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下堂夫君別碰我
最後一句話纔是南瑾想問出來的,他一直以爲那只是傳說,或者被人們口中誇大的故事,沒想到,這副圖真真切切出現在自己眼前。
南玥也抱着懷疑的複雜態度,那掌櫃忽然轉過臉來,他已經從這巨大的恐駭中醒了過來,聲音裡的顫抖出賣了一切,“你們,你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人死亡,或者東西丟失。”懶
掌櫃這句話是說給遠遠站着的幾名小二聽的,南瑾聽到這句話後,大爲一驚,身形一閃便衝向了樓上,掌櫃的揉揉眼睛,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甜甜,甜甜!”南瑾將付甜甜房間的門捶得震天響,然後一腳將門踢破,闖了進去。
一陣冷風襲來,付甜甜下意識地往被窩裡鑽了一下,隨即攬被坐了起來,“誰?”她的聲音有些害怕。
南瑾的心放了下來,看到付甜甜才睡醒的模樣,臉色朦朧,一頭黑色的長髮披在肩頭,托出鵝蛋形的小臉,他拍拍她的肩頭道:“起來趕路了。”開玩笑,當然不會承認剛纔是因爲過於擔心她才撞破門進來。
此時,南玥站在走廊上,看着付甜甜的房間,紅脣綻起一抹笑意,轉身進房收拾行李。
手摸到牀頭的時候,她震住了,嘴角的笑容收斂,南玥不信邪似地將枕頭掀了開來,枕下空空如也。
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南玥沉下臉,將自己的行李包又翻了一遍,還是沒見到那個東西!蟲
門被敲響,傳來萬鵬的聲音,“小玥,起來沒啊?準備出發了。”
“進來吧。”南玥剛纔只是虛掩了門,叫了一聲,萬鵬進來帶上門,看到南玥披着衣衫坐在牀頭,滿臉的若有所思,他沒有去在意她沒有洗梳的模樣,只是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往常時候,南玥不會一起來就在發呆的。
南玥這纔將眼光放到他身上,將一頭墨發撩到了雪白的耳朵之後,鄭重地問道:“萬鵬,你剛纔有沒有進來拿我的匕首?”
如果是一般關係的話,聽到南玥說這句話定然是生氣了,好像在懷疑偷了她的東西似的,但這幾個孩子之間交往的比較隨意,但卻十分情深。南玥的意思只是問萬鵬有沒有拿她的匕首去玩,所以萬鵬不在意,他搖搖頭,“沒有,匕首不見了?”
南玥點頭,“臨睡前我放在了枕頭下,這一晚上不會有人進我的房間,只是剛纔出去看了一下血鷹,和哥一起,他是沒理由拿走的,甜甜還在睡覺,如果你也沒拿的話,是誰在剛纔那短暫的一瞬溜進了我的房?”
萬鵬的臉色肅重起來,說道:“昨晚店裡進了血鷹,知道嗎?”
南玥嗯了一聲,勾脣一笑,“聽說血鷹對奇珍異寶都感興趣,莫非看上了我的匕首?”她的眼底透着一份寒涼,這把匕首是當初爹送給孃的,不單說它是一件至寶,削鐵如泥,吹髮立斷,光是這把匕首記載着爹與孃的愛情,南玥也不可能將這把刀讓給任何人。
想當初,她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南瑾手裡搶過來的。
萬鵬腦子也不慢,想了一下,分析道:“我猜,血鷹其實並沒走,剛纔惹得衆人都下樓去看圖時,他又趁機在空房裡蒐羅了一遍,便將你的這柄匕首也拿去了,否則,沒有別的原因能講得通。”
“嗯,萬鵬,既然血鷹出現在這一帶,我想他不會走遠,我們順江南下,跟蹤一下他的形跡,我倒是不信,他的輕功便造頂了嗎?這世上竟是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南玥快速做了一個決定。
“好。”萬鵬對於南玥提出來的事,都是贊同,“我現在去向南瑾說一聲。”
南瑾正在房裡哄付甜甜梳洗,聽說南玥要與他分成兩路,先去探看她在書院的老師,再追上他們去京城。南瑾心花怒放,他相信南玥的實力,再加上萬鵬,不會有人傷害到他們,而自己,也能與甜甜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甜蜜,他連忙答應了。
付甜甜聽說南玥不與他們一起,不捨地拉着她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江面也是十分平靜,微微吹着北風,船行順風,也是極爲順利。
一艘敞蓬的小帆船,慢悠悠行駛在江面之上,這種船雖小,但五臟俱全,在江上行走也很安全,是這一帶出遊的百姓最常租用的船隻了。
船舷後頭,一張躺椅上,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半仰在上,墨發被一頂碧玉冠束起,更加襯出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的精緻絕倫,柳眉鳳眸,高鼻紅脣,正微閉着眼睛,感受着秋風,一隻腳在輕輕地晃悠。
從船艙後走出一名長相俊朗,身材魁梧的男子,說道:“小玥,外面風大,到後面來。”
躺着的這少年,便是女扮男裝的南玥,她搖了搖頭,睜開清明的雙目,往四周看去。
血鷹,血鷹,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對手。
一艘豪華的大船從後頭慢慢駛來,船身是用上好的楠木所制,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着金光,甲板足有小船的六個大,船中間是一所三層的小閣樓,裝飾修建也是極爲奢華,一看,便是富人用的船隻。
萬鵬只看了一眼,便轉開了眼,這等船隻,南家有的是,甚至比這個更好。
這次選用小船,只是爲了保持低調罷了!
