受這麼刺眼的光芒,她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穆思橙立刻擡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啪——”又是一聲響,一個什麼東西被扔在了地上。穆思橙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原來是一個碗。
一個破破爛爛的黑碗,在地上打了幾個圈之後頑強的停在那,沒有倒向一邊。碗裡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像是一個菜餅,不知道是煎糊了還是放的時間久了,又或者是什麼野菜的顏色,令人毫無食慾。
這個菜餅的顏色令穆思橙想到或許那個碗的本色也不是黑色,應該是沒洗的緣故吧。
不過誰會爲自己這個被綁架來的人精心製作食物呢。
被綁架的人哪怕平時貴爲公主,一旦淪爲階下囚也只能任人宰割。
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孕婦。
門口的人說話了,他說自己是來給穆思橙送早飯的。
和穆思橙猜想的一樣。
此時穆思橙已經可以適應光線了,她把手臂拿下來,盯着門口的男人,聲音清冷的質問他,什麼時候能放自己出去。
男人大笑一聲,聲音裡充滿了嘲諷。他並沒有回答,先是走進來蹲到穆思橙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穆思橙狠狠一扭頭,那男人也毫不在意,仔細的觀察着穆思橙的臉。
這個女人果然漂亮,當時真是走了狗屎運,才能正巧把她綁來。雖然是餓了三天,滿臉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都又髒又破,但還是遮不住她的美貌。
眼睛很大,瞳孔黑黑的,雖然眼神犀利但還是很有魅力。最重要的是皮膚白,皙,身材婀娜多姿,一定能在過幾天的拍賣會上買個好價錢。
男人心裡樂開了花,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對穆思橙說:“不要急,還沒到你出去的時間呢。”
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穆思橙聽着男人的話,心裡感到一絲異樣。
她從男人的話裡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儘管她還不知道男人的話意味着什麼。
不過沒什麼大不了,雖然前路未卜,但是穆思橙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女人。
不管綁架她的是什麼人,不管這些人想把她怎麼樣,如果他們認爲穆思橙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他們就錯了。
儘管待在這個自己一無所知的黑暗的小房間裡三天,穆思橙依然時刻保持警惕,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只要她能離開這個小房間,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
自己沒什麼,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一定要見到太陽,自己的寶寶還沒有見過世界上一切美麗的事物,還沒有見過自己親愛的媽媽,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
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就這樣在自己的肚子裡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可能的。
穆思橙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顧漠深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穆思橙和顧漠深上一次見面還是在爭吵,但是她心裡依然相信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
他不會讓自己死在異國他鄉的,他一定在瘋狂的尋找自己。
就像自己在這個孤獨無助的時刻,心裡一直在思念他。
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要早點活着出去。
去見他,帶着自己的孩子去見他。
穆思橙狠狠的盯着男人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面前這個男人早就已經死了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