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女人,不配當泉心泉意的母親。”男人聲音裡的溫度降到
餘念原本迷離的神志忽然間清醒。
“你說什麼?”餘念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身體裡面迸發出力量強撐着坐起來,“你想做什麼?”
“泉心泉意不能跟着你長大,免得有樣學樣。”慕清讓冷冽掀脣,“我的女兒不能變成處處算計的人。”
“你不能這樣子!”餘念試圖抓住離開的慕清讓,可是稍微一動,她就頭暈眼花,直接從牀上滾落到地毯上。已經走到門口的慕清讓沒有回頭,留下一句,“看好她。”便大步離開。
餘念趴在地毯上,嗚咽着哭出了聲音,慕清讓說到做到,她一點都不懷疑這一點……
絕望將餘念吞沒。
……
客廳裡,賀書和的茶已經從熱轉涼。
慕清讓從樓上下來,身上穿着黑色的浴袍,胸口微微敞開,一副剛從牀上下來的模樣。
這是剛滾完牀單?賀書眼眸裡閃過嫉妒,嘴角的笑容跟着變得陰沉起來,他嗓音涼薄得開口,“我記得我要見的是餘念。”
“她誰也不想見。”慕清讓臉上看不出喜怒。
“慕清讓,你也未免太小氣。餘戀回來了,她怎麼會不想見?”賀書和看向身邊的餘戀,剛纔一直低垂着腦袋的女人這會擡起頭,下一秒想要站起來,朝着慕清讓走過去。
“老同學,彆着急。”賀書和一把將她按了回來在身邊坐着,看似紳士的動作實際卻按得餘戀發疼。她的力氣無法撼動賀書和分毫,餘戀只能望着慕清讓,盈盈的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流,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還是說……”想到冰房的火併現場有血跡,賀書和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寒意,“她受傷了?”
慕清讓不耐煩跟他討論這個,神情裡陰鷙在剋制着骨子裡的嗜血,“你的任務完成,你可以滾了。”
“我要見她。”賀書和冷笑一聲,餘戀在手上,他有的是坐地起價的籌碼,“我答應幫她做事,必然是要把她的姐姐交到她的手上。慕清讓,你以什麼資格代替她?”
“我的資格還要你來給?”慕清讓微眯雙眸,如果不是餘戀在場,又顧忌着樓上的孩子,慕清讓必定已經喂賀書和子彈吃,“你不要自己上來找死。我騰出時間來收拾你,是遲早的事情。”
賀書和摟着餘戀站起來,餘戀在他的手裡,就像是牽線的木偶,一舉一動全由着賀書和。她的嘴巴被膠帶封着,只能夠發出模糊的聲音。
“既然念念沒空,那我就下一次來。她今天應該受到了驚嚇,確實應該好好休息。”賀書和作勢要摟着餘戀離開。
阿野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他。
太子爺沒有下令,當然不能放過他。賀書和這個人太囂張,現在直接上門來挑釁。
賀書和攤手輕笑,“想殺我沒有問題。只要你的人一對我動手,餘戀也會跟着一起死。”
他在餘戀的後背處刻意得拍了拍,“畢竟餘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對你,我的弟弟,她的意義很重要吧?否則也不會把餘念唯一的閨蜜送到魔鬼的手裡。”
餘戀眼淚掉的更兇。
她不想死,她不能說話,但是她的眼睛裡面寫滿求生的**。她不想在賀書和的手裡面在受折磨。
“上去,請她下來。”
慕清讓冷冷對女傭吩咐。
女傭推門進來的時候,餘念正趴在牀邊上。
“餘小姐。”
女傭走過去想把她扶起來,一觸碰到她冰冷汗溼的手就吃了一驚,“您怎麼了?您不舒服嗎?”
餘念被她攙扶着坐到牀邊,“什麼事?”
慕清讓發了那一通火氣不可能再讓人進來關心她的死活,女傭進來十有**是有事。算算時間,應該是賀學長將姐姐送回來了。
“先生請您下去。有一位賀先生帶着您姐姐回來了,說是要見你,否則不會放人。”
餘念低笑,是了,只有這樣的情況慕清讓纔會讓她出去。
怕她不願意,女傭還勸她,“您姐姐看着很可憐,據說那位帶她回來的先生在她身上裝了什麼危險的裝置。”
“好。我下去。但是……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餘念在慕清讓的面前脾氣是不怎麼好,但是對下人一向都保持禮貌的態度。
女傭看她虛弱的臉蛋上強行擠出來的笑容覺得心疼,“您說。”
“幫我找一件黑色的睡衣,還有,幫我畫一個淡妝。也不用太麻煩,打一點腮紅和塗上口紅就可以了。”
女傭傻傻得看了她兩秒,這樣子打扮去見外人,慕先生說不定會生氣的。
餘念看穿她的想法,可是一臉慘白去見賀學長可能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更何況慕清讓已經認定她是個心機婊,無時無刻不在玩弄手段的那種。
“你別怕。我會說都是我自己弄得。我現在手上沒力氣,我怕我自己會畫的跟鬼一樣。”
“好……好的。”女傭立刻跑動起來。
五分鐘過去。
餘念終於出現在二樓,手扶着在欄杆上,餘念擡手打了一個呵欠,一副剛剛被人從夢裡面叫醒的模樣。
“學長。姐姐!”餘念遲疑着出聲,聲音瞬間變得雀躍起來,“多謝學長把姐姐救回來了!”
她懶懶得順着扶手下來,黑色的睡裙襯托得膚白如玉,“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她其實很疼,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落在慕清讓的眼裡卻是刻意賣弄着風情,每一步都搖曳生姿,尤其是她水潤的紅脣泛着淡淡的珠光。
呵……
明明剛纔還一副蒼白到暈厥的模樣,現在就面色紅潤風情萬種了。
慕清讓很不喜歡餘念這一身打扮,禁慾的黑色比紅色還要挑動人的視覺神經。
餘念擡腳打算朝着賀書和走過去,反正和慕清讓已經談崩,他現在應該很不想見到她,餘念很自覺地沒有去招惹慕清讓。
誰知道經過這個人身邊的時候,還是被他一把撈到懷裡,餘念沒有提防,整個人軟綿綿得趴在他的胸口上,男人身上強烈的氣息很熟悉,餘念有一瞬間的恍惚。
剛剛不是一副要囚禁她一輩子嗎?現在又抱着她算什麼回事?