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惱羞成怒的李彩英指着孫琴破口大罵。
“好啊,大家都在這裡,那我就當着大家的面告訴所有人,你李彩英是個如何不要臉的人!”反正事情都鬧大了,顧飛雄估計也會爲了保住自己把她趕出顧家,既然如此,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無餘生看了眼顧延城,額頭抵在顧延城肩膀上,小聲貼在顧延城耳邊故意不痛不癢斥責一句:“老公,你怎麼也不控制一下,瞧,這局面失控了。”
“讓她替咱們擋刀真是有點內疚。”男人溫柔撩起女人散落耳邊的髮絲。
“哎。”無餘生嘆了口氣,靠在顧延城懷裡,面色開始流露按壓不住的激動,“我就喜歡顧先生和小叔聯手打怪,壞人撕逼的場面,可過癮了。”
“喜歡就慢慢看。”
聽到無餘生這句話的赫連旳,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幅度。
“夠了!”還不夠丟臉,還想把他老臉丟盡是吧,顧飛雄扯了一下孫琴的胳膊讓她閉嘴。
孫琴甩開顧飛雄的手,抱着胳膊,瞪眼加高聲,“我還沒你不要臉,帶着女兒住到人家顧總家裡,一住就快一年,怎麼着,時時刻刻等着人家夫妻出點事,好讓你女兒上位?”
“我,我……”被戳到真相一下臉面掛不住的李彩英尷尬到詞窮。
“沒話說了是吧,死了老公的寡婦就是有能耐,見縫就鑽,登堂入室做的理所當然,想嫁入顧家也不看看你們什麼身份,別以爲顧家沒了你不可以,你們不跟顧家合作一大堆人等着和顧家合作。”孫琴還不忘挑撥顧延城和李彩英的關係,也讓顧延城不好過。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紛紛倒抽一口氣,這吵得好,好啊,最好是商家不和顧家合作,那他們就有機會和顧家合作了。
無餘生拉了一下顧延城的衣服,壓低聲音:“老公,人家懟你了,可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無餘生沒和顧延城開玩笑,怎麼顧延城一點也不緊張,無餘生撞了一下顧延城示意他好歹說句話別光顧着看戲。
行吧,再不說他家晚晚得擔心到不得了了,顧延城喊了句:“雄叔。”示意顧飛雄別再愣着,趕緊處理事情。
“孫琴,你鬧夠沒有!”
“……”孫青被顧飛雄的一聲怒吼嚇得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說孫嬸,商家是我們顧家重要的合作伙伴,您這樣挑撥事非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說話的人正是無餘生。
之前孫琴指責李彩英帶着商雨柔去破壞無餘生和顧延城的感情,現在無餘生幫李彩英說話這實打實的打了孫琴的臉面。
孫琴還不死心,高聲說了句:“少奶奶,那個女人破壞你和顧總的感情,你不能因爲她和顧家合作的關係就這樣委屈自己。”
“商夫人會住在顧公館,是因爲合作的原因所以暫時需要居住在景城,身爲東道主,我們自然是要照顧好她們,所以她們就住在顧公館,再者,如果她破壞了我們夫妻感情,那請問你可有見到我們夫妻二人在商夫人母女入住後發生過矛盾?”
李彩英沒想到無餘生還打蛇隨棍上,冷笑一聲:“……”
而無餘生則是把李彩英這個冷笑當做李彩英還有話要說,直接揮手示意李彩英什麼都不用說,“商夫人您放心,這件事我會還您一個公道。”
她說話了嗎?
她什麼都沒說!
這個無餘生,很會製造話題,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剛剛要說話了,又給無餘生撿到一個機會,氣死人了,氣死人了!
“雄叔,她陷害我破壞我和延城的感情這個我可以看在您的面子上原諒她,但是她企圖挑撥兩家關係,這件事非同小可。”
現在局勢已經被無餘生掌控在手上,看到自己馬上要佔領下風顧飛雄立刻打斷無餘生的話:“這件事我……”
揮手示意顧飛雄冷靜,“雄叔,您別動氣,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你……”給我閉嘴!
話沒完再一次被無餘生打斷,“既然您身體不舒服,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吧。”揮手,“來人給雄叔拿着凳子倒杯茶過來。”
“是。”
顧飛雄氣到腮幫子鼓鼓,敢情顧延城那句由他做主只是把他拉出來當笑話給人看?越想越氣,顧飛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無餘生看了眼顧延城,“老公,你是顧家的繼承人,既然是顧家內部的事情你怎麼處理,我們都聽你的。”
嗯,很好,他家晚晚有長進了,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
“管家。”顧延城喊了一聲。
“是。”老管家快步上前。
“這件事就按家法處置吧。”
“就這樣,未免也太輕了吧。”李彩英故意起鬨一句,這個孫琴敢和她將是吧,如果現在逮住機會還不狠狠報復她就不叫李彩英!
