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的氣氛一度凝結成冰,所有餐具的碰撞聲都化作刺耳和加緊氣氛的聲音。
無餘生和以往一樣邊吃早餐邊喂顧小包吃早餐而周圍的傭人都在邊上伺候,因爲顧小包還小,吃早餐有很多要瑣碎的事情,無餘生和顧小包在餐桌上的氣場悄然隨着傭人的伺候讓人看起來有種像是顧公館的主人姿態。
葛菱葶看得出來陳佩茹對無餘生不太喜歡,故意用羨慕的口吻說了句:“餘生把小包照顧的真好,這遠遠一看真像顧家女主人。”
聽到顧家女主人形容詞彙的陳佩茹面色頓時難看。
圖雅低頭給陳佩茹撤換骨碟的時候嘀咕一句:“這次來景城真是令人大跌眼鏡,現在的小姑娘越來越開放了,還沒結婚就和男人睡,作風實在是令人目瞪口呆。”
陳佩茹接了一句順望了一眼葛菱葶,“還是名門閨秀好,不像一些出身卑微的人,爲了嫁入豪門不折手段勾引男人,那勾引男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令我都覺得羞啊,沒結婚睡覺不說還同居,企圖用牀上伎倆留住男人,真是半點品德修養都沒有。”
陳佩茹的話羞辱的不止是無餘生還讓曾經有過相同點的葛菱葶,葛菱葶在心裡反覆暗示自己她如今是千金小姐,那個過去的葛菱葶纔不是她,她是江遲愛,江氏千金小姐。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是啊,真是令人佩服啊,這種女人怎麼就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
顧小包喝了一口粥後擡起臉望着陳佩茹,“奶奶,你說的沒錯,那種人太不要臉了。”小眼神望了眼葛菱葶,“所以啊你想嫁給我爹地千萬別沒結婚就住進來勾.引我爹地,否則啊···會被人笑沒皮沒臉的。”
顧小包撐着腮幫子看着對面的圖雅,“圖雅,這是不是就像奶奶口中說的那種令人厭惡的小婊.子。”
圖雅皮笑肉不笑一臉難堪,努力從僵硬的嘴擠出一個字,“是”。
陳佩茹和葛菱葶都被顧小包氣到臉都僵硬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兩個人一致認爲,年幼的顧小包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肯定是背後有大人指使,而指使的人就是無餘生。
無餘生故作斥責,“包子,不準這樣和奶奶,阿姨說話。”心裡一陣美滋滋,包子看到她被人欺負會幫她。
顧小包很乖巧的點着腦袋,“是。”
接下來吃早餐的餐桌上遍佈一片火焰味卻再也沒有人挑起話撿難堪。
葛菱葶和陳佩茹一片紫一片青,吃東西時的力道咬的格外狠。
她們的羞辱對無餘生起不了半點作用。
顧延城的心是她的,他愛她,他給了她一個家這些都是別人無法擁有的,她幸福的很呢!
顧先生說,羞辱她的人都是眼紅妒忌她,讓她別管那些人。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管家和傭人都忍不住在背後豎起大拇指。難怪顧先生要讓小少爺看家,原來小少爺這嘴毒的很呢。
有小少爺在,誰敢欺負無小姐,顧先生可以安安心心回意大利了。
吃完早餐後。
陳佩茹笑望着顧小包,“小包,江阿姨要開工作室,奶奶帶你一起去寺廟拜神和選日子。”
“今天是週六,我爹地說,好孩子不能老是玩,不然一下沒控制住容易養成陋習會變成玩物喪志,男孩子還好,如果是女孩子啊那長大以後只能靠老男人養的,很可憐的,所以我要努力學習,奶奶你們自己去玩吧。”顧小包牽着無餘生的手,“小生生,咱們去學習吧。”
顧小包看似滿嘴的大道理實則字字戳中葛菱葶光鮮亮麗表面下醜陋的一面,葛菱葶面色鐵青緊拽拳頭恨不得幾個大耳刮子過去把顧小包扇到嘴爛。
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早死娘沒人教,嘴那麼損!
“嗯。”無餘生點了點頭隨後望了眼陳佩茹和葛菱葶,“抱歉,我和包子還有事先走了。”
表面平靜的陳佩茹實則對無餘生和顧小包都很不滿意,她陳佩茹纔是顧家的女主人,而這個還沒嫁進來的女人就處處受到尊敬在某種形式上因爲她是顧延城的女朋友就直接壓過她風頭實在是令陳佩茹很不滿意。
“佩姨,你別生氣,家和萬事興以後等餘生嫁入顧家後你們還要相處呢。”好像在暗示,漫漫長路以後還有得你受呢。
“可笑!她能嫁入顧家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陳佩茹冷冷一哼。
成功讓陳佩茹更厭惡無餘生的葛菱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無餘生把顧小包送給韓承安後,她和千語就回公司了。
·····
意大利,米蘭。
早上九點半。
郊區墓園。
方面百里守衛森嚴,出入車輛全部經過地毯式安保排查。
天空飄起雪花,溼漉漉的地上被無數雙黑色鞋子踩過。
排排而立,男的統一穿着黑色西裝胸口戴白花,女的全是穿黑裙子,貴族向來有戴帽子的習慣,此時所有帽子都摘下放在手裡,顧家總管在旁邊主持祭拜。
同是顧家人,墓前是數不清的排列,越往前身份越尊貴越往後身份越卑微,在制度森嚴的顧家,庶出的永遠都是卑微的而嫡出的永遠都是尊貴的。
墓前第一排是顧家子孫人人都爭破腦袋做夢都想擠上去的尊貴地位,在人羣中投向第一排的目光中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更有野心狠毒的眼色這些投遞眼神的人不乏有年輕二十出頭的也有五十六中年的更有八九十老年的。
哪怕一時半會上不去,但是能望着那個位置也能激勵不少人。
而此時的第一排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顧博華,另外一個便是顧家年邁的老祖母,歲月留下的痕跡非但沒有消減她的美反而還有一種從內而外透露出的高雅和尊貴氣息。
儘管此時人羣中無人說話沉默一片,可也無法抵擋那些人眼神的交流議論。
顧總,怎麼還沒到?
