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行爲惹下麻煩給年家帶來影響,我會負責的。”
“晚上八點的飛機回海城。”
“嗯。”
無餘生在吃着飯,吃的心不在焉,看到年靳臣那麼久還沒回來,無餘生很是擔心擡頭望了眼對面的蘇子康,“老蘇,靳哥怎麼還沒回來?”
“無小姐,你別擔心,年少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纔怪,今天一早,他就接到電話,說少東家對年少勸江總和顧延城合作的事情很不滿,估計這會年少正在挨批,明天的家族會議上,恐怕····
蘇子康說完話後,擡頭望向不遠處正好看到走來的江陽,江陽對着蘇子康使了一個眼神,蘇子康就很自覺的找了個藉口離開。
蘇子康走的時候,無餘生擡眸望了眼也看到了江陽。
江陽一過來無餘生趕緊擦乾淨嘴上的東西,慌慌張張站起身。
“江總。”
江陽揮着手讓周圍的保鏢下去,隨後選了無餘生對面的位置坐下。
無餘生像個面對班主任的小學生規規矩矩站着大氣都不敢喘。
江陽遞了眼位置,“坐下吧。”
無餘生坐下後,剛準備開口就被開口說話的江陽打斷,“你和小靳感情不錯?”
“靳哥是我好兄弟好朋友。”無餘生不知道江陽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說完後,無餘生突然發現不對,她是年靳臣的未婚妻,說這話是不是有些不妥,在她想要解釋的時候就看到江陽揮着手讓她別說。
一個心地單純的小姑娘,也挺對他眼的,只可惜···和顧延城關係也不簡單。
“我讓人查過你,你是顧延城的女人。”
無餘生緊緊拽着拳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老老實實承認,“江總,我也不想瞞着您,我和靳哥確實是好朋友好兄弟,至於未婚妻的身份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是年董誤解了我和靳哥的關係所以才鬧出來的一場誤會,我是和顧延城在一起,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導致他沒有及時出現,我希望江總能給他一個合作的機會,我求求你,不管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能給他一個機會。”
“無小姐,我已經和宋董簽約了,估計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合作的事情就會發布出去。”
“宋子謙這個人如此卑鄙,那天晚上就是他綁架我所以才導致顧延城沒有及時出現,江總,如此卑鄙的小人,你放心和他合作?”
“哈哈哈····”江陽笑了三聲令無餘生大爲不解。
“無小姐,你知道顧延城爲什麼不來找我?”
無餘生搖了搖頭。
確實,她跟了幾天,好像沒看到顧延城的人。
怎麼顧延城不緊張這件事?
開始感到疑惑的無餘生緊緊盯着江陽。
“因爲他是聰明人,知道我不會和他合作所以不像無小姐如此堅持不懈過來。”
無餘生面色難看望着江陽。
江陽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既然說到這份上我就明白和無小姐說吧,小靳是年家未來的接班人,他的生活不像你所看見這樣如此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肩膀上有家族的使命,肩負着整個年家的未來,財團之間難免有立場鬥爭,無小姐你既然是顧延城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和小靳不要再有來往了,無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吧?”
無餘生用力拽緊拳頭,如果聽江總這麼一說,那意思就是,顧延城從一開始就知道江總不會和他合作,原因是財團之間的立場原因,所以從一開始顧延城和江總的合作就不會有交集,所以顧博華找上她,這是計謀,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取得合作,而靳哥···爲了幫她,違背了很多東西。
江陽見無餘生低着頭沉默不做聲,便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離去的時候留下一句:“如果你真的把小靳當好朋友好兄弟,那就不要再和他來往,讓他一心準備做接班人,至於你們的婚事,明天家族會議結束後,年家那邊會澄清,小靳八點的飛機回海城,有什麼道別的話,一次說了吧。”
無餘生紅着眼眶用力拽緊拳頭。
這件事是她想的太簡單,根本沒意識到背後還有那麼多的事情。
無餘生用力嚥下唾液時喉嚨酸澀,她抓起湯勺把飯全部扒進嘴裡。
蘇子康被江陽叫走後,就去找年靳臣,在高爾夫球場門口看到換回正裝背靠着車低頭玩手機的年靳臣。
“年少。”蘇子康喊了句。
年靳臣擡起頭望着蘇子康,“你怎麼過來了?”
“江總過來了把我叫走了。”
“哦。”看來他江叔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去和餘寶說話了。
只是···
事情畢竟···
蘇子康見年靳臣面色略顯得幾分失落,安慰一句:“年少,你盡力了,我相信無小姐會諒解你的。”
“我不要她諒解我,也不希望她諒解我,你懂嗎?”如果餘寶會諒解他,那諒解背後到底會有多可怕的真相?
“年少,你怕江總會和無小姐說什麼?”
“最好不要那樣!”否則,他會奔潰的。
“年少,不是我說,你爲了無小姐留在景城那麼長時間,公司的事情你好久沒露面,公司的股東很多都不滿,年董不說,不代表沒發生,再加上這次這件事你做的實在是太不對了,連承爺都懂家族底線,你怎麼就沒想過後果呢?”
