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在衆目睽睽之下,不知情的百慕大珠寶的員工們,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臉錯愕的表情,各個眼睛都瞪得像銅鈴一般大小。
大家眼睜睜地看着顧漠深動作帥氣地將身上的的深棕色大衣外套脫下後,沒有絲毫地猶豫,向前邁出一小步,將大衣直接披在了謝小琳單薄不堪一擊的身上。
受寵若驚的謝小琳一臉的怔愣,眼神定定地看着眼前這個擁有鐫刻一般的完美男人,心裡有什麼東西悸動了一下。
然而顧漠深對謝小琳的異樣情愫沒有絲毫的察覺。他雙手插兜,身子微微傾向一旁的助理慕容安,瞥了一眼楚楚可憐的謝小琳,爾後嗓音裡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溫度,仍舊冷靜自若地下達命令道,“慕容安,把人給我送回去。”
聞言,慕容安走到謝小琳身旁,一身筆直挺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正氣凌然。他伸出手臂做出了一個禮貌姿勢,半彎着腰,畢恭畢敬地道,“謝小姐,請。”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暗中給保潔經理一記下馬威。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收拾好心情後,仰頭露出一份嬌柔無力的笑容,一雙眸子動容地道,“謝謝你,漠深哥。”
此話一出,真是一鳴驚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象不到一個不打眼的黑得像碳的女員工,怎麼可能和一個擁有至高無上社會地位的顧漠深能攀上關係,聽起來兩人還很熟的樣子。
不過這幫看戲的局外人也不過是帶着一顆八卦的心在暗地裡腹誹一番,而罪魁禍首保潔經理就不一樣了。
從顧總拿衣服蓋在那個地位低下的謝小琳身上時,她就的心咯噔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憑着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明白自己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顧漠深睨了一眼瞪大眼的保潔經理,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不耐煩地輕啓薄脣,嗓音冷冰冰-地對身旁的宋越澤拍板定案道,“這個老女人給我開了!”
終於等到了預想中的答案,保潔經理再也撐不住了,砰的一下重重地砸向地面,整個身子癱軟在地像灘爛泥。
還不待宋越澤開口,百慕大珠寶的總經理立馬反應過來,腦袋靈感地伸手,不留情面地拉扯着保潔經理無力的手臂,滿臉都是嫌棄地大聲嚷嚷。
“你快給我起來,顧總你話你沒聽到啊,別把地板給我坐髒了,你們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把她擡出去。”
經理憤怒的瞪了周圍呆若木雞的員工後,大家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上手搬動起人來。興趣全無的顧漠深邁開一雙頎長的腿憤然離去。
“你不必送我了,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一到路邊,謝小琳立馬換上一副懂事乖巧地模樣,帶着嗲嗲的聲音,意志堅定地說道。
慕容安遊說了幾番不起效果,見她執意爲之便知多說無用,不過是白費口舌,於是拿出錢夾抽出幾張百元大鈔硬塞在她手裡後,這纔有了交代似的轉身離開了。
她一手緊緊地攥着大衣衣襟,一手伸出去招攬的士。關上車門後,她難掩興奮地口氣,有些雀躍地道,“師傅,去S大。”
出租車在車道上平穩地行駛着,坐在後排的謝小琳臉上不由自主地掛着甜笑,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嬌-軀都藏在裡面。
她偏着腦袋依在玻璃窗戶上,眼神裡都盛漫了全世界的美好一般,滿面春風地看着一棵棵法國梧桐被甩在了車後,嘴角不禁揚起幸福的弧度,鼻子貪婪地嗅着衣服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巴不得將這抹味道刻在腦海裡。
回想起剛纔的那一幕英雄救美的場面,她又下意識地緊了緊大衣。多年之後,回憶起這抹淡然的清香,她才知道那是Dior紅毒香水。
“S大到了。”前排的司機報站,她才從自己的蜜意情濃的臆想中回過神來,略帶慌張地付了車費,滿懷欣喜地,像個小學生一般 一路蹦蹦噠噠地回到了寢室。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故作淡定地擰開了門把,穩穩當當地披着那件大衣走進屋內。
聽到開門的聲音,寢室中最好事的同學隨口自顧自地說道,“喲,你不是說很晚纔回來嘛,怎麼這麼早就……”
誰知,看到謝小琳身上那件深棕色的大衣,倏地眼裡放出異彩光芒,到嘴的話都嚇得吞了肚子裡。
察覺到不對勁的室友們紛紛從窗簾裡探出腦袋,低眸垂眼的一探究竟。謝小琳繼續一聲不吭地走到自己的生活區域,佯裝隨意地將衣服搭在了椅背上。
好事的室友立馬紛紛都從牀上下來,各個臉上都浮現出驚喜萬分的鄉巴佬模樣,不由分說地拿起那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外衣,仔細端詳起來,下一秒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地叫喚道,“天哪,這、這不會是GUC-Ci的西裝吧?”
聞言,有人癟着嘴,一臉猶疑地一把奪過西裝再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後,又尖叫起來,“絕對就是,我這個月纔在雜誌上看到,居然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親手摸到這件三萬塊的西裝。”
一時間,寢室裡像炸開了鍋一般,三五成羣的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着衣服的市值,聽到這些稱讚的聲音,謝小琳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
然而,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室友們背地裡卻不禁腹誹着她肯定是被什麼有錢的大款包-養了,不然以她的經濟實力,這輩子都買不起一件。
夜晚,月色迷濛,墨藍色的星空籠罩在顧家別墅的上空,忙活了一天的顧漠深,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回了家。
“砰……”當他隨手帶上門,像平常一樣用指節分明的長指鬆結領帶,踏着慵懶的步伐熟門熟路地往客廳走去。
不料,一擡眸就看到楊忠和老爸顧正華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靜候着他的到了,聞聲,紛紛轉頭紛紛向他投來複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