從來準時的顧總,居然在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遲到?
站在墓碑旁邊的總管掏出懷錶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顧博華示意任剛一眼,就在任剛準備給顧延城打電話的時候,不遠處而來的男人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傘下的男人正是顧家未來的繼承人顧延城。
望着姍姍來遲的男人無人敢說一句,所有人都知道顧延城是老祖母最中意的孫子,也是顧家唯一一位嫡出子孫,而顧總母親的孃家更是皇室貴族背景雄厚。
儘管顧家是顧博華掌權可老祖母在顧家的影響力那還是舉足輕重的,老祖母都不說誰還敢說。
邵斌未跟顧延城進人羣,而是與所有保鏢一同站在人羣外做好警備。
顧延城步入人羣后站在老祖母旁邊。
對於遲到的顧延城老祖母並未有半分不悅和斥責。
老祖母示意一眼總管開始祭拜典禮。
在墓園周圍建有大大小小的城堡都是用來招待一些前來祭拜的人所住的。
在其中一座城堡頂樓一個男人拿着望眼鏡在眺望不遠處墓園的祭拜典禮。
從開始到結束這個過程有二十分鐘,期間男人的眼神陰冷中透露着一股血海深仇。
二十分鐘後男人離開了城堡。
從城堡出來後安全避過安保,剛出到墓園門口男人就發現身後有幾部車跟上,目標很明顯就是衝着他來的。
該不會是顧博華的人發現他了吧?
一秒令男人神色慌張。
男人踩下油門提速想要逃跑沒想到那些車輛直接加塞堵住他的去路,眼看着無法逃離男人棄車而跑。
從車上下來那一刻,圍堵他的人也全部下車,瞬間被無數把槍包圍無路可逃。
“顧二少,請吧。”
來人能準確叫出他的名字看來是知道他的身份。
逃了四年的顧博洋沒想到會在今天被逮住。
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顧博華的人了。
被逮住就沒逃生之路了,顧博洋假裝順從,在上車的時候搶了一個人的槍,沒想到立刻被兩個彪形大漢的保鏢直接砸暈後丟進車裡。
載着顧博洋的車一路向北趨離墓園。
等顧博洋醒來已經是數個小時後。
周圍一片漆黑,但是從嗅覺上判斷,他可以察覺到這是在書房。
顧博洋從地上爬起身,捂着被砸痛的脖子。
在他謹慎目光四處張望的同時,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啪——”
頭頂的水晶燈亮了。
無法適應燈光亮度的眼睛頓時感覺刺眼的很,用手擋住眼,緩過一點適應後,顧博洋放下手的時候發現四周都是個頭高大的保鏢。
“醒了?”一聲帶着玩味的嗓音響起。
那聲玩味的嗓音很沙啞好像聲帶受損那種,顧博洋開始尋找那道聲音,最後鎖定目標,書桌後有一排書架,透過書架擺設的縫隙顧博洋發現書架後有一個身影仰靠在沙發上,能確定沒開燈,只能隱約憑藉書房折射進去昏暗的燈光看到靠在沙發上的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不像是顧博華。
“是不是顧博華派你來抓我的!”顧博洋的質問聲帶着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痛罵。
“逃跑後,把騙來的錢揮霍一空,還在美國欠下鉅額賭債,扶不起的阿斗難怪會死在顧博華手下。”
淒冷的嘲笑聲讓顧博洋麪色惱怒,從聲音上來判斷不是顧博華的人也不是顧家的人,還如此清楚知道他的事情到底會是誰?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助你重返顧家。”
原來是找他合作的。
顧博洋一下恢復一種小人得志的風氣,用手拍了拍身上好像在揮走灰塵,繞着茶几走了一圈,坐下沙發還翹起二郎腿,見桌上有雪茄還拿起雪茄當場抽起來,抖了抖腿,“你憑什麼和我合作?你有什麼能力?”自己沒能力還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就在顧博洋抖腿一副款爺樣時,從書架後走出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
女人抱着胳膊翹臀靠在書桌上望着顧博洋,“早年陳宏詳流落國外你救過他,當你得知他回景城你便利用他做你的眼線幫你留意景城的動向,在得知無餘生的身份後你便策劃主動讓宋子謙鑽進你的陷阱最後被你設計只能與你合作。如果這些不夠,我們還可以提供更多的證據來證明是否可以完成這單交易的誠意。”
計劃被識破惱羞成怒的顧博洋丟下煙衝過去,被身後的保鏢摁回沙發。
意識到寡不敵衆的顧博洋冷冷一笑甩開保鏢的手,“想要和我合作,可以,說吧,是要分顧家一半還是要南歐財團全部股權?”
“錢歸你,顧延城的命歸我。”
顧延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