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心神話

?立偉追着keity跑進了樹林,河水中間的岩石上就剩下大宇和小桃。

??此時,小桃已經止住了笑,背對着大宇坐在岩石邊,用雙腳拍打着水面,全身上下還帶着些水滴,整個人映在河水的背景裡,如出水芙蓉一般,讓人浮想聯翩。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摒棄了世俗的雜念,一男一女身處這彷彿與世隔絕的山林流水之間,環顧周遭的河水,兀自立於這獨石之上,那是什麼樣一種感覺,應該是沒有感覺,唯有幻覺,不論是桃花源還是竹林軒,你都會恍如仙境一般,在這種如癡如醉的彌睨之中,人的理智是最薄弱的。

??大宇走過去挨着小桃坐下,將雙腳也放入水中,順勢將一隻手搭在小桃的酥肩上,小桃儼然早有準備一般,繼續低頭踢打着水面,身體連一絲的抖動都沒有,靜靜的感受着兩個不同性別的身體通過大宇的手臂來回傳遞着生物電,此時無聲勝有聲。

??幾分鐘過去了,小桃向大宇一則傾斜了一下身子,將頭靠進了大宇的頸窩,一股暖流頓時傳遍了大宇的全身一週天,大宇雙目沒有焦點的凝視着前方,大腦裡一片空白,因爲只能是空白,現在要裝什麼也裝不進去。

??“你聽過這個傳說嗎?”小桃問大宇。

??“沒有,你說來聽聽。”大宇說。

??小桃一直看着水面,開始給大宇說這個故事(故事摘自網絡,稍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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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女孩每天都向上帝祈禱,希望能再見到那個男人,她的誠心打動了上帝。

??上帝說:“你想再見到那個男人嗎?”

??女孩說:“是的,哪怕只看他一眼!”

??上帝說:“如果這樣,你要放棄你現在的一切,包括愛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能做到嗎?”

??女孩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能放棄!”

??上帝說:“你還必須等待五百年的時間,才能見他一面。不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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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答:“我不後悔!”

??於是,女孩變成了一塊石頭,靜靜躺在荒郊野外,四百年的風吹日曬,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覺得沒什麼,難受的是,她沒有見到一個人,這一點都快讓他崩潰了。

??最後一年,來了一個採石隊,看中了她這塊石頭,把她變成一塊條石,運進城裡,他們正在建一座石橋,於是女孩變成了石橋的護欄。

??就在石橋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見了他,那個等待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很快從石橋的正中走過,當然,他不會發覺有一塊石頭正目不轉睛的望着他。

??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上帝再次出現,對女孩說:“你滿意了嗎?”

??女孩答:“不!爲什麼?爲什麼我只是橋的護欄?如果我被鋪在橋的正中,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上帝說:“你想摸他一下,還得再等五百年!”

??就這樣,女孩變成了一棵大樹,立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官道上,這裡每天都有很多人經過,日夜的觀望令她更加難過,因爲無數次滿懷希望地看見一個人走來,又無數次希望破滅。

??一天天過去了,女孩的心也平靜了,她知道,不到最後一天,他是不會出現的。

??又是一個五百年啊!

??最後一天,女孩知道他一定會來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動。

??來了!他來了!他還是那麼俊美,女孩癡癡地望着他。

??這一次,他沒有急匆匆地走過,因爲天太熱,他注意到路旁的這棵大樹,那濃密的樹陰很誘人,休息一下吧,他這樣想。

??他走到大樹下,靠着樹根微微地閉上雙眼,他睡着了。

??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身邊!

??但是她無法告訴他,這千年的相思。她只有盡力把樹陰聚集,爲他擋住毒辣的陽光。

??這是千年的柔情呀!

??男人小睡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男人消失在她的視線外的那一刻,上帝又出現了。

??上帝說:“你是不是還想做他的妻子?……”

??女孩平靜地打斷上帝的話:“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女孩問:“他現在的妻子也像我這樣受過苦嗎?”