小船雖然簡陋,但是駛起來速度不比大船慢,因爲船身輕便,甚至還要快,這艘大般則不緊不慢在南玥這艘船旁遊着,時快時慢,沒有錯開多少距離,南玥想不注意都難,無聊地將眼光投射過去。
閣樓的第二層,開着一扇窗戶,兩個男子相對坐在桌旁,一青一藍。
青袍的這個,五官十分細膩,眉眼透着溫和,藍袍的男子,相對於青袍男子,五官更爲深遂,眉頭輕挑,一雙仿若深海似的眼睛如同致命的旋渦,看一眼便會沉陷進去。
“十三。”青袍男子說道,眼睛盯着南玥。
“十四。”藍袍男子淡淡說出自己的觀點。
“同義,你爲什麼就要說得比我多一歲?”青袍男子不服氣。
東同義微微一笑,道:“要不怎麼叫賭呢?”右手從袖裡探出,銀光翻轉,一柄小巧鑲着五彩寶石的尖銳匕首在他指間旋轉,姿勢優雅好看,“賭注。”他簡短地說道。
修韻成的眼睛一亮,看着他手裡那柄匕首,道:“好啊,你昨天晚上原來去弄這麼一個寶貝去了!”
東同義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變換,糾正道:“錯,是今天早上,順手牽羊帶來的。”
修韻成挑了挑眉頭道:“據我所知,你不會去偷別人東西吧?”
東同義並沒惱怒,解釋道:“這不叫偷,只是順手牽羊罷了,你知道,血鷹從來不會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劫富濟貧,這話我都聽得耳朵生繭了。”修韻成不耐煩地說道,“好吧,我們重複剛纔的話題,我猜那少年是十三歲,我也有賭注。”他從脖子裡摸出一塊碧綠的玉石,“敢不敢賭?”
東同義輕揚脣,無聲笑道:“連你的寶貝都拿出來了,有什麼不敢?”他推開關起來的這半面窗櫺,往外看時,南玥的那艘小船正與這大船並列而行。
他攏起脣形,用內力將聲音擴散出去,“小兄弟,麻煩你來一下。”
南玥的臉色微微一變,剛纔便注意到樓上的兩人,沒想到,竟然是會家子,而且,功力很深啊,都能用內力傳音了!
只是,這人的態度貌似不太客氣。
他叫自己,自己就去嗎?
不過南玥還是站了起來,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墨發,說不定能從這兩人身上得到血鷹的消息。她腳尖輕輕一點艙板,身形如燕般飛了過去,落在大船的甲板之上,立刻有人領她上樓。
東同義與修韻成的眼裡都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這小少年居然有這麼好的輕功!
南玥蹬蹬蹬上了樓,她眼神很銳利,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兩個男人的臉,而是桌上的那柄匕首,她的呼吸一緊,自己的匕首……南玥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得很好,裝作若無其事,大剌剌地往兩個男子中間一坐。
“叫我什麼事啊?”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東同義的左手端着個茶杯,輕輕抿着茶水,右手則緊緊握着本屬於南玥的那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