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門的竹槓
“王爺,江照影江公子求見~”藍五恭聲稟報。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君墨染正在書房與李煜宸談話,聞言驚訝地擡起頭來。
“這有啥,”李煜宸蹺起長腿,吊兒郎當地笑:“思親堂走水,身爲大舅子來表示一下關心,也是應該的吧?要我說,他來得也夠晚的~”
君墨染皺眉:“請他在花廳稍等,我隨即就到~”
李煜宸望着他挑眉而笑:“何必這麼麻煩?直接請進書房多省事。”順便還能試探一下,看看盜走畫的人是否由他指使。
君墨染會意,改而吩咐:“請江公子來書房相見。”
未幾,江照影在藍三的引領下進入書房:“草民江照影,參見王爺~”
君墨染道:“都是一家人,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謝王爺~”江照影直起身,好奇地打量了一遍書房的陳設,讚道:“朝野都傳靖王爺文武雙全,依在下看來竟是武不及文呢~看這滿屋的書香,真是教我汗顏~”
“呵呵~”君墨染淡淡地笑:“文武雙全?我聽到的似乎是君某尚未開化,只會茹毛飲血吧?”
“呃,靖王爺說笑了~”江照影抹汗。
“咦,”李煜宸探出頭,往他身後瞄了一眼,道:“空手來的呢~”
“嘎?”江照影愕然。
“不是~”李煜宸笑眯眯:“我只是按常理推斷,既然來慰問嘛,多少應該表示點心意吧?”
“啊~”江照影瞬間紅了臉,囁嚅着脣一時竟回不出話。
“嘿嘿,”李煜宸撇脣:“墨染,他好象不是爲思親堂走水而來呢,對吧,江公子?”
“煜宸~”君墨染瞟他一眼,示意他別玩得太過火。
“是我考慮不周~”江照影忙道:“聽說府上昨日遭祝融光顧,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
“好啊~”李煜宸望着他,笑得人畜無害:“思親堂被一把火燒得精光,現在百廢待興,江家既號稱江南首富,總不會袖手旁觀吧?”
“是,是~”江照影暗咒他皮厚無良,表面只得堆起笑容,自袖子裡掏出一疊銀票置於書桌之上:“李公子所言極是,正所欲也,不敢請爾~”
靖王府不缺這點銀子,何必向他開口索要錢物,授人以柄?
君墨染皺眉,正欲推辭,李煜宸已搶着說話:“靖王府當然不缺這點錢,不過,這是江大哥的心意,卻之似乎不恭啊~”
送上門來的竹槓,不敲白不敲!
“是,”江照影忙道:“這是在下一點心意,靖王若堅持不受,那便是瞧不起我。”
君墨染見李煜宸玩得不亦樂乎,暗自好笑:“如此,多謝大哥了~”
“應該的,應該的~”江照影連聲道:“在下想去探望一下老夫人,不知是否方便?”
“怎麼辦呢?乾孃身體不適,吃了藥剛剛睡下了。”李煜宸一臉歉然:“看來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嘿嘿,來吧,只要你敢來,保證來一次敲一回,看你究竟有多富?
江照影哦了一聲:“老夫人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君墨染這才找到機會插上一句:“有煜宸在,怎麼會有事?”
“那就好~”
李煜宸玩夠了,這才終於恩賜似地轉了話題:“江公子應該不是專程來探乾孃的吧?”
“對~”江照影忙道:“我是來接湄兒回家的。”
“湄兒?”君墨染一怔:“她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嗎?”
“啊?”江照影也是一愣,遂擠了絲笑容出來:“我知道湄兒這次是任性了一點,不過她也不是做壞事,希望王爺看在我的薄面上,這次就算了吧。”
“什麼意思?”李煜宸聽得心浮氣躁:“能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一點?”
“湄兒她幹什麼去了?”君墨染問到重點。
“我不是說過了嗎,她隨張彪一起去暮雲查案去了。”江照影也是一臉莫名:“難道藍侍衛沒有跟王爺稟報?”
“藍侍衛?誰?”君墨染和李煜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
“三爺啊~”江照影驚訝地道:“早上明明是他親自來寒舍問了湄兒的去向,騎馬追去了,難道不是王爺派去的?”
“哦~”君墨染按住心中疑惑,淡淡地道:“我想起來了,是我派他去的。不過,現在還未回府,想必還在路上。”
“她去暮雲查什麼案?”李煜宸按捺不住,追問。
“聽說有個叫林富的人,曾經是王府的家僕,早兩天醉酒自崖上摔死了,湄兒似乎是認識的,就隨同張彪一起追查去了。”
林富死了?李煜宸心一緊,忍不住擡起眼瞄了君墨染一眼。
“就算如此,關她什麼事?”君墨染冷冷地道:“值得大老遠巴巴地跑去暮雲。”
最重要的是,居然對他連一個字都不交待?當他是死的嗎?再怎麼兩個人私下有協議,至少名義上他還是她的夫君吧?
她有把他放在眼裡或心上嗎?
“這事不能怪湄兒,是張彪找上門來求她相助~湄兒卻不過,勉強纔去的~”江照影忙替她求情。
“嗯,我知道了~”君墨染神色冷淡地下逐客令:“若沒別的事話,江大哥請回吧。”
“請千萬別責怪湄兒~”江照影達到目的,心中得意,裝着一臉惴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