??上帝微微地點點頭。

??女孩微微一笑說道:“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這一刻,女孩發現上帝微微地嘆了口氣,準確說,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女孩有幾分詫異:“上帝也有心事嗎?”

??上帝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因爲這樣很好,有個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爲了能夠看你一眼,已經等待了兩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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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很令人感動的故事,大宇聽了深有感觸,他明白小桃的話中有話,故事中還有故事。大宇一直沒有說話,眼睛已經有些溼潤,小桃仰頭看着大宇的眼睛,大宇的眼睛已經給出了答案。

??小桃說:“你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嗎?我是指現在。”

??大宇依然目視着前方答道:“沒有想過,至少在今天以前沒有想過。”

??小桃十分肯定的說道:“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宇想了想說:“不會是第一天在晶帝時就開始的吧。”自己也覺得不太肯定。

??“錯!是在我12歲的時候……”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意外了,怎麼可能?未卜先知嗎?大宇在短時間,不,就算是足夠長的時間裡也不可能明白過來。

??大腦裡閃過無數的畫面,自己第一次去晶帝,似乎小桃也是,兩人就坐在了一起,後來小桃好像也就沒有再去過,之後是奇怪的電話,小桃不知道怎麼會有自己的電話,而且小桃手機裡只記錄了這個電話,小桃從一開始就叫自己“大宇”,還說兩人是天生的一對,接着就是和立偉去酒吧路上的偶遇,這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彷彿並不是偶然的,如果不是偶然,就只能是小桃刻意安排的,但小桃又不是神仙,怎麼事事安排得如此周密、天衣無縫,每件事到發生都如此自然,看不出刻意修飾的痕跡,這是難以想象的,也絕對是不可能的。大宇突然隱約的意識到,前段時間總被人跟蹤的感覺可能不是幻覺,是真的,難道說是小桃?她隨時隨地都在暗中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

??小桃竟然說12歲就想到會和大宇發生現在的事,難怪她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顯得如此淡定,剛纔她所講的故事就好像在說自己的事一樣,這太離奇了,聯想到她突然之間的輟學,好似身懷天大秘密的情形,大宇簡直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事態已經不是普通情人這麼簡單了,感覺自己就要跌進一個萬劫不復的情感漩渦。

??自己這一驚顯然不輕,但再看小桃的眼睛,依然是那樣的晶瑩剔透、毫無邪念,仍舊悠閒的坐着,僅僅是在享受此刻的一點點真實,莫非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許小桃只是開了一個玩笑?大宇鎮定一下心情,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再多想也無益,有點庸人自擾的意味了,不論之前是什麼樣的,至少現在對小桃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同時,在巨大的好奇心驅使下,勢必要將小桃的來龍去脈搞個水落石出不可,即便前面是個萬谷深淵,也要往下跳了,誰叫小桃無處不散發着難以抗拒的“魔力”呢。

??小桃似乎看出了大宇的心思,柔聲說道:“我這樣說是不是讓你感到緊張了?”

??大宇回答:“我的確覺得你的說法有些玄乎,一個人怎麼可能知道若干年後自己會發生什麼呢?”

??小桃說:“你現在不相信沒有關係,也可以理解,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的。”

??大宇心說,這個慢慢有多久?會不會是永遠啊?眼神充滿疑惑。

??小桃看在眼裡,又讀懂了大宇的心聲,看來在這段情緣之中,大宇怕是無論如何也佔不了上風了,小桃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更像是在安慰大宇。

??大宇聽這話怎麼這麼熟,通常一個女孩愛上一個有婦之夫都會有這句,這是一種緩兵之計,或者說自欺欺人,感情的東西那能是收放自如的嗎?誰能料到以後會發生什麼,揹負着背信棄義、天地良心的枷鎖怎能做到不爲難呢,換着是個濫情者倒會無所顧忌。

??“我是說真的!”小桃補充道。

??天啦!這句也一樣,大宇已經一臉茫然了。

??正在這時,突然從林子深處傳來keity的一聲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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