年靳臣發出一抹自諷,“你問我,我問誰?”
讓他看着餘寶一個人扛?
他做不到。
“年少,你想好明天家族會議怎麼和少東家解釋清楚這件事?”
“行了,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年靳臣略顯不耐煩的揮着手。
蘇子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無餘生出來的時候,看到年靳臣蹲在地上,腳邊是他拔出的一小堆青草。
兩個人認識多年,從他細微漫不經心的舉動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很懊惱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什麼都可以搞定嬉皮笑臉的靳哥,也會有懊惱的時候。
聽到腳步聲年靳臣站起身望着過來的人勾起一抹笑容,攬住無餘生的肩膀,假裝不知道她和江陽見面的事情,“吃飽了?”
“嗯。”無餘生點了點頭,別過臉望着年靳臣。
“靳哥。”
“怎麼了?”年靳臣低頭望着她。
“你下午有空?”
“有。”毫不猶豫的一句。
“我帶你去個地方。”
年靳臣一手靠在車門上,像是難以壓制住興奮的心搖着頭,“和我約會?”
“去不去?”
“我說餘寶,哥來那麼久了,你還是第一次和我約會,我要不去就是你龜孫子!”年靳臣激動的拍着車門,“趕緊上車。”
無餘生的辭退公告上午的時候發出,發出後按道理是需要把人叫回公司搬東西離開,可是不管人事部打了多少個電話無餘生就是不接電話。
最後赫連旳只能把無餘生的東西交給顧延城。
顧延城接過赫連旳遞來的一本小筆記本,無餘生剛來秘書辦不久,東西根本就不多,除去公司的東西剩下的就一本小筆記本。
本子上抄寫的大部分都是他平日教她的一些東西。
“還是沒接?”顧延城擡頭望着赫連旳。
“是。”
想起上午無餘生跟着年靳臣走了到現在還沒露面,顧延城心底就不太好受,畢竟他家晚晚跟別的男人走了,還不知道在幹什麼,他能好受到哪去。
“叩叩叩···”
“顧總,下午五點ks新品發佈會,邀請您出席做壓軸嘉賓。”
“不去。”
“老爺子也會到場。”
“他來的消息怎麼沒彙報?”男人面色略顯不悅。
“我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赫連旳抿了抿脣瓣,“大哥,我總覺得老爺子這趟來有點不善。”
“叩叩叩——”兩聲敲門聲。
大家別過臉的時候,看到進來的顧博華。
赫連旳心裡勾起一抹冷笑,真是白天不能說人。
顧延城起身,“爸。”
“嗯。”顧博華面色平靜帶着任剛走到顧延城面前,“剛剛邵斌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你了吧?”
“是。”
旁邊的邵斌收到新消息,立刻走到顧延城耳邊小聲說了句:“顧總,江氏和宋氏的合作報道已經出來了。”
明明邵斌說的很小聲可對面的顧博華還是聽見了,不悅過後再次恢復平靜。
“既然已經錯失瞭如此重要拉攏江氏的機會,爲了避免這件事給集團帶來衝擊的動盪,今晚的發佈會你必須出場,發佈會上露個臉,利用liss之前和ks合作方面轉移公衆視線。”
“是。”
顧博華吩咐完後轉身準備走,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今晚···我回顧公館,那個女人不用搬走,就留那兒住着。”
“····”顧延城沒說話望着顧博華離去的背影。
顧博華離開後,赫連旳立刻開口,“他這是想幹什麼?”
顧延城望了眼邵斌,“去準備今晚去ks宴會的事情。”
“是,那···無小姐呢?”
“派邵禮去接。”
“顧總,這不太好吧,老爺子在,無小姐也在,萬一···”
“我大哥的女人住顧公館不行?”對邵斌這句話赫連旳不知道怎麼聽得無比刺耳。
“有我在,誰敢動她?”顧延城瞥了眼邵斌的臉,“下去吧。”
“是。”
下午四點四十分,入場的人陸陸續續進來。
抹胸禮服的徐止茵頂着涼風一早就候在門口。
記者長槍短炮圍在門口兩邊。
一部加長林肯一過來,無數道閃光燈亮起。
“咔擦咔擦——”
下車的人正是顧博華和顧延城。
徐止茵快步上前迎接。
“顧叔叔,歡迎,歡迎。”
“謝謝。”顧博華笑着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應該的。”徐止茵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顧博華進去後緊跟其後的顧延城剛踏上紅毯的樓梯,徐止茵的手就摟了上來。
顧延城下意識避開,徐止茵像是早知顧延城會有如此反應快一步摟住顧延城的胳膊,對着衆人面帶笑容壓低聲:“丟了江氏的合作,如果你又想在僅剩唯一能穩住南歐財團股價的事情上錯失機會讓老爺子直接動怒把無餘生趕走你可以抽回手。”
聽到這句話男人神色悄然沉下。
徐止茵望了眼顧延城發出一抹冷笑。
看來,顧延城這軟肋是無餘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