周圍的人附和議論。
“是,顧總一定要嚴厲處理。”
“狠狠處置。”
“先家法處理,然後把她們兩個人交由警方處理。”
“延城,我是你嬸嬸,你這樣對我是不是太不顧情義了。”
顧延城還不忘安撫一句氣到快爆血管的顧飛雄,“雄叔是我叔,但是嬸嬸是不是我嬸嬸這個我真不好說,那得聽我雄叔的意思。”
顧延城這句話總算給顧飛雄挽回一些面子,顧飛雄將計就計指着孫琴,“你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心腸歹毒,從今天起我們恩斷義絕,我和你沒什麼關係,家法處置完後直接趕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一直站在旁邊圍觀的顧賈文看到顧延城已經完全掌控局勢,他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趕緊溜,不過溜之前當然得把顧飛雄帶走,這樣才顯得他們是一個團體,上前攙扶顧飛雄,“你身體不太舒服,我攙扶你回房吧。”
“嗯。”
“顧飛雄,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你居然趕我走,你別忘了,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話沒說完,就被走近的顧飛雄急忙扇了一耳光。
倒在地上的孫琴捂着臉,淚流滿面望着顧飛雄,“顧飛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顧飛雄頭也不回離開了大廳。
這個上一秒還在爲自己和丈夫爭強好勝的女人,下一秒就因爲局勢轉變被自己的丈夫丟出來擋槍,無餘生覺得她很可憐,也慶幸顧延城不會那樣對自己。
顧延城揮手讓人把孫琴和那個姓周的女人拉走。
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被人拖走時大廳全是數落指責她們的聲音。
“監管不到位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很抱歉。”顧延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人把賓客送回房。
一眼就看出來,顧家那些人蠢蠢欲動都在製造風波鬧事,聰明的趕緊回房,沒什麼事今晚都不出門,任由顧家的人鬥個你死我活。
樓下熱鬧勁過去了,大家都散了,在二樓看熱鬧的顧小包也準備回房,回頭就看到站在左邊的想想,顧小包故意冷哼不搭理她。
“包包。”裴想念快步跑過去,繞到顧小包面前攔住顧小包,把薯片遞給顧小包,“包包,這是我從海城帶過來的青瓜薯片,很好吃的,你嚐嚐。”
“抱歉,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顧小包抱着胳膊,冷哼一聲,在眼睛望着天花板時,餘光還掃了一下裴想念手上的薯片,看起來味道不錯噢,爲了證明自己有骨氣,顧小包冷哼一聲後直接越過裴想念。
被顧小包晾在那裡的裴想念扁着嘴,抱着大薯片不停用手背抹眼淚。
不遠處的韓承安看到這一幕心疼到不得了,快步跑向顧小包。
顧小包正準備回房就被攔住了。
“顧小包!”
“幹嘛?”
“你爲什麼不和想想玩,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小兔崽子!”
“二叔,見異思遷是形容男女朋友,我和想想姐是朋友,非要用四字詞勉強湊個喜新厭舊能用,真是的,二叔你到底有沒有讀書,爲什麼連四字詞都用不好。”
“抱歉,二叔用錯……”不對,他倒什麼歉,這個臭小子,揚起手要去打顧小包屁股,“你還喜新厭舊,你這臭小子,我打死你!”
面對揮手要打人的韓承安顧小包一臉平靜,愣在原地幾秒後,走向韓承安,用手推開韓承安,“二叔,你別擋路。”
“抱歉,請過。”
“砰——”房間門關上,韓承安就意識到不對勁,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怎麼又給帶偏了,他是來教訓顧小包的,怎麼反倒是人沒教訓,還對他畢恭畢敬了?
這個顧小包,氣死人了!
一樓客廳。
從頭到尾沒說話就在看戲的陳佩茹看到人散了,她繼續充當起沉浸在悲傷的角色,回到水晶棺旁邊跪着抹眼淚。
爲了不給赫連旳製造麻煩,商雨柔帶着李彩英回房了。
能看到顧延城和赫連旳兄弟聯手,無餘生感覺到又回到了以前,特別喜歡這種感覺。
守靈,是從晚上一直守到第二天出殯,顧家的人按照每房的排列順序,全部跪在水晶棺前,而這個時間點除了顧家的人外人一律不能進入大廳。
按照家規,所有人都要參與守靈,不管老少均沒有例外,無數次想要壓過顧延城的顧賈文和顧飛雄此時也只能跪在顧延城身後隔着幾房人的地方,要看顧延城還得擡頭去張望。
跪到後半夜錦衣玉食的一些人開始受不了了,有些跪到腿麻的都偷偷在用手撐着身體想方設法讓腳好受些。
老祖母坐在輪椅上,背對着所有人,落在膝蓋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膝蓋。
那個私生子開始復仇了,死的先是顧博華,下一個是她吧。
呵呵——
日防夜防怎麼就沒防到他,造孽,真是造孽啊。
顧延城跪在第一排,從左邊依次是赫連旳,陳佩茹,顧小包,顧延城,無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